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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伤人性命,可却比要了对方的命更恶毒。 季禹沉默不语,心里却对这件事充满好奇,钱岳自己作恶招来仇家到不足为奇,可哪个能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向皇子下手。 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倒更像是为自己解围,季禹没有头绪,但却可以确定不管是何人所为都不是和自己对立的。 — “世子,”云安踉跄着跑进朝晖殿,鞋子跑丢也顾不得捡,刚扑到宫门口就扯着嗓子喊起来:“世子快去救救我家殿下。” 季禹刚从屋里出来云安就扑在他脚边,立刻将人扶住,忙问道:“三殿下此刻不是在太子那里么?可是惹恼了太子?” 云安起身卷着袖子在脸上抹了两把,红着鼻子呜咽道:“二殿下今日闯了东宫,可却不知为何却对三殿下动起手来。” 涉及凌煜,季禹不敢耽搁,提步和云安走出朝晖殿,跨过宫门时脚下一顿,转头又吩咐福海去请淑妃。 两人刚赶到东宫门前就被东宫的侍卫拦下,云安连忙作揖道:“这位大哥还请行行好,咱们殿下还在里面。” 侍卫打量了云安两眼,没有闪开,视线落到季禹身上时,迟疑片刻,但没有太子的吩咐他们也不敢冒然放人进去,挺了挺胸端了几分底气呵斥道:“这里是东宫,没有太子的命令谁都不许随意闯入。” 云安一急,再想求的时候就被季禹拉住挡在身后。 侍卫见他面色冷峻,心里也犯起嘀咕,季禹见他拒不让开也不同他啰嗦,抬脚踢在侍卫的小腹上,那侍卫吃痛弯腰捂住肚子,变了变脸色却不敢发作,他哪里能想到一个羸弱的世子还能抬脚踹人。 见季禹抬脚而入,忍痛咬牙道:“世子,这里可是东宫!” 季禹冷笑一声,眼底蕴着杀意,怒骂道:“你就在这守着,看我进得进不得!” 那侍卫进退不得,季禹拂袖而入,云安急跟着跑进来给他带路。 季禹见到凌朝后,看也不看太子,径自走到凌朝面前,凌朝左肩膀被剑刺伤,脸色惨白,唇无血色。 季禹扶着他在一旁坐下,紧紧的咬了咬牙,吩咐道:“云安去请太医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季禹出现后凝固起来,云安向凌朝点了点头,折返出去请太医。 他刚站起身来,凌朝伸手拉住他的指尖,冲着季禹摇了摇头。 生怕季禹做什么冲动之举来,用力捂住伤口后,才喘了口气道:“我没什么事。” 凌朝眼尾染着红晕,痛的他轻轻的吸着气,沾着血迹的手勾着季禹的手指时微微蜷了蜷,张了张嘴无声的说出几个字来。 太子的视线在凌煜和季禹之间打量起来,片刻后,问道:“世子你好大的胆子,东宫也敢闯进来。” 凌煜手里还提着剑,怒目瞪视着太子,再见到季禹来时,脸色又阴沉几分,连同目光也阴鸷起来。 季禹颔首冲着太子揖礼,冷声道:“臣以为,臣来东宫太子理应高兴才是。” 这个当口,季禹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给凌煜最大的刺激,他再看向太子时目光犹如利刃,沾着寒意:“太子当真这般防备我,竟要置我于死地么?” 太子瞥了凌煜一眼,心中愤恨,再迟钝也发觉出他有些不对劲。 凌煜任性妄为惯了,又是个冲动的性子,但他也不会真的敢同自己刀剑相向,意图谋害储君的罪名凌煜怎会不知,今日先有凌朝挑唆,再有季禹来煽风点火,此事必然和他们二人脱不了干系。 “糊涂!”太子指了指凌煜手中的剑,骂道:“你还不把剑扔了,要等父皇来亲自处置你么?” 太子的话音刚落,皇帝和淑妃就进了东宫,正正瞧见凌煜持剑和凌朝受伤。 “畜生,在宫里你也敢佩剑?”皇帝神色复杂的盯着凌煜,眼中阴沉,看的凌煜连连后腿两步,手中的剑哐铛一声,从手中脱落。 “父皇,”凌煜急急应声,不知如何解释。 嘶— 凌朝禁不住闷哼一声,引的皇帝去看凌煜,目光软下几分招手叫来几名内监将凌朝送回朝晖殿,淑妃不放心陪着凌朝一道回了朝晖殿。 季禹目光追随着凌朝的身影,直到消失后才收回视线,东宫这会都是皇帝自己家人,他在这里也并不合情理。 恭敬的向皇帝回禀道:“既然陛下已经来了,臣便先行退下了,”说着话又看了看凌煜心有余悸道:“二殿下太过冒失,今日还好有三殿下挡了下来,若如伤到太子那可如何是好。” 太子敛目,视线从季禹身上收回来,此时他再说什么都已无用,皇帝先入为主必然以为是凌朝是为自己挡剑,他若此时替凌煜辩驳也只是引祸上身罢了。 况且,太子想到凌煜今天来时的模样,目光暗了暗。 皇帝还想说什么,听到季禹的话又沉默下来,好一会后才准了季禹的请求。 淑妃见季禹回来,立刻起身拉着季禹追问道:“陛下有没有处置二殿下?”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看着床榻上躺着的凌朝,眼中含泪的哭诉道:“可怜了三殿下,被他欺负成这样,说到底还是本宫无用,护不住三殿下。” 淑妃聪慧听了首尾就直接请了皇帝,而非派人去东宫阻止此事就足以说明一切,她与凌朝不过名份上的母子,并无真情,也正因如此季禹才让福海去请她,若是换了旁人皇帝必然要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