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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付老五初衷原本只是揍老五一顿出出气,但如今在他们几个眼里怕都是认为,那天是谢淳设计叫老五出丑,而他拿自己当饵诱老五犯事好推着皇帝责罚老五。 宣和自己都差点信了,但这事没法辩解,索性认下,总比叫人知道谢淳连着他一起算计了的好,宣和有些憋气,说话就更冲了:“这么个草包,二哥这样费尽心思也要保下来,莫非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谢泯的表情没什么破绽:“都是自家兄弟。” 宣和便说:“魏王府的随侍在大理寺,不单单供出了威胁我府上车夫意图劫持我的事,还交代了当初魏王派刘全出去的事。” 怕谢泯不知道刘全是谁,宣和还特意提醒他:“刘全就是买凶意图截杀裘老的魏王府随侍。” 这事到底还是皇帝说了算,皇上拍板说了要彻查便彻查。 这一回根本没有顺天府的事,是真正意义上的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 旧案复审,认证物证具在,比第一次审理效率还高些。结果呈上,皇帝便下了圣旨,魏王不忠不孝,私德不修……连着当初将皇帝气得昏迷的罪一起算上直接夺了爵,圈禁在府中,无诏不得出。 倒是没有从玉牒除名贬为庶人,王府也还给他留着,但他也是大雍重新建朝以来第一个被夺爵的亲王。 这样的惩罚不可谓不重,圣旨一下满朝哗然。 但圣旨中罗列的罪名,有一项是弑君谋逆,这罪状常人沾上一星半点都要诛九族,倒没人再为谢涟开脱。 便是二皇子也只向皇帝求情,希望能偶尔去王府看看弟弟,这个时候老三倒是同他站在了一处,左右已经不成气候。 老五被夺了爵,宣和却没有多少畅快,解决了老五还有老二。他一个一个地对付,说是要同他们清算去年皇帝昏迷时的账,客观上却也在帮助谢淳扫除障碍,这算什么? 林安捧着一张请柬请宣和过目:“这是赵王府上送来的。” 老三?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第31章 宣和这是第二次到赵王府,第一次是在老三开府时他们来贺乔迁的。 宣和府上有个水帘洞,老三家里头有个湖心亭,人工湖中间堆起一座假山,绿植掩映间依稀可见一座亭子,夏日里纳凉十分舒适。 谢润就在这里招待宣和,没有茶没有酒,只有几盘水果。地点、点心都是宣和喜欢的,如果不是当年亲眼见到他扼死了一只鹦鹉,或许他也会很喜欢这个哥哥。 在京城吃到荔枝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当年宣和还曾经问过贵妃为什么不爱吃荔枝,似乎在他的认知中,贵妃就该喜欢吃荔枝。 或许贵妃也并不是不爱,只是她向来懂得分寸,不论是荔枝吃多容易上火还是荔枝的奢侈,都足以让她克制自己。 宣和倒是挺喜欢,就是剥起来麻烦,然而谢润连净手的水都给他备好了,一只十分精致的莲花铜盆就放在他手边。 这周到的,比他在自己家也不差了,连带着看老三都顺眼不少。 “三哥找我来有什么事?” 谢润并不同他卖关子,直言道:“当初截杀裘老一事,宣弟可查出什么名目了?” 宣和挑眉:“案子都结了,三哥为何如此笃定我还在查?” “当初截杀裘老的不止一方势力,再者,宣弟府上的钱统领已经许久未见了。” 宣和将手上的帕子一扔,冷了脸:“三哥对我府上的事知之不少啊。” “这满京城,谁家门前没有人盯着,又有谁不盯着别人?” 宣和像是重新认识了老三,纳罕道:“今日怎么转性了?” 谢润苦笑:“我思来想去,宣弟不喜欢我大约是因为我不够直白?” 宣和不置可否:“所以三哥今日来找我开诚布公了?” “是啊。五弟被夺爵圈禁,户部便空了出来,宣弟挣银子的本事众人皆知,如今既有这样的机会,何不试试?” 这是要宣和入朝参政了,谢润既然这样说了自然也会支持他,这是他给的筹码,同时也是要宣和上他的船了。 互惠互利,同舟共济。 宣和没有出声,他在思索谢润这话的可行性,他要是入朝,最方便的确实是户部,但就像他之前说的,户部还欠着他银子,却他上赶着给人出主意挣钱。 说白了不就是他出主意他出钱,户部现成拿银子?哪有那么好的事,他又不是除了钱么都没有的底层商户,户部的名头对他而言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又听谢润说:“听说宣弟同七弟有些不愉快?” 哦,撬墙角来的。 他跟谢淳不和,这事早晚他们都知道,只要不涉及具体原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宣和捏开一颗荔枝低头细细播起来:“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啊。” 谢润笑了笑:“宣弟十九岁生辰就快到了,父皇想来已经在为你筹备亲事了。” 言下之意,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仅仅凭借喜好做事。 谢润说的也不算错,就目前的情况看,跟他合作比跟谢淳合作要安全得多,何况老三还爱惜名声,将来即便要过河拆桥也不会做得太明显。 问题在于他加上谢润,都没有把握赢过谢淳。 如今看起来谢淳仍旧是最弱势的一个,事实却并非如此。说到底,他们斗来斗去都跳不出京城。谢淳不一样,他没有实质上领兵,但以他在凉州的影响力看,他调兵遣将未必还需要兵符,他身后还站着领兵驻扎在京郊的卫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