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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打开的瞬间,魔都地底下的古魔骤然震动了,仿佛要拼命推开镇压的巨阵,冲出来去夺那个匣子。 长黎殿微微晃动,众人都以为路刀打开 了什么稀世神兵,满怀期待地伸长了脖子:“匣子里是什么稀罕法宝?” 温浓却第一个冲到路刀身边抓住他:“你有没有怎样?!” 路刀摇了摇头,模样很镇定,但眉间有些郁结:“没事,匣子里的东西没危险。” 温浓后怕起来,低头去看匣子里的东西,看清之后,他先是愣住,而后和路刀一起缄默了。 匣子里是一根琴弦。 青龙最后看见亚神时,他的伏羲琴上就只剩下这根琴弦。 地底下的魔还在sao动,就为了故人曾经抚过的这根琴弦。 第74章 对策 结着洁白无瑕的寒冰、以及封着严密结界的长黎殿里,众人围坐方桌,一起看着放在桌子中央的匣子,周围一片寂静。 路刀看了一会先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拨开匣扣,掀开一条缝——魔界的地底下瞬间出现了sao动,长黎殿因为地震摇晃起来。 路刀便啪嗒一声关上匣子,瞬间又恢复到一片宁静。 ……但这家伙实在是太贱了,他又打开一条匣子的缝,再关上,再循环,地底的魔也跟着忽而sao动忽而沉寂。仿佛匣子里藏着块香甜酥rou,外面的饿狗垂涎三尺又无可奈何。 如此反复几次,温浓忍无可忍地伸出手去拍少主贱兮兮的爪子,路刀却眼疾手快地反抓他的手锁回来,两人在桌子底下五指相扣,温浓拧巴了好几下,就是挣不开。 他瞪了路刀一眼,随即看了一眼封着结界的冰窗。 这结界严实周密,外面即便有人也听不到里头的谈话声。 温浓并不紧张。 坐在另一边的朱雀把个头缩成了和龅牙一般大小,竖着羽毛小心翼翼地戳了下匣子,不解道:“亚神把这东西留下到底几个意思?是能克古魔吗?” 温浓挣不开路刀的手,只好消停,轻吸一口气开始说话:“我们先捋清古魔这东西的来历,它,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它们。古魔是几乎所有的戾气总和,它们被我们引渡到这块低洼地的底下封住。戾气源于本恶,本身就难以转化为善与清,当年仲魔的戾气也是只驱散分裂,净化部分而没法彻底消除。我估摸着……仲魔的意志不散,循着天地间灵气的轮转汇进了诸神留下的戾气里,并且他最为强盛,成了古魔当中的主导。” “因此我们现在面对着的,是一个仲,外加诸神之恶、天地之浊。”温浓平静地指指地下,“这三者交杂起来,就是我们面对的古魔。” 众人安静,路刀靠在温浓身上蹭:“哎呀人家好怕怕哦。” “……” 大家忽然想打他。 朱雀打了个嗝,稀碎的火星溅开:“大哥,那我们对付得了么?” 温浓一把推开靠在他肩膀上的路刀,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能。” 路刀有些动容,又听到他下一句大喘气:“我正在想。” 要不是坐着,众人得平地摔。 温浓收起那个匣子,又看了一眼窗外,神色自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悲观什么?最多不就是一个覆灭,还有什么比灭绝还糟糕的?我们接下来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只要不是自寻死路,那都不会更糟糕了。” 他掀起眼皮扫了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路刀身上,眸光沉了:“就是一死,又有什么可怕?痛痛快快地面对,比窝窝囊囊地偷安强太多了。” 他diss过路刀看向其他人:“各位呢?有其他的建议和想法吗?” 白摇抓紧了蓝霄的手,第一个表态诚恳道:“魔界是我的家乡,我的师长朋友爱侣都在这里,我与魔界共存亡。如果魔界的存亡牵扯了天地三界,那我便与天地共存亡。” 在温浓他们进回世镜不在的这一年里,这三、四长老估计一起面对了不少风云,共患难后感情突飞猛进了。以前白摇一近蓝霄的身就被嫌弃,现在蓝霄却是握紧对方的手,有些赧然又严肃地附和:“我也他信念一致,誓与大家共存亡。” 龅牙正太在一边举手手,激动得脑袋上冒出耳朵来:“俺,俺也一样!” 朱雀摸了摸自己胸膛上的心羽,眼睛里跳跃着火焰:“我们化自天地四象,本来就有守护一方的职责,这是白虎守阵前和我说的。古魔来了我便迎战,四象绝没有退缩的道理。我相信大哥,我们遵循你的指令。” 龅牙尾巴从尾椎处冒出来,举起另一只手看向温浓道:“爹,俺也一样!” 温浓偏向路刀:“你呢,有什么看法和办法么?” 路刀吁气,拉着他的手低声:“你代表我的意志,你的看法就是我的,至于办法我没头绪,你吩咐怎么做我就怎么执行。” 温浓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却又见他娇羞地低头:“那为夫就把这具残躯交给你啦,随你怎么使用。” “……能不能别说得这么鹅心。” 众人稳定军心之后精神好了不少,惶惑的状态一扫而空,纷纷讨论起对策来:“既然古魔是戾气的集聚体,那这么强悍的对手要如何攻克?” “我刚才思来想去,想起一个人界的事件来。”温浓说,“大荒时期,人界水患严重,鲧用息壤堵住洪水,最后还是溃堤崩塌。后来大禹治水疏堵并用,人间水患反而成为了灌溉水源,泽陂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