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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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无奈:“这就不知道了。” 顾锦沅听到这里,几乎跺脚:“既如此,他们拆开来就是了,何必问我!” 若是距离近也就罢了,如今千里之遥,还跑个来回请示请示?顾锦沅也是无奈了,太子这属下未必太不知变通。 太子看着她那样子,眸间带了笑:“这都不是特意非要请示你,是那铁箱子和灶台嵌在一起,用的是机巧锁,若是一个不慎,随意开了,只怕是那铁盒子也随之毁了。” 顾锦沅见他这么说,恍然,之后不由沉思:“从未听说过这个,难道说这里面藏着什么?” 太子:“是,我是想着,或许还是应该你亲自跑一趟。” 顾锦沅听闻,顿时眸中泛出惊喜:“那倒是可以!” 她离开陇西很久了,心里想念得很,也想念外祖母耕种的那点薄田,更想念屋里屋外种的那些树,本以为自己当了太子妃,怕是没什么机会回去,如今他这么说,想必是有了成算。 她忙凑过去,摇着他的胳膊:“你是要送我过去吗?那你和父皇母后提过了?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过去?” 这么说着,自己又胡思乱想道:“我不管,反正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必须得回去一趟!” 太子看着她那样子,眸中越发带了笑:“原来你是这样的急性子,我还没说,你已经给了我这么一串,话都让你说尽了。” 顾锦沅想想也是,兀自笑起来,偎依着他,软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着?” 太子定定地看着她,却是不言语。 顾锦沅:“喂,你说话啊!” 她高兴的时候,就叫他殿下,不高兴的时候就是喂,反正没什么好言语。 太子却突然道:“若我告诉你一件大喜事,你当如何?” 顾锦沅挑眉,纳闷了,歪头打量着他:“那得看是什么大喜事。” 太子:“左右是大喜事了,你若是听了,必然高兴。” 顾锦沅疑惑了,自己想了想,能有什么大喜事,是自己听了后马上高兴的?这个世上,有什么自己特别在意的吗? 过了半响,终于摇头,纳闷地看着太子:“到底是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来。” 太子黑眸发亮,凑过去,在顾锦沅耳边低语了一番。 声音低哑到几近粗嘎,那是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顾锦沅乍一听到,脸顿时红了,瞪他一眼,却是道:“你不是给了我一个戒尺吗,我如今可是恼了,要拿那戒尺打你!” 太子伸手,一把将她揽住了。 刹那,那细软腰肢紧贴着自己的胸膛,那莹的肌肤也泛起嫩红。 太子低首看过去,却见怀中的女人不自觉微微张开了唇,唇里发出小声的嘤嘤。 “左右是大喜事,你只说,怎么谢我?可能答应我刚才说的。” “才不要——” 顾锦沅怎么可能答应,脸颊上泛起羞涩的嫩红,别过脸去,躲开那guntang的视线,谁知这么一侧脸,他的气息恰好喷薄在她耳边娇嫩的肌肤上,这么一来,仿佛有火信子自耳边燃起,瞬间传遍全身。 纤弱如花的身子也跟着一个轻颤,顾锦沅咬牙,勉力忍住不言。 太子打横抱起她来,将她放在榻上,又放下锦帐。 顷刻间,不过是略施手段,顾锦沅已经是口中嘤嘤,面庞泛起红霞。 太子继续行事,其势颇猛,连带着旁边的锦帐都随着摇曳。 过了不知道多久,待到风起云涌即将登顶的时候,太子突然俯首在顾锦沅耳边,咬着她那小痣,说了一句。 顾锦沅瞬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太子:“真,可是真的?” 