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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风云飘摇, 你以一人之力扭转不了江北局势。”棋室之内,光影交错间,两人对弈。 棋盘之上, 黑白之争, 黑子犹在苦苦挣扎。 “下棋讲求的是落子无悔, 你心已乱, 再不是当年杀伐果断的迟三郎了。富贵荣华不过是过眼云烟,劝你趁早回头。”说话的人身着袈裟, 僧人打扮,却眉眼风流如画。他手执白子轻敲棋盘,徐徐说道。 可他对面之人却不言不语,棋子落下之音清脆如破云之声。 白子再下,胜负已分。 “卡!”导演大声喊道。 这是今日第一幕戏, 拍的是江北即将改朝换代,大军压境蓉城局势岌岌可危, 迟长安于梧桐庄园与故友林素对弈之时,两人谈论局势。 剧组拍戏昼夜颠倒冬夏乱序是常事。 这一幕设定是在初夏,秦谨身穿薄薄的青色长衫,从米白色榻榻米上站起。 沉宴戴着耳机坐在摄像机后面, 面前支着一个小台子, 上面架着笔记本电脑,全心全意地望着屏幕,连秦谨走过来也不知道。 直到沉宴的脸颊被轻轻一冰,他才倏然抬头。 秦谨手里拿着一瓶灌装冰饮料, 侧头望着沉宴, 三分戏谑,“大编剧光顾着写文, 都错过了我刚刚的精彩发挥。” 沉宴微微扬眉,抬手想要抢过秦谨手中的冰饮料。 秦谨身高手长,轻轻一避,举得更高了,“等下有雨戏,你还喝这个?” 秦谨笑了笑,“没事,我身体特好……”但他看见了沉宴的眼神,心神移转,“好,我不喝,听你的。” 站在一边的尚云霄面无表情,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要不是身兼影片监制一职,尚云霄是不想过来看这些画面的,不过他现在也能视若无睹了。 只有导演横插一脚,“秦谨,下一场戏!” 为了拍这场戏,十几台洒水车齐上阵,整个梧桐庄园如在瀑布之中。 初夏的暴雨来的如此突然,骤然袭来,雨打枝叶,哗啦作响,落下朵朵水花,又在庭院内汇集成无数条暗色溪流。 随着天色昏暗,庄园内幽暗如冥。 书房内亮着一盏小灯,暗沉的玫瑰色透过百叶窗照来,覆了坐在书桌上的人一身。 秦谨正翻阅着文件,神色晦暗不明,眼尾微微垂落。 直到接连响起的枪声打破了雨声奏响的交响曲。 “老爷,快走!”手下冲进来报告之时,秦谨迅速从书桌暗格中拿出一把暗黑色**。 冲出梧桐庄园,撒落的雨点如珍珠般砸来。 秦谨一身青衫瞬间湿透,头发贴在额间,平日威风凛凛之人已是穷途末路。 被追杀之时竟如此狼狈不堪。 子弹声不停,而且愈来愈近。一发子弹穿过雨幕,对准了秦谨后背射来。 “道具!” 导演喊声如雷,“你在干什么!秦谨后背上的血袋怎么不爆!” 道具组的负责人有点尴尬,他想要解释两句,但在导演眼神之下,还是冲到了秦谨旁边,赶快换上新的血袋。 “又要再来一次……” 导演望着天色,天色也阴沉沉的,但不是要下雨,而是天阴欲雪的景致。 他生怕过会下雪,那这戏就只能延后再拍了。 秦谨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没事,等会一次过。” “A!”直接从秦谨翻阅书房窗户开拍,镜头跟随着秦谨移动。 结果洒水机又出问题了,不得已再来一遍。 第三遍终于成功了,秦谨回到二楼卧室,换了身衣服后下楼继续开拍。 沉宴递给他一件大衣,秦谨披上后,正要说话时,鼻子一痒想打个喷嚏,却被他忍住了。他揉了揉鼻子,“我这回该不会中招了吧……” “某人还说过自己身体特好。”此时气温接近零度,来来回回折腾了这么久。沉宴有些担忧,他微微戏谑地说完前半句后,才望着秦谨认真说道,“要不找些暖宝宝给你?” 秦谨扯着大衣,在原地蹦了蹦,“这不用,太夸张了……我百病不侵,从出道以来就没生过病……” ********* 卧室内,倒像是提前进入了炎炎夏日一般。 床沿边上,一瓶吊水垂落,末端的针扎在了秦谨白皙的手背上,青色血管微微凸起,输液之中,秦谨神色倒并不憔悴,只是脸颊泛着淡淡绯红色。 Flag是不能随便立的。 人也是不能太张狂的。 不过即使被病魔缠身,秦谨还是不知悔改,“小师父,温度太高了,调低点吧。” “不行。”沉宴无情拒绝。 “可我现在出汗了……” “你吃了药,又在打针,出汗是自然的。你现在老老实实,明天这烧就能完全退了。” “这样吗……” 从小到大几乎不生病的秦谨歪着头靠在床背上,“我还是第一次打吊针,之前去探望同学时才见过这玩意。” 秦谨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病中他的思绪倒比从前还要活跃,好像体内温度升高还能激发他的大脑机能一样。 回忆过去,秦谨隐去自己中二少年的那一面,他主要和沉宴分享自己的风云往事。 聊着聊着,秦谨幽幽说道,“想当年学生时代那个同居生活着实不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