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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局长啊,二十几年没见你还好吗?”黑帽子男人笑得亲切,说话的语气也相当熟稔,只是那双望着人的眼里没有半丝笑意。 萨局确定自己从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他说二十几年前,倒是令萨局想起了那件事,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哦,对了,你没见过我这样子,不过,当年那个你没有收进门的小弟子你总还记得吧?!” “闵家奇?!”萨局瞪着对面那人,又惊又怒,一时间几件案子,许多线索,今日遭遇,似乎一下子就全都说得通了!!是他?!竟然是这小子,果然是他啊,也就只有这畜生不如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二十几年前如此,今日亦然!! “你想干什么?!”想通了关键,萨局反而镇定下来。 “我想做的事,您不是一直很清楚吗?”黑帽男子,坐在椅子里悠然地转了一圈,突然他脸上的笑容消失,盯着萨局冷冷道:“不要装傻,白玉令到底在哪儿?!” “那令牌早就毁了。你不是亲眼看到了吗?”萨局口气也逐渐冷下来。 “呵,”闵家奇怪异地笑了一声,“你当我不知道?前些日子在日月街,钟囿用来压制鬼王的是什么?快点交出来,否则今天所有踏进这安全局的人一个都别想活。哦对了,查点忘记告诉你,钟囿已经被我骗回来了,你不说,我找他要也一样。” 萨局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越发冷静,紧盯着闵家奇问:“你到底是谁?汉城那个闵叔就是你?” “哼,”他似乎对被叫做闵叔这个称呼有些不屑,只是也没多说什么,就一句‘闵家不配。’ “你既然不是闵家的人,为什么要借他家子孙的身份?” “与你无关!快把白玉令交出来!”闵叔竟勃然大怒,可以说喜怒无常得有些神经质。 “白玉令毁了。”萨局说。 “那就等钟囿回来吧,反正我有得是时间。阿谢,这些玩具你好好玩儿吧。”他说完,就见那位双手冒黑烟的人直接走到了窗边,趴在窗台上,弹钢琴似得,食指翻飞起来。 窗户开着,萨局能听见外面院子里传出一阵阵痛苦的呼叫声,渐渐得呼叫声中掺杂进了枪声。 萨局闭上眼,盖住眼中的痛苦。 …… 钟囿他们的飞机起飞后不久,上寨塌陷的废墟边上,一个身穿黑裙外罩黑色斗篷的长发女人凭空出现在了台阶前。她弯腰探了一下覆盖在废墟上的阵法,伸出去的两根手指发出了轻微的吱吱声,她抬起看了一眼,指腹处有轻微的黑痕,就好像是被熏到了一样。 她从鼻音发出不屑的一声哼。站在废墟边上跳了一段姿势怪异的舞蹈,随着她的舞步渐快,她的双手间也凝结出了一团黑雾,她将那黑雾推向废墟,这黑雾就像是与废墟上覆盖的阵阵法互相较量似得,竟然一点一点地将那些阵法推了开去。直到全部推移干净,眼前又露出了破碎的石阶,这女人才抬起脚,踏上去,而后她一步一步缓慢而有韵律地走向了村委会所在的那个高台。 居委会的那棵树已经成了焦黑的一块木炭。 那块原本雕刻着阵法的盘石也已经碎成了无数片,然而这女人在石头前站定,看了片刻后,竟然再次起舞,还是那怪异的舞步,奇特的舞姿,口中念念有词,最后竟唱起了不知什么腔调的曲子。 整个过程中,只见那原本已碎成了树片的盘状石头,竟如飞花入水,汇入漩涡,奇异般地渐渐复原了。 女子仿佛受到鼓舞,围着圆盘转起来,甚至越跳舞步越快,身姿扭摆的幅度越大,最终竟是甩起了头发,兜帽落了下来,露出一张印在安全局通缉栏儿的脸。 这女子竟然是吴姑! 随着盘状石头的复原,整个上寨竟也慢慢地回升而起,就好似地下有某种力量在承托着这块土地,将它支撑起来,恢复原貌。 碎裂的石阶、倒塌的房屋,所有的一切都在盘石恢复的过程中,同时复原着。空中依旧雷雨交加,却好似躲着这女子一样,没有一滴落在她身上。 而吴姑也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舞蹈中,那里就像是有一个别人看不到而只有她能看清的世界。 直到雷雨停下,上寨的一切恢复如初,吴姑也在一个旋转间跌倒在盘石上,她直挺挺地倒下,额头触到盘石的那一瞬间,整个身体也化为一道黑光消失了。 这一切似乎无人察觉,但坐在帝都安全局局长办公室里的‘闵叔’却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之后,他对谢叔说:“玩够了吗?” “有些腻了。”谢叔面无表情,头也没回,依旧盯着窗外的院子。 “那就处理了吧!”闵叔边说边站了起来,他走到萨局面前,笑了笑,“局长,白玉令我会拿到,不过,今天你这些下属恐怕就没有当年那样的好运了。你跟我说过很多次,有时候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只能承受错过之后的后果。对不对?” 萨局瞪着他,抿唇不言。 然而,就在他要拉开门出去的时候,萨局开口了,他说:“我要见张子健。你把他带到这儿来,以物换人。” “不愧是安全局的局长,这么快就想到了。”‘闵叔’回过身,似笑非笑,“你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