然而太子哪里回她,孤舟泥潭之中猛进,只将一腔烫意全都付诸于她。 一时之间,仿若雪地里骤然梅花绽放,又仿若广袤夜空中流星滑过,两个人一起登入了无上极乐之处。 过了好半响,顾锦沅才缓缓地恢复过来,她咬着唇,依附在他坚实的臂膀旁,却是不言不语,只是轻轻刮挠着他的胳膊。 “你属小兔子的吗?”太子见她良久不言,这么低声问道,说这话的时候满是带笑的调侃。 “哼!”顾锦沅根本不搭理,继续刮他挠他,反正他故意耍弄自己,自己也不让他好过就是了。 至于什么他说的大喜事,反正不管是真是假,她要沉住气。 忍住,忍住,再好奇也不能问! “好了,你要问什么便问吧。”此时的太子颇有些满足,适才实在是畅快尽兴,他可以感觉到,她也喜欢得紧。 “你要说就说,我可没什么好问的。”顾锦沅其实心里也是好奇得不行了,但太子越是这么等着她问,她就是越不想如他意。 “你啊!”太子颇有些无奈,她怎么生了一个这种倔强性子。 一时爱怜地揉着她的头发,却是突然想起来上辈子。 她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顺毛驴的性子,上辈子自己回来后,其实去找过她,当时冷言冷语地质问嘲讽,她干脆说了一些话,却是将他最后一丝希望打散,以至于他转头愤而娶了顾兰馥,而她也匆忙嫁给了二皇兄。 如今想来,当时也是自己那番话惹恼了她,反而激起了她的倔劲儿。 他揽着她,让她越发靠近了自己,之后抱着她温声道:“其实我一直在查,查当年陆家的那桩案子。” 顾锦沅早就盼着他说了,如今听着这话,心跳仿佛都止住了,也不说话,就安静地等着他说。 太子知道她等得急,便生了怜意,怎忍心再逗她,便详细地说起来。 原来他一直在查这件事,又仗着上辈子知道的一些线索,最近终于有了眉目,虽说并不能将当年陷害陆家的人绳之於法,但至少是能证明陆家的清白,当年陆青岫的父兄,并没有收受贿赂,更不可能涉及当年的科场舞弊一案。 “这件事我已经禀报给父皇知道,父皇听了,便命我尽快查明,他其实一直想还陆家一个清白的。只是恰好赶上过年,又遇到二皇兄成亲的事,才耽搁下来。今日我去见父皇,已经商量定了,明日就下圣旨,为陆家沉冤昭雪,也命人重查当年陆家科场舞弊一案,势必找出真凶。” 顾锦沅听着这话,一时竟是怔住。 适才太子已经提过了,只是在那女人家极乐之事,她只觉得眼前道道白光,身子仿佛在那激流之中,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如今听着太子说得确切,那是再真没有的了! “那,那如今,如今要怎么着?”顾锦沅竟然有些无措,她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恰好我还有一桩重要的事要办,正好顺路,明日父皇降下圣旨,我陪着你,带了圣旨,回去陇西,先将陆家并你母亲的棺木运回燕京城,埋在陆家祖坟中。同时你也可以看看那个铁箱子,到底是何机关。” 听着这话,顾锦沅越发觉得,这仿佛是一场梦。 她身子靠着太子,脸贴在太子胸膛上,过了好久,也不吭声。 太子疑惑地低首,用手摸了摸她的脸。 却发现那细腻的脸颊上已经滚着泪水。 当下自是心疼,忙坐起来,抱住她,捧着她脸道:“哭什么?” 顾锦沅哽咽了声,埋在他怀里,还是不吭声。 太子无奈,只好用手轻拍她后背哄她。 然而他越是哄,她越是哭,最后哭得竟然打起哭嗝来了。 一直哭了好半响,她才慢慢地止住,却是来了一句:“我恨不得马上就过去陇西!” 她想把这件事,说给她外祖母,说给她娘,还有她那早早死去见都不曾见过的舅舅们,让他们知道,陆家总算等到了这一天。 第97章 顾瑜政的秘密 当晚顾锦沅自然是许多感慨, 倒是想起来自己幼年时的凄凉, 以及后来外祖母抚养自己的艰辛。 她知道外祖母经常在无人的时候叹息, 还会望着东方燕京城的方向发呆,她喜欢给自己说燕京城的那些事, 掌故风俗, 人情礼仪,还喜欢告诉自己燕京城多么繁花似锦多么美景如织。 