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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叛徒!叛徒!!! 他如此狼狈,而空中的圣者依旧衣饰整洁,神情淡漠。鲁齐乌斯甚至空出一只手,拂去肩膀上的一点浮尘。 叛徒!倒向血族的叛徒!明明自己身为命定,却倒向了血族! 叛徒!!! “……咦?”空中的圣者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单音,“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有什么表情?他能有什么表情?看清楚!他在唾弃!他在仇恨! “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真难看,你丢了猎人的体面。” 丢了体面的到底是谁?! “估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听进去。”圣者缓缓说道,接着,他露出了一种近乎恍然大悟的神情,眼梢却堆满冰冷。 “对了,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能听进去。” 闭嘴……闭嘴!!! 亚蒙听着光芒中的圣者缓缓开口,那道声音从空中垂降下来,彻底撕破了他全部的掩饰。 “我的命定……是不是很棒?” 亚蒙发出了嘶吼,他抬起充血的眼睛,用那双血淋林的手臂挥动起圣剑。蕴含了他全部力量的剑光冲向天空,那可恶的声音仍然在向下垂降,一直一直落到他耳边。 “真抱歉,我忘记了。” “你弱小到不配拥有命定。” 最后一句话落定,鲁齐乌斯松手,圣枪下落,与剑光相撞。那一瞬间,刺目的光亮覆盖了场中每一个人的视线,阿雷西欧撩起斗篷遮挡,好大一会儿,他才松开斗篷,向神经病所在的方向看去。那里的天空中空无一人,他微微皱眉,一抚正在战场上飞速学习成长的赫尔戈冬的头算作告知,自己直接瞬移到那片区域。 他四下望一望,强烈的光明元素到处都是,神经病的位置好像在地面上。他顿时收拢蝠翼下坠,穿越强烈的光明,他看到了神经病的身影。神经病正俯身,在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猎人耳边说着什么。 “神经……鲁齐乌斯!”阿雷西欧唤了一声,“怎么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听到他的声音,神经病缓缓起身,正要说什么,阿雷西欧敏锐的发现已经倒地猎人好像有所动作。他瞬间动了,直接瞬移到神经病身边,然后扯住对方,以空间魔法迅速拉开距离。 他的判断十分精准,下一秒,那名猎人附近就爆发了剧烈的爆炸! “咳咳……” 烟尘缓缓散去,阿雷西欧松开抓着神经病的手,看向刚才的位置,颇有些心有余悸。他本来以为会看到一具血rou模糊的尸体,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鲁齐乌斯走过去查探,点点地上依稀有花纹的地方。 “卷轴,跟西奥当时使用的一样。”他说道,并没有多少懊恼,“而且这次,对方没有遗留下传送阵,就算是我也无法进行追踪。” 阿雷西欧“啧”了一声,圣殿层出不穷的手段真是麻烦死了。 “不过……”神经病向他淡淡的笑了笑,“我倒觉得不用担心,他伤得很重,我也摧毁了他的意志。” 阿雷西欧眨眨眼,真的假的?摧毁意志那还真厉害,圣殿也有心理学教程吗?有的话,神经病怎么不先治治自己? 见他不信,鲁齐乌斯只是淡淡的笑,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来,我们过去那边的战场。” 阿雷西欧看着他的手,沉吟一会儿,把猫从怀里掏出来放他手上。 “……” “我想给他起个名字。” “……” “你别不高兴啊,你怎么就又不高兴了呢,我都把猫给你抱了。” 鲁齐乌斯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的时候,他还真狗不过阿雷西。 “你打算给他起个什么名字?” “【U】……怎么样?字母的那个【U】。” “……为什么是这样的名字?” “因为之前躺在尸体堆里,就是那个形状。”阿雷西欧还弯了弯腰,试图模仿一下。鲁齐乌斯抱着猫,没忍住,还是笑了。 “随你。” “那就定了!”阿雷西欧兴高采烈,突然,他想起了一个问题。 “你刚才跟那个猎人,说了什么吗?刺激得他直接引爆。” “也没什么特别的,可能……”鲁齐乌斯想了想,不太确定,“可能他心理比较脆弱?我刚才还把他打哭了来着。” “……” 信才有鬼!不说拉倒! 阿雷西欧把猫抢回来,气咻咻地走了。鲁齐乌斯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会儿,渐渐敛起笑意。 他的眼瞳呈现一种异常冷酷的天空色。 【你再怎么妒忌,那也是我的命定。】 刚才说着话的他咬着“我”这个字眼。 【只是我的,与你无关。】 ***** 亚蒙是以全然的落败者身份被传送回圣殿的,他委顿在地毯上,发觉周围是一些纷乱的瓷器碎片,好像有人已经在这里发泄过怒火了,他还嗅到了一丝不属于自己的血腥的气息。 “你浪费了一个卷轴。”一道声音轻柔的说道,窗帘猛然拉开,西奥逆着光靠在窗前,衣领和袖口是解开着的,显然,这里的混乱与他有直接的关系。 亚蒙勉强支撑身体,他想要对西奥单膝跪地,然而他失败了,只能依旧躺在地上。 “你在梦魇的农场表现的那样好,我本以为是可以提拔你的,才委任你这样重要的任务,而你给我的汇报呢?”西奥微微笑着,摊开手,“近乎全灭的审判军团?失陷于军方之手的矿洞?以及……这像一滩泥一样的狼狈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