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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卢志和让大家都睡到了一个房间里。卢九月值守上半夜,陆志飞值下半夜。这夜没下雪,就是风大,风声在屋外呼啸,他们一家人挤在床上,都有些心神不宁,怀着忐忑的心情,度过了漫漫长夜。 直到晨光从窗外透进来,卢志和的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第二天还是个大晴天,大家却都顾不得晒被子了,都忙碌搬家的事。陆志飞一大早就爬起来,独自跑到后山上,拿草棍子量了洞口大小,回家就寻了锤子锯子,叮叮当当地做起了门。等门做好,他和九月抬着那扇厚实的木门,要往山上去,卢志和则背着打包好的被褥,跟着一块儿去了。 卢志和还是第一遭过来,等到了地方,他先环顾四周,发现地窖开口在一个斜坡上,如果把洞门伪装好了,确实很隐蔽。而且地窖里面也够高够宽敞,二飞在里面都不用弯腰。有这么个地方藏身,他很满意,立刻拿着扫帚四下里打扫了一遍。 “没想到这地窖还挺大,”卢志和一边铺床一边说:“我之前攒了些木炭,等会儿也一起带来,还能凑合着烧点热水煮点粥。”想了想,他又扭头问门外的陆志飞:“二飞,这窖里有气孔吗?” 陆志飞正和九月搭手,给地窖装门,听了这话,他丢下手里的活儿,到里头查看了一遍,指着墙上小洞说:“你看,这儿原本留了气孔的。就算堵住了也没事,我在门上留了洞,透气没问题。” 等卢志和把里头整理完毕,门也装好了。看着相当厚实牢固,木门上还留着一个巴掌大的洞,睡觉时用布搪起来,掀开布还可以观察外面的动静。 地窖布置好以后,三人依旧回到家中,卢志和做饭,陆志飞歇了一会儿,就拿着锹,和卢九月一起去了陷坑那边。他们把坑里的雪铲起来,拖出了里面的铁蒺藜。在耀眼的阳光下,陆志飞把铁蒺藜拖到自家门口,在雪坡上挖了个坑,布置了一个陷阱。 “有什么东西敢过来,先得让他们尝尝铁蒺藜的苦头。”他站在陷阱边擦着汗说。 找到藏身之地后,卢志和的心里也安定了不少,他出来看了看陷阱,说:“等会儿吃了饭,也像这样挖个坑,得把家里粮食藏好。” 卢九月听到大哥的话,转身往屋里走,理直气壮地说:“那得先吃顿好的!把那只兔子烧了吃掉算了。” 虽然不知道挖坑藏粮食跟那只兔子有什么关系,但卢志和还是把腌兔子蒸了,用昨天带回来的调料调了点蘸料蘸着吃。没想到味道意外地好,卢九月很久没吃味道这么重的东西,被蘸料里的辣椒粉辣得嘴通红,仍然唏溜着嘴舍不得放筷子。 三人吃完饭,歇了会儿,开始在后门旁的雪墙上挖洞。这个时候小木仓派上了大用场,家里只留了少量粮食和猪rou,其余吃的都放进木仓洞里一塞,刚刚好,根本不用担心粮食被老鼠或别的动物偷吃。等木仓放好,他们把洞口堵上雪,再浇点水一淋,没多久就变成了坚冰一块,打外面根本看不出里头藏了东西。 等忙完这些,天也看着晚了。三人急急忙忙地吃过晚饭洗过脚,开始带着东西往山后走。卢志和把家里的炭都带上了。以前他去农家乐玩,看到一位老人家把还未烧完的木材拿出来用水浇灭,就成了黑漆漆的木炭。来这里后,他也如法炮制了一些。这种炭非常好燃,而且烧起来没什么烟和味道。正好带去地窖里,临睡前烤烤火,烧点热水热粥什么的。 卢九月本来很不愿意搬家,但今天上午看到大哥把那边的床铺得很暖,地方也收得很干净,她对换地方住也变得乐意起来了。这会儿她手里拿了满把的东西,包括碗筷和一个小铁锅,边走边说:“哇,大哥,你看我们像不像去郊游?” 卢志和回头看看她,说:“嗯,是很像,就是还差一个烧烤炉。” 卢九月听到烧烤两个字,不由咽了口口水,立刻回头假传圣旨,说:“二哥,大哥说家里还缺个烧烤炉。” 走在最后面的陆志飞抬了抬手里的枪,笑了起来,说:“看把你馋得,是不是想吃烧烤了?” 卢九月嗯嗯地点头,说:“我就不信,你不想吃!” 陆志飞也舔了舔嘴,就听卢志和在前面说:“地窖太小了,烤得里头一股油烟味,小心把别的动物招来。等咱们回家了,我再做给你们吃。” 听了这话后,陆志飞再想起小镇里的诡异情形,心底顿时没那么忧惧了,而是觉得真他妈的烦人。本来他现在就可以在家美美地吃烧烤的,结果生生要等以后再说,这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管他们即将面对的鬼几把玩意儿有多么可怕,现在他只想把他们统统干死,越快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有事更晚了 第13章 馒头 陆志飞在队伍的最后,临走前,他把家里的门都关好了。一边走,一边用一根树枝在雪地上扒拉,好掩盖足迹。 他们到地窖口时,太阳已经落山,雪原在暮色中呈现一种苍茫的深蓝色,气温也变得更低了。三个人都进去后,陆志飞关了门,又用绳子拉起一束覆盖着雪的树枝,遮挡在门口。这样从外面看的话,如果不是非常仔细,根本察觉不出来这里有洞口。 卢志和点亮带来的油灯,把木炭捡了几块,放进一个小小的炭盆里点燃。没过多久,冷冰冰的地窖里终于有了一丝热乎气。卢九月在小锅里放了点水,搁火上煮着,三人就着油灯的微光,坐在床铺上小声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