/苦艾酒/:破碎的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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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突然就没有了意识,这种情况很像第一个世界,梁胥作为一个人格觉醒,蛰伏在身体里面,自己看着身体走剧情。 好像又回到当初那种感觉了。 他经历了六次重生,然后,否定一切,想死,尝试无数种自杀方式,最后世界线崩塌,巫鹤出现,说如果他想死,只能被周幼里杀死,派周幼里来到了他的身边。 再然后他被她爱,灵魂越来越强大,脱离了剧情的控制,他本来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去死了。 直到后来的一切发生,他一次、又一次醒了过来,到此刻重新变为一个人格,眼睁睁看着身体行动起来,抓住周幼里的手臂,不受他控制地说,“你到底怎么了?” 感觉时针拨转回去了。 梁胥想,也许,这就是他的归宿,从哪里来,就又从哪里消失,他慢慢慢慢减低自己存在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醒得更短。最后的最后,他完全消失,终于真正的死去。这就是他的结局。 但,周幼里抓住了他的手臂。 是他的,不是陆钦的,他感受到一种突然被击中的感觉,从深处开始战栗起来。 她抱住他的身体,跨越过rou身阻隔,抓住他的灵魂。 他看到她的身上被染上一层蓝色的霜雪,在秋天深夜的干燥空气里,冒着白色的冷气。她在发抖,皮肤被冻伤,开裂,露出白色的rou块,好久以后才慢慢有了血。 “放手…”梁胥想说。 但他没能控制住身体,只能被周幼里抱着,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爱意席卷,他又开始感知她的情绪了。遗憾、痛苦,炽热的情绪,好像水一样灌入他的灵魂,淹没他,也充满他。 雷鸣乍响,窗外下了大雨,滂沱的暴雨如注。 没能拉好的窗帘透出远处树的影子,房间里一闪,照亮她泪水涟涟的脸。 他感受到她的生机流逝,rou眼可见,也感受到自己的充盈润泽,他掌控身体,按住她流血的伤口,“松手”。 周幼里呆呆地看着他。 他按住她的手,试图把她从自己身上剥离下来,她不肯听从,继续把力量输入到他的身体里面,梁胥完全坐起来了。 他的力气比她要大,抓住她冰冷的两只手,不再让她抱着自己,那种凉意就连触碰都让人几乎无法容忍,冷气蔓延到他的手上。 他忍受着寒气,轻轻握住周幼里的手,知道手被冻伤。但他一开始不觉得疼。 是一直到后来,周幼里说,“不要这样对我…我会哭”,他才感觉到一种压在胸口的闷痛,令人窒息。 她看起来很有些笨拙,表情委屈,要哭不哭,慢慢反应过来她的冷气把他冻伤,往回收起手。 梁胥就看着她把手背在后面,手上、身上的冻疮长合,血蹭到被单上面,颜色已经开始发黑。 她叫他名字,“梁胥…” 梁胥未应。 她的身体处在修复当中,好像因为过于透支,眼神溃散,神志不清,颠叁倒四地说,“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对我……” 梁胥慢慢把手抚上她的脸颊。 她开始由冷变热,修复伤口而变得发热,发烧,他摸到她的额头。 周幼里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像只小狗一样,吻他的手心。 梁胥轻轻拢起五指。 不受控制的,应激似的,感觉一种深入骨髓的痒顺着她的细细的啄吻扩散到四肢百骸,梁胥身体僵硬。 她似乎清醒了一点,又好像没有,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叫他名字,“梁胥…” 梁胥的喉结滚动,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周幼里耍赖一样缩到他的怀里,“原谅我好不好……” 她手上有血,抹到脸上,一道血红,看起来像花猫。 梁胥看着她吻了上来。 他知道她醒过来了,带有目的,狡猾又天真,纯粹到几乎残忍的地步。 而他从来都没有办法指责她的。 她把舌头伸进他的口里,梁胥握住她的大腿,重重按了一下。 她缠了上来。 吻得难舍难分,几次撩拨,手早就摸到他的下身。 他把最最脆弱的分身交到她的手上,任她把玩rou囊,用不算细腻的指腹一寸寸抚摸roubang顶端的蘑菇头。 忍无可忍地把她压在身下。 周幼里勾住他的脖子,笑了笑,表情很甜,梁胥差一点就要忘记她是一个坏小孩了。 他把性器抵在她的下体。 隔着内裤深深浅浅地撞,她被摩得浑身发软,融化,又开始讨饶。 像猫一样说,“求求你……” 表情介于痛苦和快乐之间,额头,脸颊,都是湿的,一点点血迹残留在她眼角,红得像一颗泪痣。 梁胥把头贴上她的胸口,好久以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说,“再说一遍。” 周幼里怔怔的。 把手插进他的发梢,小声说,“求求你…爸爸……” 梁胥吻上她的嘴唇。 他把手指插进她的指缝,把她按上枕头,褪下两个人之间的阻隔。 他花了一秒犹豫她的这个身体要不要做扩张,周幼里自己动了起来,向下含住他的性器。 他想了她好久,好久,这一刻再也不想忍耐,挺身和她完全结合在一起。 周幼里发出像幼儿一样的呻吟,被他贯穿,被他插满,把所有缝隙都贴合。 他想忍着不射,可是后来换成了后入,她实在是太紧,梁胥没能忍住。 她好像被他烫了一下,从交合的性器开始颤抖,一点点波到四肢。 梁胥握住周幼里的手。 也正是在这个瞬间,她高潮,失神,完全没有力气的瞬间,障眼法解除了。 梁胥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 周幼里趴在床上。 身体还在因为高潮而筋挛,伸出一只手拉了拉梁胥的手指。 她说,“不要再做那样的事了…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梁胥一遍,一遍地抚摸她的无名指。 她说,“答应我,好不好?” 梁胥的声音很低,低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