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诺一寸金,小人贱命当不起_分节阅读_
但是我不能拿回家。 我爹这个丞相做得两袖清风,多出一点银子都要送去给城外落难的百姓,不然我为什么平时想吃个鸡腿都要抱杜蘅的大腿。 我其实很有原则的,就是穷。 人说穷人一样有骨气,那是他没试过上一顿山珍海味下一顿清汤寡水。 我瞒天瞒地谁都瞒了,就算杜蘅今晚要睡我我也不会招供,最好是把我打入冷宫,我想念和金银财宝一起睡觉的日子。 对不起了发小,但是我知道要是告诉你就该是你对不起我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让你六岁的时候就知道和我抢东西了。 那时候我家外面的那条街上有个卖糖人的小jiejie,我特喜欢她,因为漂亮,但是杜蘅听说她长得漂亮就硬是让人招到宫里御膳房…… 前科为鉴,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你家冷宫里藏着金银财宝? 天真的孩子,我只会告诉你冷宫里有蛇虫鼠蚁冤魂厉鬼。 ☆、我只是想去一趟御膳房 杜蘅还是听从老太监的建议把我打入了冷宫,我十分自如地被人架着往冷宫的方向走,他十分地舍不得。 舍不得你就收回成命啊,虽然冷宫有我的宝贝,但是其他东西不齐全,睡觉怕是没有被子,你不怕我着凉? 杜蘅回去洞房里睡自己的龙床了。 他的床不是一般的舒服,而冷宫里只有木板可供横卧,天凉了大概能把人冻醒。 我其实不怕,我有武功。 我就是有点小小的嫉妒。 我被几个小太监架着走到了冷宫门口,他们互相看看,几脸为难,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被老太监的冷宫故事说怕了,不敢进去。 本来看在他们还记得我是顾家公子的份上我不想不为难他们的,可是杜蘅没给我软筋散的解药,我现在也就两条腿勉强能动弹,他们要是一放手,我一定摔地上。 他们肯定不能让我摔地上,不好看不说,我还记仇。 杜蘅也太不为别人着想了。 我为人着想。 我让他们找了个地方把我放下,陪着我边吹冷风边看月亮,顺带闲聊几句最近过得怎么样。 晚上风还挺大,吹得一截枯树枝嘎吱嘎吱地响,小太监们紧紧地靠在一起取暖。待月上中天寒意彻骨,药劲终于退了,我抻腰活动活动筋骨,大手一挥放小太监们回去,自己大踏步走进了冷宫。 小太监们在我身后头喊着:“冷宫荒凉,皇后保重!” 我差点把自己给摔了。 本少爷都到冷宫来了还皇后?谁要做他的皇后! 我还打算等杜蘅把我忘了我就带着金银财宝闯荡江湖去的好么。 我的愿望能否实现还未可知,但是等我睡了一觉起来后,我不得不开始做皇后应该做的事——接见宫妃。 宫妃们整整齐齐浩浩荡荡行进到冷宫外,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我出门了。 门外一片金银闪闪晃得眼疼,偶尔见玉色还是碧翠碧翠的。 我把门关上重开了一次,还是眼疼,证明这不是我饿了出现的幻觉。 啧,谁说国库没钱的,当皇帝的都喜欢骗人么? 宫妃们齐齐给我见礼,不情不愿的。 我接受得心安理得。 上回我进宫偶遇了她们其中一个,就因为我没跪硬是给我挠了一爪子,偏偏我还不能和杜蘅去哭诉他的某个妃子攻击了我。现在好了,皇宫里我老大,她们只能跪我。 人逢喜事精神爽,直到这个时候,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挥挥手让人散了,准备去御膳房捞碗粥尝尝,听说前几天来了个新厨子,如果他不会做粥那就可以去烧火了。 人没散,宫妃们个顶个的幽怨,却碍于尊卑有别只能杵在冷宫门口盯着我,本是娇花好颜色,我却感受到了只属于冷宫地界的凄凉。 凄凉的娇花们齐齐看向中间一人,她着紫衣华贵,头上金钗流苏缀在耳边,样貌嘛,是个福相。 曾经的白二小姐,如今的白贤妃,小时候这姑娘就和杜蘅开始了一段孽缘,和我大概只有孽,无缘无分。 我对她哈哈一笑,问:“贤妃有事?” “也非什么大事。”她没有还给我一个笑,而是顶着不屑的神情上下打量我,不屑地回道,“昨日帝后大婚,众姐妹不便打扰,谁知今日听闻皇后娘娘入了冷宫,这不,特意来向您请安来了。” 那你们请完了还不走? 另一个宫妃凑上来阴阳怪气地道:“虽然你这皇后连洞房花烛都未完成,但我们也要来把这半日的礼数全了,方能显示我宫中的规矩。可若不是贤妃jiejie说的,我们还真不愿意来给你顾惜微请安。” 前日的顾大公子已成了昨日的皇后,昨日未过就又成了冷宫废后,我才意识到被废之后我可能连少爷也做不成了。 娇花们个个面带不屑地上来“问安”,目状凶残,头几个我还没回过劲来所以没回嘴,后面的,原谅我实在是饿了没有力气。 杜蘅这后宫里的姑娘一个个都挺漂亮的,漂亮的多有毒,我这边光看不能吃,十分想念每天早上醒来小年摆我床头的小点心。 就没有小可爱来让我慰藉下心灵么? 白贤妃长得挺可爱的,但显然不是。她等着众姐妹这一句那一句地说完了摆手让散场,凄凉嘴毒的娇花们唰地回宫,留下她自己和我,我除了觉得这里面有阴谋,我还感觉到了炫耀。 华服与旧袍(后来换的),这是贫富两个世界。 啊,好想打人,可是前年跟别人打赌的时候一时意气赌咒自己不打女人怎么办? 午后,在我经历了面善心毒的女子的连番言语攻击以及时不时就来一次对杜蘅表达真心对我不屑一顾的落差感攻击等几重关卡中一路高歌猛进之后,我拖着饿惨了的身躯向着御膳房进发想要去把山珍海味吃一个遍来庆祝我来之不易的胜利…… 这必定不可能。 赢就要赢的痛快,憋屈是留给对手的,我从来都这样,所以我爹从来不跟我讲道理。 事情是这样的,白贤妃meimei非要和我聊天想从中找出罪名安在我头上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于是向自家发出求助但是来人并不靠谱。 我不明白了我一个男的一不谋反二不偷人,偷人也是和她们偷,要真的,大家一起死,能出什么罪名? 我也就是踹了杜蘅的肚子一下。 咳,其实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饿,杜蘅醉了咬人我饿了吃人,有群娇花送上门来我没有珍惜,等她们浩浩荡荡地离开留下个冷艳却顺眼的娇花的时候,娇花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在琢磨要不要下口。 白贤妃meimei开口了:“顾凉。” “诶,人没走。” “顾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