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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接着走吧。” 王政以为他要马不停蹄地赶路,赶紧召出金剑,金光刚凝成一柄剑身,就被叶危顺手接来,随手抛掷于空。 “你干嘛?” 叶危笑一笑:“我们被那蝶王耽误这么久,不得叫它补偿一二?” 没有毛毛虫,他再也不必害怕。 颠蝶王,鬼中邪物,能瞬间移动。 金剑飞天,叶危抬手起了一道天上河,蓝光里沉着金,他另一手拍拍王政:“你炼气炼了这么久可以进阶了,今天教你个高级的,把两段中阶法术相融。” 金剑在天上河中融化,乍然间,头顶流淌着一汪半凝的鎏金水,叶危挥手散开,鎏金水在天空划过,留下细细的痕迹,不断成水珠,不聚成水流,均匀地分散开,如天罗地网,疏而不漏,像天际无垠地蔓延开…… 很快,东南角传来一声狂啸,林间震动,巨大的蝶翼伸展开来,双翅一扇,两道风惊起林涛阵阵。天上的鎏金水阵立刻像失了平衡的天秤,向阵中乱动的活物奔去,含金的重水滴滴答答黏稠地从天而降,滴在蝴蝶的翅膀上…… “砰——” 轻薄的蝶翼重得灌了铅,捶在地上,敲出两大个坑。颠蝶王摔在林地里,掠起飞鸟三千,它扭动地着躯干,正要开启瞬移大法。 “星——” 叶危哲字还没叫出口,星哲已心领神会,寒冰火瞬时从天而降,降在它翅膀的鎏金水上,瞬间烧起来。蝴蝶王痛得乱叫,头上两根触须猛地蜷成卷卷。 叶危双手挥出土之气,林间土层顿如百鼠攒动,地壤松动: “姚……” 姚冰比了个知道的手势,数千道木之气弹射而出,藤蔓顺着土道飞速伸长,下一刻伸到颠蝶王身边,破土而出将它捆了个结实。 与此同时,星哲收起寒冰火,免得抓来的蝶王被烧死了。 王政看傻了。 叶危拍拍他:“看过就当你学会了啊,下次关键时候用不出来捆的就是你了。” 颠蝶王在藤蔓里挣扎,发现自己出不来了,难受地头上触须都打结了。这时它看到一帮两脚兽向它走来,领头的那只是它先前抓走的…… 要被报复了。 蝶王呼哧呼哧扭动着翅膀,害怕极了,两只大大的复眼盯着领头的两脚兽——叶危,呜噜噜地滚下两颗硕大的眼泪。 叶危:“……” 当时飞来抓他时这怪物可没哭得这么可怜。叶危翻身跳上去,两手抓住颠蝶王的两条长长触须,一拉—— 大蝴蝶:“呜呜呜呜!” 叶危不想听它哭哭啼啼,狠狠地拽了两下,把它驯服。转头道:“你们一个个上来吧。王政你坐我后面。” 姚冰有千年小花妖,星哲修罗鬼王无需担心,王政没人照顾。 晏临不满地立刻道:“哥哥,那我呢?” “你?你进来我的储物戒吧。” 叶危心想晏临这孩子平衡能力肯定很差,以前学骑马也学不会,铁定没办法骑蝴蝶,收进储物戒里好了。储物戒里什么都有,弟弟可以安全地在里面自己玩耍。 晏临不敢违拗哥哥的意思,就盯着即将要靠到叶危后背的王政,那目光恨不能将他凿出个血洞。王政赶紧后挪、再后挪,招呼道: “你坐你坐,快,坐你哥后面去。” 叶危转头睨了他一眼,王政:“看我干吗,哎你弟弟想坐你就让他坐你后面嘛。” 叶危:“我怕他骑不住会摔下来……” “不会的!”晏临长腿一迈,跨上来,十分自然地搂住叶危的腰,甜甜地笑道,“我抱紧哥哥就不会摔了。” 一群两脚兽骑在它躯干上,叽里呱啦,打情骂俏,蝴蝶王气得呜呜叫,晏临低头看了它一眼。 刹那间,大蝴蝶感受到一股彻头彻尾的凉气,乃三界神尊直视的威逼,它惊慌地抬起头,却不知神在何方。 神躲在兄长身后,把脑袋埋进叶危的颈窝里:“哥哥我点害怕,你让我抱抱好不好?” “你害怕就进储物戒里,最安全了。” 晏临窝着,用细软的发蹭一蹭哥哥的耳鬓:“可是我没骑过蝴蝶,我想骑……” “你没骑过的东西还多着呢。” 晏临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怀里的叶危,羞怯地嗯了一声:“我会努力骑的。” 坐在晏临后边的王政,见前边一片兄友弟恭的小天地,赶紧往后坐、再往后坐一点。 他前身空了一大截位置,没有人支撑着靠了。坐他后边的星哲见了,难得张口,暴露结巴的缺陷,问: “要……要我……抓抓着你吗?” “不用不用,没事儿,骑个蝴蝶,跟骑马差不多,我行的……” 就在这时,叶危念出一道咒,同时姚冰释放藤蔓,蝴蝶脱离桎梏,翅上的鎏金水阵乍然打散,变作点点微尘在林间阳光中飞舞直上,叶危扯住蝴蝶长须,如提缰纵马: “走——” 蝴蝶王用纤长触足站起来,巨大斑斓的两翼翕动着,猛地张开,扇了一下,刹那间,他们腾空而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 半空中传来王政的惨叫。 叶危:“你怎么了!” 王政脸色惨白,咻地趴下来,紧紧抱住大蝶的躯干:“啊啊啊啊叶危你给我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