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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谢淳时宣和以为自己眼花了,他一个人牵着马从林子的尽头走过来,身后没有侍卫 擦肩而过时,宣和双手执缰目不斜视,谢淳伸手拉住了他的缰绳,玉哥停下脚步抬起头小幅度挣扎。 “阿和。” 宣和注意到他的箭筒里已经没有箭了,侍卫应该是带着猎物先回去了。 拖玉哥的福,宣和骑着马倒比谢淳高出不少,自上而下看着他:“做什么?” “别过去。” 宣和抬眼看了看前方,光线比林子好不少,但是稀稀拉拉的树遮挡着视线,宣和只知道外面不远处是个湖。 出了什么事? “前面怎么了?” “换条路。” “……” 宣和不想跟他交流了,轻夹马腹就要离开,奈何谢淳拽着缰绳,玉哥没法走。 他们从这走,沿着湖岸走到对面就能到营地,但要是从另一头绕,不知道要多花多少时间。 “你发什么疯。” 谢淳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片刻后,松开了缰绳,不再拘着他,只是提醒:“走慢些。” 没了桎梏,玉哥欢快地踏着蹄子往前,宣和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谢淳,他站在原地,那姿态似乎是笃定他会回来。 鬼使神差地,宣和也下了马,放慢脚步往外走去,猜测到底什么事。 很快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远处两道紧紧相拥的身躯纠缠热吻,发出暧昧的声响。 非礼勿视。 宣和镇定地转过头,摸了摸guntang的脸颊,深呼吸。 身后两个侍卫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也不知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宣和回到谢淳身边,很想质问他为什么不早说。 又觉得这个话题确实难于启齿。 交杂的喘息声似乎就在耳旁,林间的空气都窒闷起来。按理说这里应该听不到了。 或许是错觉。 谢淳仍旧是一片淡然,宣和看看头顶的树,看看脚下的土,摸摸玉哥的鬃发,觉得时间实在是难熬。 “多久了?” “不知。” 宣和胡乱点头。 他的两个侍卫也默不作声,眼观鼻鼻观心。 再次陷入寂静。 宣和往林子深处看去,要考虑要不要也跟谢汲一样,干脆在外头呆一夜。 明天再回来,怎么也该清净了。 他正胡思乱想,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了他牵着缰绳的手,宣和蜷了蜷手指,没有挣开。 谢淳牵着难得乖巧的人往外走。 出了林子,这次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宣和松了口气。 想到方才尴尬的情形,忍不住吐槽:“幕天席地的,不冷吗。” 谢淳说:“不会冷。” 宣和噎了一下,他就是随口说一句,这么认真地反驳干什么? 他想说你怎么知道,又觉得不该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们的关系算不上清白,这个话题有点危险。 他不再说话,谢淳也不是多言的人,牵着他静静往前走。 宣和看了一眼他们他们相握的手,到底是没有挣开,这个时候要避免争执。 越走宣和越觉得这里眼熟,迟疑道:“我好像来过这。” “来过。” 谢淳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他一说宣和就想起来了,这个湖就是当年宣和落水的地方。 那是他第一次跟着来秋狩。 宣和年幼,贵妃不放心他独自在宫中,慕家刚刚添了丁,府上正是事忙的时候,送他过去也不方便。皇帝御笔一挥,随行名单上就多了沈宣和。 为了顺理成章地带养子,他又把几个亲儿子也添上了。 皇帝对几个儿子的全部责任似乎就在于给他们请老师,给他们发例银,除此之外基本就是放养。 其他几个有母亲的还好些,谢淳这个没有娘的总在被欺负。 离了宫,这种欺凌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毕竟,活动的场地大了,能闹的事也多了。 年长的几位皇子有心要在秋狩上展示身手,没有和几个弟弟在一块。 老五作弄起谢淳来便愈发肆无忌惮,他们若是在,也不至于真叫谢淳下去。 再怎么样他也是皇子,兄弟之间可以争可以斗但要有分寸。 出了这样大的事,自然有人禀告贵妃,宣和听了一耳朵,知道是七哥出了事,非要跟着一起去。 不远的距离硬是要侍卫抱着他骑马过去。 记忆有些模糊了,自己跨坐在谢淳身上给他做心肺复苏的画面却越发清晰。 说心肺复苏不太恰当,不说他没那个按压的力道,当时的他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依着记忆中零星的画面,依葫芦画瓢地做上两个动作罢了。 什么人工呼吸,不说他是单纯地嘴贴嘴,亲了谢淳好几下。 亲了,谢淳,好几下。 宣和忽然觉得身边的人存在感变强了。 宣和悄悄看向身侧的人,猜测他还记得这事的可能性有多大。 应该是记得的,谢淳比他大一些,又是险些丧命的事,印象应该会比较深刻。 他当时的举动其实很奇怪,谢淳会问吗,他要是问了,就说残卷上学的救人的法子不过小孩子没做标准。 宣和暗自盘算着,准备好了标准答案,谢淳却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