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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称,作死。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有一天,师兄会在这里看到你!”江之为是诏狱的常客,屡进屡出,总在犯事,又总能化险为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生在大启,长于告jian成风的官场,身上没一两笔诏狱记录,好意思自称是大启的官?“别怕啊,师兄可有经验了。” 原君:【你师兄颇有一种万年学渣,看到好学生也被夫子罚站之后的猎奇心喜啊。】 池宁:【……】若他一开始还有所怀疑,那如今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隔壁确实是他的亲师兄没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朝的时候,确实告jian成风,不少官员都在坐牢出狱的过程里大鹏展翅_(:з」∠)_真不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特别是明中后期,哪怕是宦官,在诏狱坐牢再放出去也是常事。 第13章 努力当爹第十三天: 在池宁入狱一炷香之后,他得到了锦衣卫递来的笔墨纸砚。 池宁还没有来得及怎么研究纸上的内容,隔壁的江师兄就已经发来了热情的慰问:“他们让你开始填写鞫讯表了,是吗?” 鞫讯,即审问。 但在此之前,池宁从没有听说过“鞫讯表”这种东西。他只能皱着眉,一边快速的大略看过纸上所写的内容,一边对师兄道:“现在的审问都这么……充满了人文关怀和信任吗?”不严刑拷打,直接让嫌犯自己写自己做了什么? “只针对小案子里的大人物啦。”江之为一句道破天机,并一脸“夫子,这题我会答”的积极,“看来你犯的事不重啊,临临。这样都能被抓进来,你又得罪谁啦?” 池宁沉默以对,因为他不想师兄参合进他和马太监的斗争恩怨里。 于是,池宁直接绕过了师兄的问题,只再次提问:“我必须得写吗?” “当然的呀。你要是不配合,就是那些锦衣卫来动真格的审问了。他们可不会只是‘问’,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让嫌犯自己写鞫讯表,是一种内部优待,要是还不识好歹,那可就别怪人家不客气了。 江之为的声音充满了一种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的微妙:“快快快,写起来,一会儿肯定就要有人来收了。你哪里不会,师兄教你呀。” 多少年过去了,江之为终于能过一把大师兄教导小师弟的瘾了,感动。 纸上要填的东西还挺多,姓名,年龄,籍贯,是否为朝廷命官、厂卫职司人员等基础信息,不一而足。问得也是事无巨细,就差连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都查个底掉了。但…… 说真的,靠嫌犯自觉写出来的东西,又有多少可信度呢? 池宁要是当场胡编,别人一时间也分不出真假啊。 还有后面这些什么,你知道你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吗?你是否清楚这是大启律所不能容忍之违法事?你对此可有异议? 江之为还在隔壁语重心长地口述填写心得,哪怕他不看表,都能把每一步所需填写的东西倒背如流:“一定要积极认错,你晓得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像咱们小时候对师父交代错误一样,表明自己已经清楚明白的意识到了所做之事的错误性、严重性,再不会犯!” “若我没有错呢?”池宁已经流畅写好了前面的基础信息,但轮到写后面犯罪的供述部分时,他却是一个字都写不下去。 江之为的滔滔不绝,就这么戛然而止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带着一腔怒火反应了过来。 “有人诬陷你?艹! “谁这么不要脸?! “不知道你是我师弟吗?” 江师兄当下就不干了,他收起了嬉皮笑脸,变得火冒三丈。从咬牙切齿的语气里就能听出来,他已经恨不能撸袖子找人去打架了。 他这么乖的一个师弟! 他要艹那人祖宗十八代啊啊啊! “你不用管。”池宁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我会自己解决的。你先管管你自己吧,能别总是进来这种地方吗?” 池宁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了稀里哗啦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等他再抬头看去时,他师兄江之为已经从隔壁阔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带着空气中仿佛rou眼可见的愤怒之火。哦,不对,是真的有红的发黑的“鬼火”跟着他,看来这就是隔壁的执了。 江之为一身常服,发髻高梳,年纪好像不过二十上下,当然,他实际的年纪肯定是大于这个的。只是因为他有张困扰了他很多年的娃娃脸,才显得过分年轻。 一点都不威武霸气。 一只手从监狱栏杆的缝隙里就这么穿了过去,江之为对池宁道:“把表给我。”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去打爆那帮傻逼的狗头!”江之为有一个与他的娃娃脸截然不同的暴脾气,一点都不像个精致的大内公公,总是好像匪气横生,彪悍蛮横。 张太监一生收徒无数,池宁三人曾只是平平无奇的其中之三,和别人没有任何区别。直至永平末年,肃帝驾崩,天和帝登基,年事已高的张精忠生了一场大病。意外和明天,谁也不能料到哪个会先到。因为这场如山而来的病,张精忠便起了收几个像亲儿子一样的入室弟子的心。 他在他的徒子徒孙中很是千挑万选了一番,这才有了池宁三人的造化。 没有人知道张太监的选徒标准是怎么样的,因为三个徒弟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共同点。池宁曾觉得他师父选的应该是他觉得最有可能飞黄腾达的好苗子,但在后来见识到“奇形怪状”的两个师兄之后,池宁又不那么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