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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集团中有内鬼,可这适当合理的解释还是需要的。 “好。”林泽无条件地配合他的指令,“你稍等,我让外面的人准备一下,免得有人情绪激动伤害到你。”林泽始终是保镖出身,在保护雇主这件事情上,比谁都要尽心尽力。 楚宴颔首,没有异议。 几分钟后,楚宴出现在了在公司最大的会议厅。他接受到厅内一众人的目光,沉默了片刻后,终是按下话筒解释道,“……集团近日来的情况,想必大家也都有所耳闻。我承认,楚氏成立近六十年,还是第一次遭受如此大的风波。作为集团现任的董事,我对大家深表歉意。我在这儿恳请大家携手起来,共同度过这一次的危机……” ——哐咂! 楚宴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玻璃制的水杯就骤然砸在了他的跟前。瓶身四分五裂,热水和玻璃渣子更是混在一起,散落一地。 “宴少!”离得最近的林泽立刻警惕起来,一脚将青年往后拉扯了两步,“小心被碎玻璃割到。” “我呸!你楚宴有个屁本事?这些天躲着做缩头乌龟,这会儿知道憋不住了?我听说,集团打算连这个月的工资都不发给我们了?还有底气说让我们共同携手?!你哪里来的厚脸皮!” 此话一出,聚众哗然。 发不出工资?集团财务赤字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楚宴盯着人群中对峙的清瘦男子,眸中的冷光一闪而过——楚氏毕竟是个大集团,虽然这段时间事故连连,可还不至于穷得揭不开锅。很显然,这是有人精心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挑起员工矛盾。 公司的执行董事历经了三代,内部的职员也变更了多次,所谓的‘公司情结’比起实用的工薪利益,显然不值一提。 “楚总,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年长点的员工还算沉得住气,开口替众人问话,“我们都知道集团最近困难,可你也总得想办法啊。” “就是啊……” “总不能这样下去吧!” 议论声此起彼伏,忽然间,坐在前排的一个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他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大家都安静,听我说几句。” 最开始挑事的男子立刻配合,“沈副总,你要说什么?” 沈军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微微颔首,“宴少才接手集团没几天,对于公司的事务,自然不如原先的楚总和我们这些高层清楚,这也是情有可原的。请大家再给宴少一些事情,相信他会给我们交出一副满意的答卷。” 还没等楚宴有什么表态,一旁的林泽就先听不下去了。这个人,分明是故作好人样子。一口一个‘宴少’的,实则根本就没把青年当成公司的执行董事看待。不仅如此,居然还明晃晃地说‘青年对于公司业务的熟悉度不如他们’? 这不是摆明了嫌弃宴少‘没本事’吗? 沈军是楚老爷子的远房侄子,早年间毕业后就来投靠了楚老爷子。那个时候,名牌大学高材生还难得。楚老爷子一时看重,就将他留了下来。 一晃多久过去,还真让他混上了一个副总的职位。 只可惜,人的欲望无穷无尽。明明一开始是得了楚家的恩惠,现在到反过来帮着外人。沈军这人,明面上看着对楚氏抱着极大的信任,可在私底下,不知道怂恿了多少股东‘弃暗投明’。 楚宴收敛眼光,装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保证,工资一定会尽量准时发给大家。”他特意加重了‘尽量’两字。果不其然,他就看见了沈军脸上飞速掠过的轻蔑。 楚宴没再多言,快步在林泽的保护下‘逃离’会议室。 沈军见此,递给挑事的男子一个眼神。对方领意,立刻咋呼起来,“妈的!你楚宴就是被唐总包养的小白脸!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现在被人抛弃,你就成了一个废物……” 男子的工作能力一直比不上同事,多年来没得到晋升。他自甘堕落,只能月复一月地拿着死工资。前两日他被沈军收买,得到了一笔不小的钱财。于是,他就按照对方的吩咐,铁了心地抹黑楚宴。 这声谩骂音量不小,不仅传遍了厅内,更传出了门外。 楚宴步伐微顿,终是将一丝戾气压了下来。他走回办公室门口,立刻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俊彦、侯宁,你们怎么来了?” “还没怎么?来找你。”两人对视一眼,神色颇显担忧,“听说你在会议厅,我们只好在这里等你。” 楚宴心有所感,淡笑道,“进办公室再说吧。” “嗯。” …… 三人进入办公室,由林泽带人守在外头。楚宴给两位好友各斟了一杯红酒,神色从容,“喝喝看?这酒味道不错。” 侯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忍不住数落道,“宴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酒?楚氏最近动荡得厉害,你一个人是不是应付不过来?” 楚宴料到他们为了这事而来,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 周俊彦只当他在撑强,眉目更显担忧。他望着楚宴,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完整的支票,递了过去,“楚宴,这些钱你先收下,给你自己、或者给楚氏应急用。” 楚宴看着支票上的数额,有些诧异地挑眉,“俊彦,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