尽管外祖母从来不说,但她知道, 外祖母希望回来, 这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不想回来? 顾锦沅辗转反侧,倒是想起许多。 太子从旁揽着她,温声安慰, 她便忍不住, 窝在他怀里, 把以前的许多事讲给他, 讲起了幼年时的贫寒, 讲起了外祖母的辛酸, 也讲起来陇西的苍凉, 讲起来她如何如何去捉鸟,拾鸟蛋, 甚至说起当年她是怎么从草窝里扒拉出来一个带着鸟粪的蛋,高兴成什么样。 她只是低低地说罢了,太子听着, 却是骤然将她抱紧了。 顾锦沅倒是有些意外,用手轻轻握着他的肩,只觉得那肩崩得很紧。 他在她耳边低低说,对不起。 她却听不懂,这并不是他的错,是过去的事了,和他并没有关系。 然而太子却觉得有。 他想着,这样长大的一个顾锦沅,她生性倔强敏感,他怎么可以不知道,怪只怪上辈子年轻气盛,也不知道体恤她一个姑娘家的为难,以至于在就死里逃生回来后,反而怪责于她,以至于两个人就这么弄拧了,再也没有和好的机会。 他甚至想着,若是自己能重生的更早一些,他一定会过去陇西,早早地照料她,让她少了那些辛酸。 到了第二日,果然皇上便下了圣旨为陆家平反,说是为jian人所害,责令三部联合彻查此案,又下旨陆家后人将陆家先人遗体接回故里埋在祖坟。 要说陆家后人,自然只有一个太子妃顾锦沅了,于是顾锦沅接了圣旨,择日前往陇西。 这件事一出,自然是轰动朝野。 须知陆家一案,当时可是牵连了不知道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家为此家破人亡,此时陆家既然平反,随之其它受牵连人等,也都开始喊冤,于是一起交由三部一起彻查。 顾锦沅为了这事,自然是激动不已,虽说已经知道了,但如今接到圣旨,看着那金黄锦布上面的朱笔,想着陆家这些年的委屈,几乎泣不成声。 她为什么来到燕京城,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却要过来这里,还不是为了外祖母痴痴看着东方时眼中的不甘心。 因为外祖母不甘心,她其实也是不甘心。 如今不管因为什么,总算得了一个好结果,自是百感交集。 接下来连着几日,她都在准备着前往陇西的行程,先是将皇后之前交待给她的一些事再交待回去,又开始收拾行囊,挑选随行之人等等。 一旁顾兰馥见此,心中暗喜,只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她想着,那些事情既然能交代给顾锦沅,也能交代给自己,这样等顾锦沅离开后,自己正好接手了,以后她回来,也不好再收回去了。 可是谁知道,皇后并没有多看她一眼的意思,直接自己暂时收过来,只说等着顾锦沅回来再让顾锦沅坐。 顾兰馥顿时失望了。 这几日她都在想办法让二皇子和自己把事情做实了,但是一直未遂,甚至现在二皇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竟然不怎么近她边了,大有躲着她的意思,这让她心力交瘁,无可奈何。 她没办法,跑过去找了韩淑嫔,说起来顾锦沅的不好,又在那里道:“其实皇后交待出去的那些事,总不能只一心让太子妃做吧?难道母妃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她这话大有挑拨的意思。 但是韩淑嫔现在想法变了,她自从太子那里查出来她儿子的事后,她多少有些羞愧,羞愧之余,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 皇位,她还是觊觎的,不甘心就这么失去,但是若说现在斗鸡眼一样去给太子那边争,又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