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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缓声道:“我见他尸身伤口密集,多为捆绑鞭伤所致……” “这些均为皮rou之伤。”徐仵作回道,“只是施暴者手法无比精准,伤口看似恐怖,实则并未伤及筋骨,遂不足以致命。” 听到这里,宋乔面上带上了几分尴尬,他摸了摸鼻子道:“这厢黄乃沐春阁的小倌,鞭伤与勒痕怕是床笫助兴所致。这样想来,死于马上风,倒也不是不可能……” 楚怀珝闻言笑出声来,他倒是没想到这位一根筋的硬汉能想到这方面去。压下唇边笑意,他轻咳一声道:“那伤口的形状过于狰狞,恐怕不会是床笫寻乐所致。” 若是放在之前,楚怀珝八成就信了这位仵作,可他这次分明进了地窖看了个真切,若那刑架上摆这的是所谓床笫助兴的玩意儿的话,那这沐春阁玩的也太大了。 楚怀珝收了扇子,随手在掌中轻拍几下,问仵作道:“那尸体现下在何处?” “在后房的尸屋内。” 沐云闻言打了个寒战,心下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安。 宋乔话音刚落,就听着楚怀珝清亮的声音响起:“沐云,随我验尸。” 果然,沐云抽了抽嘴角,心底满是郁闷。 “是。” ※※※※※※※※※※※※※※※※※※※※ 感谢坚果不能吃的地雷,感谢一抹雨天的阳的地雷~爱你们~ 打滚卖萌求收藏,求评论~ 第11章 沐云验尸 徐仵作带着众人来到后院,只见那殓房墙上的涂粉已经所剩无几,只留下一道道雨水冲刷的痕迹;斑驳的木门边上长着一尺多高的杂草,偶尔有乌鸦自顶上飞过,响起几声鸦鸣。 徐仵作推开嘎吱作响的木门,弯腰伸手道: “诸位大人请。” 王元辉闻言脸色白了几分,两条眉毛打成了个结。 实在不想踏进这隔断阴阳的地方。 他踌躇了片刻,正想说些什么,却听楚怀珝道:“验尸此事交于我这小童便可,王知府一路奔波劳累,也是辛苦,不若先回内府休整一番。” 说到这儿,他转身对王元辉道:“毕竟接下来之事,还需仰仗王知府相助。” 这番话对王元辉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福音,他嘴上说着“哪里哪里”,眼底里却已是乐开了花。 “二爷抬举。”王元辉满脸堆笑道,他伸展双臂,装模作样的打量了自己一番,羞愧道:“说来惭愧,彻夜赶路前来,确实未曾注意仪态,此番狼狈模样,实在不成礼数。” 他叹了一口气,对楚怀珝客气道:“下官这就回去整理仪容,此间二爷若有要事,直接吩咐宋乔便是。” 宋乔压下眼底的鄙夷,道了声是。 见王元辉带着王才离开,楚怀珝这才收回目光,他摸着下巴,漫不经心道:“还真巧了,眼下便有一事需得宋捕快帮忙。” 宋乔闻言抽了抽眼角,道:“但凭大人吩咐。” 楚怀珝笑容可掬:“宋捕快可否帮楚某查个人。” “什么人?” “林魁。” 楚怀珝说完便迈步进了屋子,沐云跟在他身后,倒也没什么犹豫。沈枚见两人都已进屋,咬咬牙便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殓房的屋顶不高,约莫右侧的墙壁上开了一个窗,屋外冷不丁吹来阵阵凉风,倒是为本就阴冷的地方又添了些许凉意。房间地上铺着一层干草,上面一层干涸血迹隐约可见。 徐仵作说,这里是专门用来供他验尸的地方,待尸检结果一出,若尸体无人认领,便要由他们裹了席子于乱葬岗上随处安葬。 厢黄的尸体被摆放在殓房的角落里,尸身已被草席卷好,仅有一双惨白的脚露在外面。 徐仵作将草席拿开,尸味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楚怀珝皱眉开了扇,将异味自身边扇去。待味道散了几分,沐云这才走进尸旁,单膝跪地开始检查。 徐仵作站在一旁看得仔细。说心里话,在他得知要来验尸的是这个十七岁的少年时,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屑的。现下看来,这少年虽然动作生疏,却步步到位,这倒让他心下那点出手指点倚老卖老的心思也没有了。 沐云对着尸体鼓捣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只见他自伤口处取出一部分血块,先放在眼前观察了片刻,接着将血块自指尖抹开,放在鼻下轻嗅,随后便站起了身,回头对楚怀珝点了点头。 沈枚看着他这番动作,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强压着腹部的不适,面上苍白如纸。楚怀珝余光扫过沈枚,见他一幅强忍模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由伸出扇子敲了敲他的头,道:“先出去罢。” 出了屋,沈枚快步走至屋外树旁,弯腰扶树干呕,沐云见状撇撇嘴,心里骂了句废物。 徐仵作对这种事已是见怪不怪了,此刻他的好奇心全在沐云身上,只想知道这位年轻的小公子究竟验了许久,究竟验出个什么结果。 走出屋门,楚怀珝合了扇,随口问沐云:“验的如何?” “是马上风。”沐云答道。 徐仵作闻言抚了抚长须,眼下已是保住了招牌,神色自然颇为自得。随后又听得沐云补充道:“不过,他在这之前中了毒。这毒,才是导致厢黄马上风而死的关键。” 听到这儿,徐仵作面上带了几分犹疑,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