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至于理由，还是之前她跟一中那位刘莉老师跟前说的那一套。 “食材确实是我带来的, 不过这不是我自家种的, 也是从别的地儿要来的，属于农科院刚刚研制的新品种, 暂时不能打量提供。” “不过我回乡创业, 也的确跟这些食材有关系, 下半年开始，我承包的那片梯田，应该会开始种植这些新型蔬菜, 陆续还会增加其他品种, 如果谭老板你这边有需要，我们可以提前谈合作的事宜。” 谭新国哪里会不同意，这丫头连蔬菜样品都带来了，而且味道也尝过了，能够得到这么多老餮的亲自品评和肯定, 谭新国已经能够预料到这些新型蔬菜所带来的威力了。 他立刻就点头道：“可以，我们可以坐下来谈，只要你这蔬菜基地提供的蔬菜都能有这样的品质，我们完全可以长期合作，甚至你需要前期投资，我也完全可以资金入股！” 谭新国对姜沁渝的这些蔬菜给予了很高的期望，甚至他觉得，这蔬菜如果真能大面积种出来，未来推广至全国也完全不是问题。 只是资金入股这事儿，姜沁渝暂时还没有考虑过，毕竟有系统这个作弊器在，她觉得她并不需要额外的投资也能把农庄的框架给架起来。 但是如果有外人来投资的话，恐怕到时候也会干涉她的农庄管理。 不说别的，光是系统空间里的那些种子的来源，她就无法解释。 真要开设了公司让谭新国入股，很多东西就需要摆到明面上，包括采购的环节都得透明化，可这样一来，她的系统空间就很有可能会暴露，到时候她反而会受到掣肘。 所以谭新国的这个提议，姜沁渝虽然知道他是好意，却仍然笑着拒绝了。 谭新国见姜沁渝不为所动，也有些遗憾，他是真对姜沁渝的这些新型蔬菜很看好，想要乘着姜沁渝的东风也好好赚一笔，但是姜沁渝不愿意让他入股，他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别的合作方式。 两人要谈合作的事儿，这就涉及到商业机密了，自然不可能继续留在荣华馆，而是来到了谭新国的办公室。 说是合作，其实姜沁渝如今连半块蔬菜地都拿不出来，所有的设想都还只是一个概念，八字还没一撇呢。 但谭新国已经尝过那黄瓜跟西红柿的滋味儿了，生怕这么好的食材被人给截胡了，到时候有哪家竞争对手酒楼得了先机，那绝对会成为东川食府的大敌。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防范这种事的发生，谭新国也决心要先下手为强，先跟姜沁洋把合作的事儿谈成了再说。 最后两人也就草拟了一份协议，承诺将来姜沁洋的农庄蔬菜基地产出的蔬菜，直供东川食府，价格对比当时的市场价高出三成，而谭新国也必须无条件接收农庄的产品，以确保农庄的利益不会受损。 姜沁渝留了心眼，想了想之后，在协议后面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农庄的产品过多，东川食府吃不下，允许农庄将产品卖给其他销售渠道。 这条是建立在东川食府消费能力之上的，谭新国当然没有异议，不过他忍不住邪觑了姜沁渝一眼，暗笑这小丫头心眼子跟野心都不小，看这架势，这是真准备搞个大工程？ 姜沁渝其实自己也没底，也不知道未来能做到什么地步，但是加这么一条补充协议，也不过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已。 既然要做生意，那各方面都得考虑到，不然将来真要遇到了问题，吃了大亏，哭都来不及。 谈好了合作，再加上有今天姜沁渝救红龙鱼的那一遭，两人的关系真是直线上升，这会儿谭新国已经改口叫“小渝”了，看得出来他是真挺看重姜沁渝这个忘年交的朋友的。 谭新国倒是对姜沁渝之前拿出来的救红龙鱼的速效药没什么兴趣，但是他还是开口提议道： “你朋友既然有这样的速效药，为什么不大力推广？这东西真要生产出来了，那些观赏鱼爱好者绝对会趋之若鹜。” 姜沁渝没想到谭新国会提这事儿，顿觉心虚，忙解释道： “不是不能推广，是这里面其实用到了很多秘药，都是已经失传了的，本来就是我师兄瞎捣鼓给捣鼓出来的，想大量生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谭新国这才明白过来，想到就那么几颗药，卖了几十万，这也的确不是普通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他点了点头，倒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姜沁渝提议道： “不能大量生产，那就算了，不过你连濒死的鱼都敢救，看样子养鱼应该也很有一套啊。” “我看你不如也走走观赏鱼的路子，咱们东川县观赏鱼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真要能养出高品质的观赏鱼，也多的是人想要。” 说着谭新国就又旧话重提，说起了荣华馆宋志明的那条红龙鱼。 “看到那条红龙鱼了没？