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子攻略_分节阅读_93
殊不知就算他现在拿着油纸包的包子吃,李景承也一样能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席间到底有几位表兄,若是对“玄青”太过关注,未免引起他们的注意,林彦弘好不容找了个机会,塞了半块花糕到李景承嘴里,小声道:“以后有机会,单独带你来吃。” 李景承这才知道,就算面对满桌的珍馐、和几个表兄对饮小酌,林彦弘心底一直想着的是谁,顿时心潮澎湃,恨不得立时就扑到他身上去。 两人就这样偷偷摸摸的“眉来眼去”,好在齐温博等人被花馔引去了大半的注意力,没有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一般来说都是先赏花后品宴,不过林彦弘他们来鲁园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之后,大家不愿意饥肠辘辘地逛园子,于是先入了席。 随后就由园中的侍从领路,慢慢悠悠地赏了一路的牡丹。 林彦弘走在前面,李景承走在他身后,这个时候日头正高,人脚下没什么影子。 李景承忽而想起春婶曾经说过,若是踩了一个人的影子,下辈子就还能遇到他……于是他情不自禁地就往前赶了几步,好不容易踩到了林彦弘的影子,心里怦怦直跳。 李景承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光是走同一段路,赏同一朵花,就已经足够让人开心了…… 林彦弘察觉到李景承的靠近,回头看了看他,面带询问之意,却见李景承摇了摇头。 直到很多年之后,李景承终于能够以自己的面目,和林彦弘站在一处,走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能记得这一天的午后。 在鲁园蜿蜒曲折的石径上,在似锦繁花的簇拥下,他第一次在人前,和林彦弘走在明媚的阳光之下。 那时候,他追逐着他的影子,带着从未停歇的热忱,和深入骨髓的迷恋。 …… 梁州的官员十分幸福,除了十日一次的休沐,逢节必有的假期。 春节、冬至、清明各休七日,中秋、夏至休三日,而元宵、中元、孟兰盆、端午、重阳、三伏天,几乎每逢节气都要休假至少一日,再加上万寿、祭天,不可谓不多。 而且还有诸如“定省”、“婚嫁”、“子及冠”等告假可用。 像齐光严这样的京中大员,每三年允许有三十日的定省假,是朝廷专门给官员放假,用来给其归乡孝顺父母用的。 为着父亲齐老太爷的整寿生辰,齐光严三年未归,此次在家中待足了时日,才领着夫人和双生儿子,念念不舍地跟老父道别,回去天京。 好在这段时日国中没有大典,雍国来使也已经于三月返还,鸿胪寺进入“淡季”,齐光严这个寺卿离开月余,还不至于让人担心。 随着齐府二爷一家离去的,还有大老爷的独子齐温博。 他要跟着二叔一家返回天京,回到国子监继续读书。 原本热热闹闹的齐府,转眼就去了一大半的人,顿时显得清静,或者说,冷清下来。 林彦弘觉得外祖面上虽不显,但心底恐怕还是不舍他们的,所以“自己也要回云阳”的话,一拖再拖,始终没有说出口。 他的三个表兄离开之后,齐老太爷其实并没有拘着林彦弘,甚至让府中得力的管事跟着他,让他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但林彦弘却并没有选择出行,而是留在府里,陪老爷子写字,在院中打拳健身。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齐老太爷对他道:“年轻人,总在院子里待着做甚?你要多出去转转,等吃喝玩乐都足了,到了学院里才能安下心来的做学问。” 他心里明白,弘哥儿这是想趁离开前多陪陪他,但齐老太爷却更想给林彦弘补上过去十几年他未曾领会的乐趣。 但在林彦弘看来,来蜀陵的这段时间,哪怕是在房中听两位舅母说起京中和蜀中的趣闻闲事,也是有意思的。 ——这就是他过去十几年未曾体会过的乐趣,而齐家人以各自的方式,在帮他补回来…… 望向面色安宁、容貌出众的外孙,齐老太爷倍感欣慰的同时,也有无限的感慨。 想着他迟早有一天是要回云水的,觉得有些话,还是早些说出来比较好。 “当年的恩怨种种,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也扯不清,孰是孰非天道自有判断。但无论如何,那些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与你无关……把学问做好,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将来待你成家立业,我们也好跟你母亲交代。” 他想起长子在陪房那里打听到的事情,继续嘱咐道:“子不言父之过,但外祖却可说道说道……你的祖父、祖母心中有亲子,难免照顾你不到,你父亲性格温和,但有些懦弱,他虽爱护你,但却保护不了你,所以只能让你自己谨慎小心些,一切以身体为重……凡事都要先思考,看看可做不可做,君子待人,以诚相交,但若是面对小人,就莫要客气了,你退一尺,它怕是要逼你一丈,直到退无可退,就是万丈悬崖,到了那时,你待如何?” 林彦弘知道齐老太爷口中所说的“小人”指的是谁,经历了“上辈子”,他非常清楚齐老太爷的远见。 直到退无可退,就是万丈悬崖,到了那时,他待如何? 第54章 丢失 人间四月芳菲尽,林彦弘离开外祖齐家时, 已届孟夏。 尽管非常不舍, 但他还是得回到云阳城,然后准备到青桐书院求学。 他们一行人与来时一样走的水路, 由岷水到天堑, 东行至云水郡, 一路顺流而下,比来时还要少花两日。 回去的时候, 林彦弘依旧喜欢站在甲板上看风景,两岸山岳和平原此时皆是葱葱茏茏, 而他的心境,与来时的,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之前心底的那些忐忑和期待,化作了如今的安心和留恋,让人既开怀,又难免带上了一些离愁别绪。 小狼崽看林彦弘沉默不语的样子, 知道他此刻心绪复杂,所以特别的乖巧听话, 趴在他怀里,贴着他的胸口,一动不动的, 连小尾巴都不甩了。 商船按照计划行至云水,在云阳城临县的港口停靠,然后上岸转乘马车, 原本一切顺利,在渡口却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渡口,由平武要继续东行去荆国的船只都按照惯例,停泊在了一处。 那些在水上一连数十天不上岸的船工趁着船上要补给的时候,都三三两两坐在栈道旁的地上,围在一起赌色子。 原本他们玩得不亦乐乎,赌得面红耳赤的,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了更大的动静。 “怎么回事?那边在查什么?”有人胆子小,看着远处好像有大堆人在找什么,顿时捏着铜钱神色紧张起来。 一个刚围过来的船工没好气地回答道:“前面有条郑家的商船靠岸,说是一家的小少爷丢了名贵的狗,现在正差人到处找呢。” 旁边的人闻言,心底都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黝黑的汉子唾了一口,骂道:“妈个X的,丢条畜生能搞这么多事,真他X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