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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志飞忙朝她屁股下塞了把椅子,卢志和则拿起火钳,在火盆灰烬里扒拉,说:“饿不饿?我看看红薯烤好了没。” 他说着,从火堆的灰烬里扒出一个红薯,用火钳夹着磕了磕灰,捏了捏,觉得红薯已经变软了,这才把它夹到一旁摊凉。等不那么烫手了,他把红薯掰成两半,给陆志飞和卢九月一人一半,说:“最后一个了,赶紧趁热吃!” 卢九月接过来,一边小心撕着红薯外皮,一边说:“好烫!” 烤好的红薯,表皮下是有点焦黄的锅巴,内瓤则白白的、面面的,散发着植物的香甜。陆志飞吹了吹,掰下一块递到卢志和嘴边,说:“来,张嘴!” 卢志和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块,说:“好了我不要了,中午吃得很饱。” 话音刚落,卢九月也掰了一块,递到他嘴边。他只好吃了,又说:“你俩吃吧,这是咱家最后一个红薯,以后可再没有了。” 卢九月小小咬了一口,把甜软的红薯含在嘴里慢慢咀嚼,想到这个冬天再也没有好吃的红薯了,就有点舍不得往下咽。一个小红薯,三个人分着吃了半天,细细品尝每一口的味道,最后吃完的时候,都觉得很满足。 “土豆也快没有了,”卢九月说:“好烦哦,冬天还不过去!” 等寒冷的冬天过去,地里多少总能长出些吃的东西,比如野菜,比如树叶,比如红薯和别的庄稼。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绿色的东西了,卢九月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说:“哥,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春天你带我们去采荠菜,回来还包了荠菜饺子?” 卢志和看着她笑了笑,说:“记得啊,那次我们还放了风筝。” 陆志飞也笑着说:“我还记得有个娇气包走路走到一半,死活不肯再往前走了。请问你知道是谁把她背回来的吗?” 卢九月趴在大哥腿上笑,大声说:“我不知道!我忘了!” “等春天来了,我们再去挖荠菜吧,”卢志和摸着meimei毛茸茸的短发,说:“回来我们一起包饺子,还可以做荠菜包子。” 如果他们能安然度过这个冬天,如果春天的田野里还有荠菜的话。 这天晚上吃过饭后,他们依旧睡在同一间房里,卢志和守上半夜,陆志飞守下半夜。临睡前三个人就着火盆里的微光,又聊了会儿天。卢九月说:“应该不会再有丧尸来了吧?” “有可能,”陆志飞也说:“如果洞那边真的还有丧尸的话,这两天也早该过来了。……要是能过去看看就好了,也免得天天这样提心吊胆。” “不行,不能进洞!”卢志和断然否决了这个提议,说:“那里面太黑了,我们也没有足够的弹药。” 溶洞曾经是一条隐蔽的通道,现在则变成了一个隐患,如果里面躲着丧尸,他们进去无疑是自寻死路,陆志飞也明白这一点,忙说:“我不进去。我就说说。只是,要是有□□就好了,干脆把洞口炸了,彻底封死。至少让它们没法从那里进来。”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惜家里没□□,”卢九月躺在被窝里,露出一张小小的脸,说:“而且我们以后想出去外面就难了。” “等天气暖和了,可以从山上走。”陆志飞说。他们以后不可能不出去寻找物资,溶洞堵了,盘山公路也毁了,但总归还有山路。虽然不会好走,慢慢走,多花点时间,总能过去山那边的。 卢志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不用□□,也能把洞口堵起来。上次你们不是把院墙补好了吗?我们在洞口彻几堵墙怎么样?” 陆志飞和卢九月同时兴奋起来,是啊,之前怎么没想到呢?洞口本来也不是特别宽,他们在那里建一堵墙,把洞口堵上不就好了?那些东西虽然牙尖爪利,但它们那么笨,就算转悠到那儿了,又怎么会知道墙外就是出口呢? 三个人商量了一会儿彻墙的事,第二天陆志飞和卢九月很早就起床,扛着锹在离溶洞口很近的地方扒出一间被积雪掩埋的房屋。等卢志和在家做好早饭,三个人吃了饭,就去扒那间房。他们先拆了坍塌的院墙,把砖块扒下来,放到一扇木板上,再用绳子拖到溶洞口那边。因为有滑溜溜的积雪,拖过去也不用费太大力气。然后卢九月和陆志飞在洞口架了个火堆,拿小锅把雪煮成水。他们跟上次一样,先用水把砖块浇湿,一块块垒好。等水结成冰后,砖块就牢牢粘连在了一起。再在墙上淋点水,整堵墙就冻得又滑又硬。用这种方法,他们彻了一堵近两米厚的墙,把溶洞口彻底封上了。 “暂时就先这样吧,”三个人一起仰头看着彻好的墙,陆志飞说:“冬天它们应该过不来,等天气暖和了再说。到时我们想从这边走,冰化了拆墙也很方便。” 忙了一整天,他们都有些筋疲力尽,晚上很早就上了床。这夜仍然留了人值守,上半夜是陆志飞,下半夜是卢九月。大概是那堵墙带来的安全感,整个晚上显得份外安静,连风声都没有。在一片静谧的黑暗里,没值夜的人睡得很熟。 第二天陆志飞醒来后,看见天已经大亮,身边的被子空着,卢九月缩在最里面的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后脑勺。陆志飞帮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穿了衣服,开门去了厨房,就见卢志和正在灶下做饭。他熬了粥,做了饼,这会儿正在切土豆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