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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外乎这两种理由,不然说不通此人为何这样问,真要被他说中,那吉布哈反而比这人更有用。 权衡之下,洛闻歌觉得要抓就抓吉布哈好了。 “我可以考虑。” 他戏演得太好了,让元公子踌躇。 洛闻歌又觉得这人不对劲,前后转变太快,并不生硬却让人生疑。 不到一盏茶功夫,两人互猜对方心思,谁也没准确猜准过,全因消息不充足,无法完全了解。 元公子退到门内,皮笑rou不笑:“洛公子,今日要不先到这儿?你想要的证据,其实我没拿,直接让人送去给徐应屏了。他和沈爵什么关系,你也知道。” 洛闻歌确实知道,但不代表就那么被忽悠了,他也假笑道:“你在城内偶尔出门就没听街坊邻里说点什么?” 元公子呼吸滞停片刻,连城内老百姓都说这地方只要有人就有眼睛,那就没有秘密可言。 这是失算,也是自大酿造的恶果。 自己决策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该那么想要拉拢他人,一时冲动想绑闻依依逼闻天冢见面。会有如今僵持局面,都是受自信心爆棚影响。 “元娇娇进了哪里,还要我重复吗?”洛闻歌不急不缓道,“看来需要我给公子指条明路。” 洛闻歌知道影卫绝对在身边,他此时还在院内,所说之话,影卫都能听得见,他抬手轻声:“公子送我支箭矢,那我也礼尚往来好了,送箭。” 话音未落,一支穿云箭破空而来,直接穿过吉布哈面前,射在元公子脚边,若不是他下意识后退半步,那箭落在哪,就不好说了。 元公子愣愣地看着脚边箭,额头汗不期然铺满,是真没想到洛闻歌会来这么一手。 洛闻歌想要威慑力达到了,心往肚子里收:“信我了吗?” 元公子更加觉得这地方不能再待,在袖口摸半天,甩出一封信,身形一转:“吉布哈,走!” 吉布哈似早有准备,随元公子一声令下,两人宛如鬼魅般消失在洛闻歌眼前,只余地上一封信,在提醒他,方才人是在的。 孤身前往,仗着身后有几个影卫,含糊几句便将人吓走了,这也是洛闻歌没想到的事,更没想到的是地上这封信真是他要的东西。 洛闻歌拿着上面写得跟猜谜似得纸哭笑不得。 把他骗过来这场图什么呢? 那边先后逃脱得主仆两看向身后,确定无人追击,停在一处偏僻茶摊。 吉布哈不太懂:“公子,我们为什么要跑?” “不跑怎么有理由把东西递过去?”元公子道。 他来长乐城是立下军令状的,要两手空空的回去,君主怕是不会饶过他,不说把宁朝搅得天翻地覆,怎么也不能让其继续风平浪静。 就目前来看,真想搅动风云还不太容易,有洛闻歌在,这个人平定是非的能力太强了。 事到如今,不得不除掉洛闻歌了。 也行。 元公子当即决定就杀洛闻歌,杀了人还能给徐应屏个交代,顺便让徐应屏自愿再奉献出最后作用。 在元公子眼里,徐应屏差不多和死人一样。 吉布哈似懂非懂,跟在元公子身后,完全充当个帮手,道:“那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元公子想了会,往前走:“那还真要好好想想。” 当蒋霖带着谢温轩赶到院子门口,就看见在雪地里无聊跺脚的洛闻歌,他啥事也没有,心不在焉踢雪想事情。 谢温轩看蒋霖一眼,知道对方品行,不然都要怀疑被逗着玩了。 谢温轩上前:“人呢?” 洛闻歌思绪回笼,说不清是何表情:“跑了。” 谢温轩眉梢动了下:“跑了?” 洛闻歌自己都觉得这特别像个笑话,长长叹了口气:“要不是我一个人等半天,都怀疑我带着千军万马,把人给吓跑的。” 谢温轩有瞬间无言以对,又问:“拿到要的东西了吗?” 洛闻歌将纸递过去:“就这个,回头拿给曹澄看看,让他确定下。” 谢温轩脸上闪过丝诡异:“这事儿挺奇怪。” 洛闻歌默了会:“我总觉得他是故意给我的,看不透是何居心。” “蒋霖说这是徐应屏收留的两个北疆人,是上次当街绑架闻依依的?”谢温轩问。 洛闻歌又踢一脚雪:“嗯,是他们,我知道他们和徐应屏有往来,那这手抢证据又送过来,是想帮徐应屏报个仇,聊表心意?那他们借故见我,应当也有目的。” 谢温轩看眼纸:“这是藏东西的地方,曹澄在藏证据方面还挺有小心思。” “自作聪明。”洛闻歌说,见谢温轩身后带着好几个人,回头望着被遗弃的小院子,“你让人进去搜查一遍。” 这是该走的流程,谢温轩挥挥手,身后的护卫鱼贯而入,东奔西走翻找起来,纵然很可能一无所获,但该做的样子还得做做。 “慕容郁那边进展如何?”洛闻歌手揣进袖子里,暖和微凉的手。 他不喜欢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在查曲靖帮沈爵做事证据一事上,他更倾向于等慕容郁。 谢温轩来之前,他研究过那张纸,不是宁朝会用到的材质。 宁朝纸张出自江南,如江南温婉女子一般细腻,撕开边角也是柔软的,他手里这张却不同,手感粗糙,撕开隐约锋利割手,凑近细闻,还能闻到淡淡青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