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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婚后生活都被一段段相亲记忆替换了。从我们的角度看宋总记忆相当混乱,但对他而言我们才是奇怪的那一方,他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问题,言行举止就跟以前一样,精神也很正常,就像只是被换了一套记忆。” 这么说来的确古怪。 “那他现在知道自己结婚了吗?” “没,我们还没说……”齐乐弱弱地低了声音,“因为宋总不允许我们提‘太太’两个字。” 其实他说得很委婉,老板何止是不允许啊,什么妻子,情人,女朋友,诸如此类的词都严禁他们提起,还让特助罗生把信息传播媒介上有关他结婚候选妻子的绯闻通通撤了。可问题是,老板都结婚一年了,哪来什么候选妻子绯闻? “现在宋总态度比较强硬,加上现在没确定记忆受损轻重,弄清什么状况,贸然强塞记忆怕起反效果,所以医生说先观察一段时间,循序渐进让他接收新讯息……不过宋太太请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其他女人接近宋总的,你的名字会无孔不入渗透他生活,我们是你坚实的拥趸!” 这小助理还挺上道的,简晚有些感动,“谢谢你。但不必刻意提我名字,容易让人产生抵触心理,只要多跟我汇报他的动向就可以了,我会努力让他重新认可我的。” 宋太太好坚强好乐观。 齐乐欣慰得无以复加,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简晚说要留在医院照顾宋尧,齐乐便去打点衣食住行。 走了老远,齐乐反射弧超长地顿了下脚步,等等,太太刚刚说会努力让宋总重新认可她?怎么听着不像夫妻,倒像不屈不挠的下属和冷酷严苛的上司。 小助理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工作狂宋总,连婚姻都像工作。鬼才啊。 简晚住到宋尧隔壁的陪护房,这是目前她认为再好不过的安排,一来隔绝与沈渊接触,二来好缓和夫妻关系。 不过既是要报复,一般来说就没那么容易放弃。 不出意外,当晚她就接到沈渊的电话。 她没拉黑是因为清楚如果对方真有心折磨人,拉黑是无用功之举,没了一个号码还会有无数个号码,逼急了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 接起手机,沈渊第一句就问她去了哪儿。 “跟朋友去旅行了。” “去哪里?” 寥寥几句,简晚已能察觉出他心情不佳。 果然,这还是接了电话的情况呢,如果不接恐怕更糟。 “沈渊,我很累。” 她倚在窗边,眺望拔地高楼繁华的灯火,“如果你想折磨我,你成功了。” 那端男人沉默片刻,“你是想让我公布我们的事?”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是陈述的语气,大约是站在风里略带缥缈,简晚生生听出威胁的意味。 公布什么?三天两夜与她这位有夫之妇共处一室? “你是不是疯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有意思? “我以为你想公布。” “我没有。” “那还是因为孩子的事生我气?”男人孤身坐在黑黢黢的客厅,落地窗大开,晚春的风拂得他伤口发痒,又仰头喝了杯酒,“对不起容容,我只是想要一个我们共同的孩子,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容容是她的小名,时隔七年再从他嘴里听到,简晚心脏猛漏跳一拍。 胸口生病似地热了又凉,凉了又刺。 身心攻坚战,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还在饰演她丈夫的角色吗?没意思,这样真的没意思。 “沈渊……” “不过多走走也能换下心情,玩开心点,早点回家。” 沈渊先一步挂了电话,继续仰头喝酒。 伤口是真的疼啊,比以往都疼。 那端简晚长吁一口气,也罢,反正她不会回去那个房子,只能以手机为媒介的拉锯战对手戏,演多自然就倦了,消停了。 自这通电话后,沈渊每天给她发晚安短信,她都一概删除置之不理。 简晚基本恢复以前的生活,出行有司机保镖,派对茶会照常参加,她不怕沈渊知道她在本市,毕竟他是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会被媒体放大,恐怕没等对她做什么他自己就引火烧身了,退一万步说,他真想与她玉石俱焚也不会等到现在。 她将更多注意力集中在丈夫身上。 宋尧不愿见她,她就从饮食入手,一日三餐都做。 齐乐担心一个大小姐哪里做得来,愁得脸都苦了,直到见宋尧尽数吃完才安下心。虽说宋尧本身不挑食,没作任何评价,但食物的美味与否还是能从香味,用餐速度和神态感觉出来的。 齐乐不得不感慨,宋太太实在贤惠,比很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强太多。 为此他还悄悄瞄简晚下厨,想偷个师,结果反而被女人的仪态吸去注意力——这腰杆好直,露出的天鹅颈好美,手扶着土豆切片也是不紧不慢,跟切蛋糕似的,下锅的手势也是稳而优雅,连锅里的水啊油啊都好像受了她的感染,没有丝毫喷溅。 妈呀,做个菜都能这么端庄,好狠的一个太太。 就这样宋尧吃了一周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