那玩意儿，就是宋胖子在省城的斗鱼大会上面买回来的，那条鱼在去年省城的斗鱼大会上，夺得了季军，被宋胖子看中后，一口价两百万成交的。” 之前姜沁渝就听谭新国提到了“斗鱼大会”这个词，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问，这会儿谭新国提起来了，她自然要问个明白。 “这斗鱼大会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谭新国忍不住笑了：“你肯定不知道，所谓斗鱼大会，其实就是观赏鱼品鉴交流大会，通常都是圈子里的人才会关注，外行是不会去特意了解这里面的动向的。” “不过说是交流大会，但有人的地方就肯定少不了竞争，所以说是交流品鉴，但斗鱼大会的最终目的，还是要争出个高低。” “每年大会都会在参赛的观赏鱼里面评选出养得最漂亮奇特最具有价值的作品，成为当年大会的鱼王。” “去年是斗鱼大会，宋志明的那条红龙也才排第三，真正第一的是一条东洋锦鲤，开价三百五十万，但那条锦鲤是真养得好，纹理颜色都好到让人挪不开眼啊，要不是价格太高，我都想要买下来了。” “那条鱼最后是被一个京都世家子给买走了，三百五十万买下，连眼都没眨一下，那魄力，啧啧，不用猜都知道绝对底蕴身价不一般。” 一说到斗鱼大会，谭新国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各种趣事说个不停。 姜沁渝是头一回了解到观赏鱼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她本身就是个门外汉，如今认识了谭新国，就等于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在努力汲取知识，以填补她目前的知识盲区。 她其实对什么斗鱼大会，鱼王这些并不感兴趣，但听到谭新国说拿到鱼王的称号，能够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而且很多人会冲着这个称号来高价卖鱼，她就有些意动。 不过她并不懂怎么养殖观赏鱼，也不知道系统商城里有没有观赏鱼的这个选项，所以哪怕她再怎么蠢蠢欲动，这个想法也只能暂时先按捺下来，等以后再说。 但看谭新国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看得出来这人是真对观赏鱼很感兴趣，姜沁渝觉得好笑，忍不住好奇问道： “谭叔您对斗鱼大会这么了解，您是不是也养了鱼啊？” 谭新国顿时就笑了，点点头道：“你是周亮介绍过来的，想来应该就知道，我曾经找周亮在我家别墅那边挖过一个人工池的事儿，挖那个人工池，就是为了养我的那些观赏鱼。” 为了养观赏鱼，特意在自家别墅院子里挖个池子，这也真是够大手笔的了。 姜沁渝听了有些咋舌，又觉得难以理解。 真要养鱼，弄个鱼缸养着不行吗？何必费那么多事？ 似乎是看出了姜沁渝的纠结和不解，谭新国笑道： “这就是观赏鱼爱好者跟圈外人的区别了，就跟古董一样，看对眼的人才会觉得古董是值钱的玩意儿，但要是不懂行的，说不定还会觉得那古董就是死人的陪葬品，还觉得晦气呢。” “之前我那群鱼，就是在家里的鱼缸养着，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鱼总是绝食，还有的甚至直接撞墙自杀。” “我去问过专家，说是因为屋里太气闷，空间狭窄，那些观赏鱼得了抑郁症，所以就集体绝食自杀。” “所以我只好挖个池子，给那群祖宗换个房子住了。” 说到这儿，谭新国还露出了姨母笑，冲着姜沁渝笑眯眯道：“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你去我那别墅玩，带你去瞧瞧我养的鱼。” 看谭新国提及宋志明的那条红龙时的语气，想来他家里养的那些鱼，价值应该是比不上宋志明手里那条红龙的。 姜沁渝如今对观赏鱼的了解不多，所以听到谭新国的邀请，自然也是意动的，遂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知道了观赏鱼的事儿，姜沁渝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求知欲了，从东川食府出来后，她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来在底图上搜了搜，然后找到了附近的一家观赏鱼店，就直接开着车往那家店去了。 进了店里，看到那些鱼缸里养的鱼，姜沁渝就惊住了。 姜沁渝活了22年，接触到的唯一的观赏鱼，大概就是平时街边小贩摆在摊位上的那种鼓眼睛小金鱼，几块钱一条的那种。 她本来以为，观赏鱼店里的鱼，就算价格贵点，估计最多也就几十块一条。 但一进这家店，她就傻眼了。 这家店里的鱼都很漂亮，品种也很多，什么鹦鹉鱼孔雀鱼神仙鱼月光鱼等，五颜六色不胜枚举，里面还有谭新国提到的锦鲤，红白纹理十分艳丽，特别显眼。 