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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我相伴多年,你亲眼看着我做了那么多坏事,轮到你功力被我吸走之后开始愤怒了?哦不对。”荀笙似是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笑了,“是我告诉你我是杀爹娘的帮凶,你才这么生气吗?可是啊,做恶事的魔头是我,这么多年视若无睹我杀人的你在别人眼也同样罪孽深重!荀箫,别想将自己干干净净的摘出去!” “我从未说过自己无辜。”要是以往荀箫懒得与荀笙议论这些话,但大概是憋了太久的愤怒又确实需要言语来宣泄,“当年,你可以不满我,却不该迁怒在爹娘身上。你知道爹娘在你离家之后想去找你吗?你可记得他们为何提及家中粮少说你多余? “荀笙,你忘了又或者故意不去记得,当天,你差点杀死隔壁家的年幼孩童,只因他眼馋你手里的窝窝头,你就把他打得重病在床,差点夭亡。而那个窝窝头,是爹娘饿着肚子省下来给你的。” 荀箫的话触及到了荀笙不愿想起的过去,不想起便可以将诸多错误按在爹娘身上、荀箫身上,他何其无辜被赶出去。 而荀笙以为荀箫不知道,不曾想,对方竟然一清二楚! 他胸膛起伏,额头青筋开始暴起,冲冠眦裂地瞪着荀箫,咬牙切齿道:“如此说来,这么多年你都是助纣为虐啊!”说话时,荀笙目光忽然一顿,停留在荀箫的隆起的腹部。 荀笙的神情变得有些空白,随即,他猛地冲到荀箫面前,真气的冲击让四周草木震颤。 绝顶后期的真气冲击并未让荀箫变色,抵挡荀笙那一剑攻击的一刹那,刀剑出手,夜天宝诀运转,孤寒影剑法使出,刀剑碰撞之声即刻消弭在双方的剑气中。 瞬息之间,周边两丈开外的震颤草木被剑气牵连,即刻化为灰烬。 朔风吹过蚀心宫后山,却无法靠近荀箫和荀笙的周身。 荀笙双目血红:“荀箫,没想到,让你变得不男不女的竟然不是我,而是别人!” 荀箫看似不动声色,但荀笙了解荀箫,注意到对方眼角微微一抽,恶狠狠道:“你知道怀孕生子丹吗?那是一种可以让怀孕产子的奇药,我当初听闻此药,便四处去寻找,没想到真被我找到。 “但我要让你怀的是我的孩子!现在这孩子是谁的?!荀箫,是谁的?!” 荀笙的声音好似一声声响亮的雷鸣炸开,炸得荀箫神色恍惚。 荀箫离开酒剑坞之后,便开始意识到肚子有些不对劲。 前二十五年,荀箫从没为身形烦恼过,也从没如此强烈的口腹之欲。 可是自从离开酒剑坞,因为整日在外,准备的干粮也只是保证必须的量,未曾想,十来天过去,荀箫的肚子非但没有小下来,更像是吹了气的猪皮筏子,越来越大。 荀箫怀疑过是不是肚子里长了什么坏东西,或是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但从没想过是怀孕了! 他考虑过学颜旭之穿宽松的衣袍,但因为地宫四下无人所以没来得及换去一身修身打短,而荀笙此时却说出这般震惊言论。 荀箫猛然想到许久之前被对方喂下的丹药。 他曾以为那是什么毒药,后来没见发作就再未深入想过。 一阵羞耻由心而起,荀笙说出的话更让荀箫震怒,原本对荀箫而言正常的世界一瞬间发生变化,他强压下听闻这些匪夷所思言语产生的无措,真气猛得爆发。 就算他是绝顶中期的实力,也能要荀笙的命! 荀笙那一身绝顶后期的实力,不过是用魔功吸取的杂兵功力罢了。 两道身影在地面犹如残影交汇,荀箫刀剑齐出,一招一式皆是致命,而修行不了夜天宝诀的荀笙,竟是被打得措手不及。 如果说,荀笙和颜旭之的交手是因为他功力不及对方深厚导致惨败,那面对荀箫,便是因为他无法修炼特殊功法而发挥不了孤寒影剑法的真正实力。 他这个哥哥,似乎永远只能被荀箫踩在脚下。 荀笙不服,眼神却又总是看向荀箫的隆起明显的肚子,方才想到颜旭之这人,脑海里忽然冒出当初易容站在颜旭之身边的荀箫,当时荀箫的眼里流露着对颜旭之的关心…… “颜旭之……是那个颜旭之对不对?”荀笙茅塞顿开,“荀箫,你喜欢他?” 荀箫默不作声,银霜剑气和破阙刀气缠绕,将原本孤寒影剑法的威力更提升数倍。 荀笙应对不及,在空中急转身形,袭向胸口的猛烈刀剑气瞬间打在右腿上。荀笙飞速后退,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当他勉强停步之时,被扎穿一个孔洞的右腿已挂满鲜红。 紧接着,凶猛的剑气随即割裂荀笙的衣衫,荀笙一个急转身,随后而至的刀光砍在他的背上,深可见骨,荀笙嘴里溢出鲜血。 面对区区绝顶中期的荀箫,荀笙站在深渊边,狼狈地喘息的回击,却更感到内伤严重,一口血猛地吐出。 荀箫站在原地,并未在逼近,然而刀光剑影已然逼得荀笙节节败退,他以真气包裹的长剑剑影齐发,却都被荀箫挡得一干二净,他的攻击犹如摆设。 而他再退一步,后方便是万丈深涯。 荀笙看得分明,荀箫的招式是真的想要他的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不能死! 他怎么可以死! 为练魔功付出的一切他都还没得到想要的回报 ,怎么可以就这么被荀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