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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赟知晓魏拾遗的意思,就顺着魏拾遗的力道走了。 临走之前,魏拾遗还看到了街尽头的另一辆囚车,那里面关的不是陈尚书,而是三年前差点伙同陈三冤枉他的成功的陈家公子。 陈家已经被抄家了。 不比三年前,三年过去,两人走路的速度都有了提升,很快两人就到了王宅。 三年过去,魏拾遗从小孩长成了少年,比他长得高的周赟,虽说是同一年龄的,但看起来却像一个大小伙子,所以比起之前,他们能更快的到达王宅。 开门的还是王老夫人,魏拾遗他们长大了,王老夫人却比之前要老了,不过王老夫人却是一个高贵温和的老夫人,时光增加了她的年纪,也增加了她的韵味。 “老夫人,你可真是越来越好看了。”魏拾遗笑着说了句,“店里新出来了一样款式,我已经让三姐按照你的尺寸做了一套,过两天店里应该就会送过来了。” 王老夫人责备了一句魏拾遗破费,但她的脸上却带着喜悦。让那个魏拾遗和周赟进来,王老夫人也不问他们来做什么了,直接说:“老头子在看书,我去叫他。” 王老先生不愧是当代的大文豪,平日里除了朝廷公事,就是在家里看书,性质来了,一天还能作诗作词,很是厉害。 当然,要不是他们这么专心学习,他也不会成为大文豪。唯一的不好就是不能去打扰他,性质上来了,要是和他说话,不被骂一顿是走不了的,但也有例外,那就是王老夫人,王老夫人虽说不能改变他固执的性格,但她却不会被王老先生说。 在这个男人有许多妻妾的时代,王老先生却只有王老夫人一位夫人,听说以前王老夫人还做主想给王老先生说一门妾室,都被王老先生给拒绝了。 从认识王老先生到现在,魏拾遗和周赟每一次来找王老先生,都是王老夫人去请王老先生,而他们在外面等着。 不过虽然是这样,但他们来这里也不是没有成效。那就是王老夫人习惯了他们,而王老先生也习惯了他们。于是没等多久,王老先生就从书房里出来了。 “拾哥儿,前段时间我听说你比较忙,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啊?”王老先生走出来,目光严肃的看了眼魏拾遗,看起来这话没什么问题,但和他相熟的人就知道王老先生这话里还是有些不满的,然后他又看向了周赟,说:“这还是和周副指挥使一起来。” 这小子,三年前有空就来找他,陪他说说话,谈谈新奇的设计,可自他从文县回来之后,一个月能来两次就差不多了。 魏拾遗尴尬的笑了笑,也看了眼周赟,他哪能说他和周赟相处去了。 周赟平常在朝中上职,一月就休沐那几天,周赟为了和魏拾遗相处,把那休沐的几天分开休息,魏拾遗自然就陪周赟去了。而王老先生平日里也忙,所以魏拾遗找王老先生的时间就少了。 他连忙站起来给王老先生倒了一杯茶,讨好的说道:“先生,我不是不来,前几天我和林大人见了一面,到监造局里看了看武.器,设计出了一样新款的炸.弹,所以就来的次数就少了些。” 哼,听到魏拾遗解释,王老先生的表情才好了一些。 王老先生脾气比较固执,但脾气比较固执,也有其他的情绪,所以对于魏拾遗这个年纪和他去世了的那个小儿子一样的孩子,他就比较在意。 心情稍微好了,王安石才看向一边的周赟,道:“周副指挥使,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和周赟,王安石没有和魏拾遗那么熟悉。 周赟也知道,所以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王老先生,我有一件事想问一下你的看法。” “你说。” “也不是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是前段时间我在朝廷上提过的那件事。”周赟道,“朝廷目前把大多数的兵力都放在了河湟那边,以河北为中心的防御就空了,我想让朝廷安排一些兵力守着那边。可朝中的大多数官员都觉得我的这想法太过于多余,目前大宋的注意力都应该放在河湟那里,我想问一问,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如何。” 魏拾遗暂时没说话,他听着王安石和周赟的交谈。 王安石放下刚才魏拾遗给他倒的茶,半晌过后才开口,“我是文人,不懂打仗,这是朝中将军应该做的事,如果他们觉得应该这么做,那么我就支持,如果他们觉得不应该这么做,那么我一个人也不能说服全朝的官员。” 周赟的下颌瞬间就绷紧了,魏拾遗也惊了一下,随即微微皱眉,他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周赟拉住了手。 “王老先生,我知道了。”周赟对王老先生点了点头,然后拉着魏拾遗起了身,离开了王宅。 出了王宅,魏拾遗立刻就问周赟为什么要把他拉走,如果他们两人一起说服王老先生的话,那么他应该会答应的。 周赟微微摇头,表情严肃道:“当初王老先生会支持王绍收复河湟的理论,有两个大的原因,其一是河湟对大宋确实很是重要,其二就是收复河湟,对变法也有良好的影响,能顺利开展变法。” “你的意思是?”魏拾遗也想到了什么,“如果你也有能帮上变法的,那么王老先生也会支持你?” “嗯。”周赟道,说到这里,他的表情突然略微有些放松,“我听说王老先生的下一条变法是募役法和保甲发,这两条律令都是对大宋军事上的改变,若是我能让这两条律令顺利执行,那么王老先生很有可能就会支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