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将_分节阅读_19
宋昱说:“我可以走到哪里去?”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世界。 程岫说:“你有没有想过,万象系当年的高层都过世之后,复活实验室基地掌握在谁的手里?” 宋昱一怔。 程岫说:“很可能是当年决策人们的后裔,并不一定留在基地,可能在星国的某个地方遥控。” 宋昱说:“你想要找出那个人?” 程岫说:“我未必想找他,但他一定很想找我们。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在我醒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关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每天啃着面包和苹果过日子。就算宋恩平他们一开始建立复活实验室是为了救我,可是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宋昱沉默了会儿说:“你希望我从这里逃出去,调查复活实验室的事?” 程岫说:“我只是为你的人生提供了另一个方向,你不需要为了陪我勉强自己留下来。” “那你呢?” “如果你能顺利解决这件事,我就安全了。如果你不能顺利解决这件事,却守口如瓶,没有透露我的行踪,那我也是安全的。所以,无论你能不能找到幕后黑手,我由衷地祝愿你,嘴巴要紧、骨头要硬,关键时刻,能挺过去就挺过去,实在挺不过去,一定要及时牺牲。” 宋昱黑脸:“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他们也可能顺藤摸瓜找过来。毕竟大胡子他们目标这么多,这里又有这么多观众,想要找到你,也没那么难。” 程岫说:“你说,我要不要整个容?” 宋昱:“……” 程岫说:“说起来,余先生第一次见我,就认为我和林赢长得很像。” 那是很像吗?根本是一模一样。 宋昱说:“只要他的脑洞没那么大,就不会发现你的真实身份,最多猜测你是林赢的后代。”顿了顿,“你有后代吗?” 程岫说:“我自己就能返老还童,还要什么后代啊?从今以后,儿子是我,孙子是我,曾孙也是我,我就是海枯石烂我未亡的不老传奇。” 宋昱:“……” “别光说我,你呢。”程岫看着他的脸,“你好歹也是宋恩平的儿子,应该也有什么记录吧?” 宋昱说:“当我踏进复活实验室的时候,就已经是一枚弃子。就算有什么记录,宋恩平也早就抹干净了。” 程岫点点头:“的确是他的作风。” 宋昱说:“收拾下行李,要换宿舍了。” “哇!不说别的,多少张床?”程岫揉着自己的腰,“你知道每天睡觉克制着自己不把你从床上踢下去有多难吗?我竟然克制了八个月。我都佩服我的自控能力了,好几次做梦都梦到你变成蒲公英飞走了,变成棉絮飞走了,变成星星飞走了,一醒来,床上还有那么大一坨。第一次感受到梦想与现实的距离是那么遥远,唉。” “你有没有想过,只要自己下去,就不用看到床上这一大坨了。” “就是不想想,才忍耐。” “……” 进入高级场,才意味着真真正正地进入蛟龙竞技场的核心区。不说宿舍大了一圈,拥有三个卧室两个洗手间,而且卡也升级了,消费时还能拥有一定的折扣。程岫最爱的常胜龙面只要九千五百龙币一碗。有什么比发现自己钱多了,物价却便宜了更让人开心的呢? 程岫觉得蛟龙竞技场在刺激员工积极性方面做得到位极了。 铜铃眼生怕两兄弟太满足,失去了前进的斗志,连忙提供了一根更大的胡萝卜在他们鼻子前面晃:“等你们成为‘英雄’,就能住上下两层的复式公寓。等你们成为‘护法’,所有的东西都打六折。等你们踏上‘王座’……” 话音未落,背后就传来一声恶意的冷笑。 染了一头蓝毛的青年插着口袋走过来:“一只脚刚踏进来,能不能站稳还不知道呢,就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小心得妄想症。” 程岫睁大眼睛看他:“那什么叫想得不多?” 蓝毛说:“吃饭,睡觉,拉屎。小朋友,这三样事情最适合你们两兄弟了。” 程岫无辜地说:“拿下‘王座’和这三样事有什么区别?” 蓝毛脸色一变,手如闪电般地掐向程岫的脖子,程岫早有准备,身体一闪,就闪到宋昱后头去了。宋昱配合地抬腿,蓝毛送过来的手正好掐住他的膝盖。宋昱轻巧地踢腿,脚尖触碰了一下蓝毛的下颚就收了回来。 蓝毛吃了个大亏,心中愤愤,还待出手,就被铜铃眼挡住了。 铜铃眼说:“够了!余先生最忌讳场外斗殴!” 余先生三个字像一道魔咒,瞬间剃平青年炸开的蓝毛。他恨恨地瞪了宋昱和程岫一眼,冷笑道:“不要以为中级场天下无敌到高级场就一样行得通,这里多的是你这种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最后摔得粉身碎骨的白痴。” 程岫小声说:“总觉得你威胁是假,炫耀自己用成语造句的能力为真。” “……”蓝毛指了指程岫的脑袋,“你给我小心点。” 程岫对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挥了挥手:“放心,我这人最小心眼了。” 那一头蓝毛顿时在rou眼可见的情况下又拔高了几分。 “这次可能是我连累了你们。”铜铃眼愧疚地说。 程岫说:“每当这种时候,就忍不住要坐下来谈一谈补偿问题了。” 铜铃眼:“……” 不管补偿不补偿,三个人都不可能站在走廊里争论,铜铃眼陪着程岫他们一起回新宿舍。为了活跃气氛,他点评了一番宿舍环境,得出相当不错的结论。 程岫说:“你的房子比我们小吗?” 铜铃眼迟疑道:“大一点。” 程岫说:“意思是说,我们两个只配住这种小房子咯?” 铜铃眼:“……”无法愉快地聊天了。 程岫说:“这个时候,除了加倍补偿,已经无法挽回我们之间的友谊了。” 铜铃眼木然地问:“我们之间的友谊维持得这么艰难,还有挽回的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