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放假的第一天，李华难得在家，江暖到客厅的时候，客厅的餐桌上盛着一碗李华亲自熬的粥。 江暖坐到桌前，一口一口吃着，心中正思量着如何开口离去，她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叛逆，心中的桎梏仿佛要被冲破，忽然听到李华在叫她的名字，江暖抬起头，便听到李华在说：“你这孩子，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方才同你说的话明白没？” 江暖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说话。 待他她听清楚后，只觉得一脸的黑线，沈臣希真是个麻烦，为什么她第一天放假，要陪着他去a市的景点参观，说什么他长久居住美国，对这儿不太熟悉，依他那个性子，恐怕早就将a市逛了个遍吧！ 江暖很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至少这一天能躲开李华的视线。 （） 她握住瓷白色的勺子，轻轻点头。 （） 和许晗约定的时间是在下午，她或许可以进去完成任务，然后甩掉沈臣希，转念一想又是头疼，沈臣希真是个烫手山芋。 吃完饭没多久，沈臣希便来了，江暖在房间里听到他和李华说话的声音，只得背上小背包，戴上帽子便出来了，沈臣希见到她，露出一个笑来：“暖暖meimei，麻烦你了。” 听到这称呼，江暖心中抗议，谁是你meimei，她暗道。 在李华的注视下，两人一起出门里，沈臣希依旧骑着他的摩托车，江暖见后，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沈臣希哼笑着，拍了拍车后座：“上来不？” “去哪儿？”江暖问他，她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认认真真对他道，“其实a市里好玩的地方不多，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哪儿，或许我可以带你去博物馆看看。” 沈臣希已经跨坐在摩托车上，他双手搭在车前，听闻她的话，忽然大笑起来：“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如果不是老沈逼着咱俩联络感情，你真的以为我想陪你逛一整天？” 江暖算是听明白了，阳奉阴违，正合她意。 “你不想和我一起，我也一样。”江暖站在他不远处，神情并不恼怒，与他划清界限，“我今日本来就跟同学有约。” 沈臣希道：“那真巧，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 江暖犹豫一下道：“可是mama……” （） “随便糊弄过去不就行了。”沈臣希看她，戏谑表情，“难道你撒过的谎还少？” 两人说话只能三言两语，再多又要吵起来了，江暖忍气吞声：“那你先走吧。” （） 沈臣希戴上头盔：“记住，如果老沈问你，就说我们今天一整天都在一起。”然后他便走了。 江暖松下一口气来，她朝最近的公交站旁走去，上了公交车，她不知道该去哪儿，于是来到许晗上次带她去的网吧，不露任何胆怯的开了电脑，不会玩游戏，她便随便找个电影来看。 （） 看完电影，出去吃了饭，就往电影院方向走。 天气炎热，她把帽子压低，走着走着，前面的一股力量捏住她的帽檐，让她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她抬头，许晗就在眼前。 （） 江暖露出笑，忽然反应过来：“现在才一点钟。” （） （） 电影是在三点半开始。 “我知道。”许晗一边说一边将江暖的帽子抬高些，江暖明亮的眼眸便能一眼看到。 （） 未见许晗再说着什么，江暖低头笑了笑，她主动牵起他的手：“那我们去那边的奶茶店坐坐好吗？” 许晗被他牵着的手指微微一动，另一个人的体温，通过手指似乎能传到心脏，他不说话，任由江暖带他走。 （） 店里似乎有不少情侣，江暖也不觉得害羞了，脸上的热意散了许多，许晗不爱喝奶茶，不喜欢甜食，只要了一杯水，江暖坐在他身边，鞋尖轻轻点地，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觉得心中充满说不出来的感觉。 （） 和许晗在一起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等到电影开场，两人进去。 许晗其实不太喜欢在电影院看电影，他只是觉得女生都会喜欢这样，电影是随便选的枯燥的爱情片，看到十几分钟，许晗的注意力就不在上面。 （） 倒是江暖，看得一脸认真。 微微的光亮照在她脸上，她安安静静地坐着，手也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只偶尔抿一下唇，目光随着剧情的发展而波动。 