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玄幻小说 - 以牙之名在线阅读 - 第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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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只是轻轻叼着,夏渝州试图说话,尖利的血牙一个不慎直接刺破了耳垂。清甜的血液顺着牙管吸入,夏渝州从没有尝过味道这么好的血,一时有些愣住了。

    司君也愣住了,僵在原地半晌,等夏渝州讪讪地放开他,才伸手摸向耳朵:“你……”

    “哎呀,”夏渝州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出血了,咱们去医务室涂点酒精吧。”

    耳垂刺穿了,冒出的血珠迅速凝结,变成一颗艳红的小痣。这是血族的特殊体质造成的,当时的夏渝州不知道,就见司君一只捏着耳朵很委屈的样子,特别慌,磕磕巴巴地道歉。

    司君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闯祸了。夏渝州很是愧疚。

    接下来的几天,司君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讲。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两人又不在一个院系,没有相同的课程,想偶遇都不容易。

    熬到第三天傍晚,夏渝州实在忍不了,跑到教学楼底下堵人。

    司君刚上完课,走出二教,就被夏渝州一把拉到偏僻处,壁咚在教学楼的红砖墙上。

    “姓司的,你什么意思啊?”夏渝州单手撑墙,恶狠狠地逼问。

    “什么?”司君站得笔挺,面无表情地回应。

    “我把你耳朵咬破了,是我不好,我道歉。但你也不能一声不吭的不理人啊!”夏渝州越说越来气,“不是你说要负责的吗?过了个寒假就不认了?”

    其实夏渝州之前还稀里糊涂的,想着跟司君说清楚,口红那事只是个玩笑。冷战这几天,时时刻刻脑子里都是司君,反而叫他慌了神,恼羞成怒地过来堵人。

    司君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需要冷静一下,这件事……”

    话没说完,夏渝州直接亲了上去。

    蓝色的眼睛瞬间睁大,司君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个吻其实很短,蜻蜓点水。

    看着那白皙的耳朵rou眼可见地变红,将新形成的血痣染成了玛瑙色,夏渝州自己也傻了。刚才一时鬼迷心窍,就想着欺负他一下,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收场。

    司君抬眼看他,不说话。

    夏渝州破罐子破摔,索性把最后那点顾虑也给生吃了,凑过去呲牙:“冷静什么冷静!你要是气不过,就让你咬回来。但你要是不理人,就把你亲哭!”

    司君的呼吸骤然加重,声音都哑了:“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怎么……唔!”夏渝州没说完,就被司君反过来按在墙上,堵住了双唇。

    后来的事夏渝州因为缺氧,差点就失忆了。只记得那双微凉的薄唇触碰到了他的血牙,导致他站都站不稳,被迫搂住了司君的脖子。

    回到宿舍之后,夏渝州把头戳进被子里冷静了半个小时,把手机拖进被窝,强行挽尊发了条消息过去:

    【今天亲了你,我会负责任哒~】

    夏渝州看着司君翻出的聊天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这行字,确实是五年前的自己发的,包括那个sao气的波浪线。吞了吞口水:“啊哈哈,那什么,我想起来了。”

    司君冷眼看着他,慢慢靠近:“真的?”

    醇香的酒气迎面扑来,夏渝州微微后仰:“真的。”

    “那,你负的责任呢?”

    第40章 亲吻

    温热的身体一点一点逼近, 夏渝州跟着一点一点向后倾斜, 最后倾斜角度过大根本支持不住, “噗通”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司君栖身过来,单手撑在他脑袋边, 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样近距离地接触,可以感觉到彼此紧绷的肌rou。仿佛回到了那个教学楼背面的寒冷黄昏,空气冰冷, 对方的体温便是唯一的温暖,叫人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夏渝州想说点什么,言语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或许这时候也不该说什么。由着那双薄唇慢慢贴近,攥紧了拳头, 缓缓闭上眼。

    湿润的薄唇, 是红酒微苦的味道, 像经年发酵的泪水缓缓濡湿了龟裂干涸的心田。一瞬间,夏渝州脑子里跑马灯似的想了很多, 狂灾里的纷乱、mama过世的哀恸、被学校劝退的茫然、父亲所说的夏家血族的命运与责任……

    过去的种种如过眼云烟, 尽在这一个温柔的吻里消散。不如就这么算了吧,自己只是个普通青年, 应该好好去爱喜欢的人, 天塌下来与我何干!

    紧握的拳头松开, 轻轻抬手,想给身上的人一点安慰。还没等他触碰到司君的后背,细长的血牙忽然被什么东西磕碰了一下。

    夏渝州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 像有万千个锤子参差不齐地敲到脑壳上,从天灵盖麻到趾头尖。睁开眼看不到人,只有满目鲜红如瀑布一般自上而下遮住了视线。尖锐的鬼叫在耳边撕心裂肺地呼啸而过,形如实质的恐惧没顶而来。

    “呜……”夏渝州压抑地呜咽了一声,一把将身上的人掀翻在地。

    司君猝不及防地被大力推开,没有支撑点的身体直接翻下沙发。修长的手臂磕碰在桌子上,红酒杯、马克杯呼啦啦甩了满地。还没喝完的红枣茶打湿了地毯,水晶高脚杯碎成两段,马克杯原地转了几转“咔嚓”一声裂开了。

    夏渝州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站了起来,看着坐在地上呆呆望着他的司君,脑子里一片空白。夜风从落地大窗外穿进来,吹得后背一阵透心凉,才发觉背后已经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