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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感觉怎么样?还痛吗?” 金银摇头:“不痛了。” 白静珊走近了,视线在他手上扫过:“还有点红,家里正好有烫伤膏,让豆豆给你擦一点。” 被亲妈点名的金豆豆便走上去,手里拿着一支药膏朝着金银晃了晃。 金银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大爷地把手伸了过去,示意金豆豆给他擦。 其实这烫伤只是在手背,金银完全可以用另一只没伤着的手自己来,不过他这一作,金豆豆嘴唇一抿,到底没说什么,上手开始服侍他哥。 谁让金豆豆就是个讲道理的好孩子呢,他亲妈惹出来的祸,当儿子的还一还也是应该的。 金豆豆正应该是处于叛逆期的小孩,动作倒是挺细心挺温柔的。 金银看着他的动作,突然笑了一下,然后像是闲聊一样,抬头道:“刚才警察来的时候,我还挺意外的,现在这社会还是不安全,特别是女人,得要懂得保护自己,不然受过的伤害,就算是抓到了犯人,也消弥不了那伤痕。” 白静珊的表情突然有了细微的变化,如果不是金银正打量着她的神色,还真发现不了。 金银垂下了眼,他可能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这边金豆豆也干完了自己的擦药工程,收了手,有点别扭地交待:“手不要碰水,不然药膏就给碰掉了,如果明天起来还红的话,就再擦一次,我把药膏放这里了。” 金豆豆做完这一切,起身准备和他妈一起离开。 白静珊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母子二人往外走。 出了门,白静珊转身关门,她又看了一眼金银,突然柔声道:“虽然受过伤的伤痕永远存在的,但是如果连犯人都没有抓到,那伤口就连愈合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你有什么线索的话,尽量帮一下那个姑娘。” 咔哒。 门关上了。 金银坐在床上,心里细细品味了一下白静珊的话。 对于这个后妈,金银对她了解不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年纪也不大,才上小学的年纪,那个时候他提前进入了叛逆期,再加上身旁总有那么些声音告诉他,后妈都不是好人,等后妈再生了儿子,他这个继子肯定得靠边站,所以一定要把他后妈给压下去。 金银叛逆,没有听这些话去和后妈杠上,但是也没有要和后妈处好的意思。 两人的关系就一直这么冷着,直到他弟出生,再等他大了一些,直接搬出去住了,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不过唯一他可以确定的是,他后妈并不是旁人口中那种女人。 白家其实家底不差,虽然比不上他们家,但是这一辈子也是多少人仰望的存在。 但这么一想,他就又有点想不通了,他后妈一个长相优秀,家世显赫,也有才华的女人,还不是特别物质的女人,为什么会嫁给他爸? 虽然他爸是不错,但在他看得出来,他后妈对他爸可也没有什么要生要死的爱情,两人之间只能说是互相尊重,互相包容,比较适合生活的夫妻。 所以说,这样一个女人,又不是没得选择,为什么会选他爸? 金银想不通,但是隐隐加上他那个猜测的话,一切似乎都通顺了。 有点坑了。 金银一晚上这么睡了下去,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没事了,不知道是本来就烫得不严重,还是他这现在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的身体。 金银便回了自己的住处,其他人也没有说什么。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 除了,金银开始不出门。 每天宅,每天宅,似乎也宅出习惯了。 金银现在也不看电话,不玩游戏,对小说也失去了兴趣,他现在每天就在家里晒太阳,发呆,提早进入老年痴呆的日子。 谢精与谢选缩在一边的角落里,每天重复着打量他。 谢精:“我说二少这么下去,不会真要傻了吧?你找的那些个医生,到底什么时候来啊?赶紧的!” 谢选也急,不过他脸上不显:“已经催了,越是知名的医生越忙,哪有那么容易空出时间来?” 谢精看了他一眼:“那就砸钱,把人家的时间都砸出来!” 谢选:“……”要说他哥有时候也是挺有智慧的。 金银看着挺平静地坐着晒太阳,但是他内心其实一点也不平静。 这几天,他觉得心底里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在萌芽,在蠢蠢欲动,让他想要做点什么,他有点坐立不安的烦躁。 最后没忍住拿手机查了一下,得到的答案是——生理期。 神特么生理期。 金银越是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他越是拼命忍耐与调节。 人不能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了。 “喵嗷。” 家里的玳瑁猫似乎是唯一感觉到他情绪的,跺着优雅的步子,然后一跃跳上了他的大腿,眨着一双仿佛透明的眼睛盯着他。 金银与它对视了一眼,然后挥手把它扫了下去。 玳瑁猫轻巧地一跃,不带一点声息地落到了地上,然后又看了他一眼,摇着毛茸茸的尾巴窝回了自己的专属猫窝里。 哼,愚蠢的人类。 金银仿佛从它的眼神里解读出了这样的讯息,如果是平日,他根本不可能和一只猫计较,但是今天,此时此刻,他心里强压的那点烦躁突然就像是燃着的火上被泼了一桶汽油一般,轰的一声着起了冲天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