身后又有人离开了，看来电影是真不好看。 许晗叫了一声江暖。 （） 江暖带着微微迷茫的眼神看向他，许晗说话，声音很小，江暖听不大清楚，便身子朝他靠近些。 （） “你说……”她的唇被吻上了。 只是一瞬间，很温柔的吻，江暖红了耳朵，朝四周看了一眼，赶忙正襟危坐，所幸人并不多，所以没人注意到许晗的动作。 许晗觉得满意了。 两个小时的电影，许晗睁着眼睛看完了，虽然他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天色尚早，许晗接了个电话，挂掉电话之后，他对江暖说：“是马克他们，要打篮球，去吗？” 江暖兴奋地点点头。 （） 于是许晗把江暖带到了一个篮球场，等走近了，江暖便看到马克和余子黎，还有其他一些不认识的人，那些人也是自来熟，一张嘴就道：“哎，这是我嫂子吧，嫂子好。” 搞得江暖尴尬地笑着，马克见状把那些拥上来的人都驱散：“去去去，没看到咱嫂子害羞嘛，一边玩去。” （） 马克的目光落在江暖的身上，露出一口白牙：“他们也就是皮，没吓到你吧。” 江暖笑着摇摇头，许晗却直接伸手把江暖牵走。 “啧啧啧。”马克在后面说，“有女朋友的人就是拽。” （） 许晗把江暖带到一个篮球架面前，朝那边要了个篮球，对那边说你们先玩，然后把篮球塞给江暖，右眉挑起：“试试。” 江暖看着手中的篮球，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最后使劲点头：“嗯！” （） 她向前投，篮球意料之中没有投中，篮球弹到许晗身边，被他顺手拿住，又抛给了她。 江暖又投了一次，没中。 “我好像对这些东西都没有天赋。”江暖羞赫。 无论是篮球还是游戏，她都不会。 许晗这时走到她身边，他把她环在怀中，江暖一动也不敢动，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抬起她的胳膊，将篮球对准篮球框，他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带着微微的痒意：“这种东西不需要天赋，只需要练习。” 她的动作跟随他的动作，瞄准，抛出，篮球从框中落下，在地上弹起又落下。 （） “好孩子。”许晗摸了摸她的头。 于是一次，两次，三次……江暖不知道自己投了多少次，有的中，有的没中，她的额头都有了晶莹的汗水，眼中的雀跃却是越来越明显。 等到累得抬不起手指，江暖抱着篮球回头，许晗正坐在一旁的台阶上，一条腿伸直，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示意她过来。 江暖跑过去，许晗把水递给她。 （） 江暖一口气喝了半瓶，等面上的红晕散了些，她才说：“怪不得你们都爱打篮球。” 许晗笑，嘴角上扬，江暖看着篮球场那边，马克他们还在玩，许晗一直都陪着自己，江暖有些不好意思，对他说：“你玩你的，我坐在这儿歇会。” （） “不用。”许晗接过江暖的水。 （） 不过一会儿，马克见许晗终于闲着了，跑过来让许晗也打一场，耐不住马克死缠烂打，许晗过去陪他们打篮球，江暖就站在一旁看着，看着许晗在场内奔跑，跳跃，投篮，她看得专注，眼神里都是崇拜，也不知什么时候，灯光亮起，天色已昏。 （） （） 最后一个篮球落下框，许晗的汗水滴落，江暖看着许晗一步步走来，两个人的影子相遇，于是她上前一步，她的影子与许晗的影子重叠。 （） 两人歇了会，又聊了会天，许晗见时候不早了，便问她：“回家吗？” 江暖看着这天色，点了点头，然后笑道：“今天真开心。” “开心？”许晗看着江暖的笑颜，身子渐渐朝江暖靠过去，他在她耳边，语气忽然暧昧与挑逗，“和我在一起，还有更开心的事情，要试试吗？” （） 江暖虽然不太明白许晗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她的脸又红了。 （） （） 见江暖捏着塑料瓶不知所措的模样，许晗不再逗她：“走吧。” 他叫的车已经到了。 亲眼见江暖坐上车，江暖问他：“你也回家吗？” （） “不回。”许晗捏了捏江暖柔若无骨的手，“我再和他们打会球。” “哦。”江暖乖巧，“那再见。” （） “嗯。” 等看到车子行驶，许晗才准备返回，忽然，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四下望去，他的瞳孔骤缩，他永远也忘不掉那张恶毒的脸。 （） 车子行了一段路程，江暖想给李华打个电话，忽然就发现，自己的背包落在篮球场了。 江暖真被自己蠢死了，她懊恼地让司机返回，结果到了篮球场，撞见了准备回家的马克他们，不见许晗，问马克，马克道：“许哥不是和你一起走了吗？” “没有。”江暖否定，找来自己的包，拿出手机给许晗打电话。 打了两回都没人接，江暖疑惑。 （） “没人接。”她看着手机，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