不过价格也十分显眼醒目就是了，哪怕是最便宜的品种，大小不过寸长的小鱼，居然都是按条来卖，单条就要几十块，贵的甚至几千块，直看得姜沁渝瞠目结舌，感觉她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 至于那个红白锦鲤，那就更不用提了，在鱼缸上面直接就贴了五位数的单价，而且是一口价谢绝砍价。 那店家看她是个漂亮学生妹，还很热情地给她介绍那些鱼的品种和行情，在提到他那几条锦鲤的时候，还挺遗憾： “养了大半年啦，好不容易等到能出色了，没想到就只有这么几条能看，剩下的都废啦，而且就这几条，也都是俗不可耐的颜色，没一条精品，真是可惜了。” 姜沁渝看了看这几条锦鲤，差不多四五寸长，通体呈银色或白色，间或有红色纹理间杂，游动过程中周身还会产生变幻，色彩很是丰富，看起来很是让人惊艳，她完全看不出来有哪里俗不可耐了。 但店家却露出十分丧气的表情，姜沁渝感觉自己瞬间就成了柠檬树下吃柠檬的小可怜。 一条这么小的锦鲤卖好几万还不知足？这可真是…… 姜沁渝真觉得她这也算大开眼界了，这绝对是她从来不曾接触过的。 偏偏就是她在这店里站的这么一会儿，就连着进来了好几拨人，都是看了鱼之后就挑好几条买走了，连价都不砍，抱着个缸子就喜滋滋地走了。 原来这世界上傻子这么多，这么贵的鱼，竟然也有人买。 这是姜沁渝这会儿的唯一感慨。 一直到出了这家观赏鱼店，她都还有些懵。 但也是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因为出身问题，她的眼界真的受到了很大的局限，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需要她去了解，而光靠她的那些儿时的经验和记忆，其实能将系统空间利用得有限。 是的，原本姜沁渝只是想着用系统奖励给她那口池塘来养殖食用鱼，但这回开了眼界，也让她瞬间醍醐灌顶，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 她觉得她之前的很多设想，真的太可笑也太短视了，明明手里握着一把牛刀，却偏偏要用来杀鸡，这可不是浪费了吗？ 如果那口系统奖励的池塘，能够用来养殖观赏鱼，那她之前所担心的资金问题，还会是问题吗？ 很显然，比起养食用鱼，观赏鱼的性价比，可是要高多了。 姜沁渝这会儿是真想向谭新国致谢了，感谢他给自己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回了村里，这回她没有先回家，反而是先去了水库那边。 因为早晨被彭万里和姜大伯打断，所以当时姜沁渝没能重新回到水库放置网箱。 因此回到村里后，她不得不再次去了明罗山水库这边。 好在这时候水库这边没什么人，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就下了水库码头，划着小船再次来到了水库中心。 网箱还剩下七次使用权限，但是姜沁渝已经不着急了。 因为经过前三次网箱的捕捞，水库里的河鲶已经少了七八千斤，有这个网箱在，估计接下来再放上几回，这水库里的河鲶就要清理干净了。 这玩意儿毕竟是空间产物，对河鲶的杀伤力绝对不是盖的。 放完网箱，姜沁渝就开着车往家里赶，但她不知道，在她开着车离开后，从水库荒山那边的一棵松树后面，露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回到了家里，姜沁渝就把她买回来的几条观赏鱼给挪到了一个水箱里养着。 没错，哪怕心里再怎么吐槽那些观赏鱼爱好者人傻钱多，但她在那家观赏鱼店里也没能克制住，还是买了四条小型观赏鱼回来了。 就这么四条鱼，就花掉了她近两千块，让姜沁渝颇为rou疼。 但为了做实验，她也还是咬牙将这些鱼给买了回来。 回了屋，姜沁渝就将迫不及待地进了系统空间，她要查一查，看看系统商城里面到底有没有观赏鱼这个品种。 商城内搜索了一下，她输入了好几种观赏鱼的名字，但是让姜沁渝感到失望的是，包括神仙鱼鹦鹉鱼在内的小型品种，系统商城里都显示查无此物。 这让姜沁渝原本热切的心瞬间犹如被浇了一大桶冰水，整个人都凉透了。 她觉得自己这是在犯傻了，其实细想想也知道，这个佃农系统本身的意义就是要让宿主帮忙种田养殖出足够多的食材，以此来为该系统位面的土著果腹的，怎么可能会提供观赏鱼这个选项？ 虽然想得通透，但姜沁渝免不了还是有些丧气，她不死心地又在搜索界面输入了锦鲤这个选项，鬼使神差地又按下了搜索键。 结果让姜沁渝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回搜索条竟然没有显示为空，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商品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