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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单是求和?”洛闻歌问。 “自然不是。”谢温轩说,“是派王室最受宠的公主前来面圣, 自古以来让公主外访他国再和亲的不在少数, 王室打得也是这个主意, 所以这公主必定豆蔻年华, 花容月貌,好与陛下能相配。” 敢情还是个和亲公主, 洛闻歌听笑了:“王室将希望寄托在这公主身上?” “听起来是这么回事。”谢温轩瞥他一眼, 看不出是何情绪, 又道, “你我都知陛下性子,这公主……” 谢温轩言尽于此,洛闻歌及慕容郁都明白。 别说萧毓岚前脚刚送走两老婆,就算皇后和贵妃尚在,这北疆公主想入主后宫也万不可能。 因萧毓岚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和北疆和平相处,那是多次让边陲小镇民不聊生的罪魁祸首,胆大妄为到将手伸到长乐城来得狂妄之徒,北疆王室做下种种阴谋诡计,萧毓岚决不可能和对方握手言和。 如今萧毓岚手握重权,年轻力壮的,不在这时开阔疆土等待何时? 先皇没法收拾的烂摊子也在萧毓岚这里暂且告一段落,于情于理,都没有言和必要。 洛闻歌挪动小凳子,离两人更近,说话不自觉放轻:“曹澄在哪?” 慕容郁面露不解,不知在沈爵案结束后,他怎么还会问起曹澄,一头雾水:“这,案子结束后,陛下将他下放天牢了。你要见他?” “若是可以,是要见见。”洛闻歌说。 曹澄夫人元娇娇是元明琅的人,一心为北疆王室效忠,那曹澄身为元娇娇的夫君,与她恩爱几十载,洛闻歌不信曹澄对元娇娇所作所为真一无所知。 见曹澄之前,洛闻歌还想弄明白一件事:“闻天冢揭发沈爵罪状时候,你两在场吗?” 慕容郁抬头和谢温轩互看一眼,转过头来双双摇头。 慕容郁似出神,像在回忆那天情景:“那日早朝后我和谢温轩到都察院,刚审问曲靖没多大会儿,就有人急匆匆来禀,说闻天冢到陛下面前,状告沈爵十大罪状,每条都有理有据,让沈爵百口莫辩,得知时候,我们也很震惊,以为是假,结果吧,审问曲靖无果,被陛下一道口谕宣入宫。” 那闻天冢状告时候,除去闻天冢本人,就只剩下萧毓岚在,不,当时沈爵应该也在。 洛闻歌的猜想很快被证实,慕容郁接着说:“我们到的时候,沈爵跪在地上浑身颓然,不做狡辩模样,闻天冢还是怒气未消,当时不知前因后果的我们也不好多问,一门心思等陛下差遣,陛下简单说了下来龙去脉,我们才知道闻天冢是趁沈爵向陛下告辞时,硬闯进去告状的,这一闹就闹了个大事儿。” “闻天冢在沈爵手底下做事也有几年,又是心腹,拿出来的证据都是铁证,沈爵一声不吭。” 谢温轩在慕容郁说完后,轻声补充:“你养伤这些日子,我与慕容反复推敲沈爵所涉及到的人,深藏朝堂的沈党脉络逐渐清晰,可同时也出现一位神秘人。” 能让谢温轩称之为神秘人的,那想来是查不出姓名身家,自然也不知长得是圆是扁。 洛闻歌蹙眉:“有多神秘?” “不知年龄,不知是男是女。”谢温轩冷声道。 洛闻歌微惊讶:“他跟沈爵有怎样往来?” 谢温轩神色还是那般冷淡,提及沈爵案子,一丝不苟:“沈爵曾意图和此人联手拉徐应屏下马,彻底占据朝堂,做个真正土霸主。” 这事儿最终因洛闻歌出其不意的乱搅和夭折了,而这个愿意和沈爵合作神秘人也就此消失匿迹。 谢温轩抄沈爵家时候,也只找到一封未拆封得来自老友慰.问信。 信上内容皆是遗憾两人未能合作成功,再有便是遐想若是合作成功后会有怎样风光无限等着他们。 谢温轩将那封信颠三倒四查过好几回,从字迹到纸张,能查的都查了,愣是让线索断在安丰酒楼。 沈爵案给谢温轩留下疑问的就是那封信,如今洛闻歌问起,谢温轩自是直言不讳。 洛闻歌听得疑窦丛生,他问:“信是在沈爵家哪里发现的?” 谢温轩有资格作答:“书房。” “你发现那封信的时候,还未拆封,说明有人趁沈爵不在家偷偷送去的,听你所言,那信的内容枯燥无味,就算被沈爵看见,估计也不会多做搭理,毕竟合作没成,还送封假惺惺信来做什么?对方既肯和沈爵合作,必定对其有所了解,那这封信到底是送给谁看,就有待商榷了。”洛闻歌眯着眼睛说。 谢温轩顺着他说的这个方向深入思考了下,后背微凉:“若真有人故意送给我等看,那此人真可谓用心险恶。” 洛闻歌意见不同,他轻晃手指表示否定:“恰恰相反,他在让我们更顺利查沈爵,故意留下这封信,让我们揪着沈爵不放,往更广面去查,这人怕是与沈爵有仇。” 谢温轩沉吟片刻,道:“这就难查了。” 慕容郁跟着幽幽附和:“这些年沈爵积累下来的仇人没十座城,也得有六七城,有能力坑他一把得不再少数,真要逐个筛选,黄花菜都得凉了。” 洛闻歌笑笑:“那封信在哪?” “沈爵案也归属在三司会审的神仙丸案里,记载卷宗按分类包好送入大理寺。”慕容郁回答。 到大理寺手里,那相对要安全些,洛闻歌不急在一时调阅,相比较之下,他更关心沈爵如今怎样:“沈爵离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