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老高

    “凤来同志，你在锦城有一段时间了，知道锦城驻守的日军有多少吗”？老高看着我，“我们离开的时候，应该也是有两三千人，现在就不知道了，被国军来打了一些，似乎也没打死多少，我们的部队也来打了一些”。老高点点头，“我们现在不打锦城，锦城与青田还有一百多里，两边要是支援起来速度就很快，我们现在要切断他们的联络，与部队取得联系”。

    老高安排人出去送信，我们就守在密林中，他们每人身上都带有面粉，面粉是炒熟的，饿的时候拿出来就这么干吃就行，我们什么都没带，除了身上的枪跟子弹。

    不过密林中这个季节，野果也是很多的，可以摘一些来充饥，还有地瓜，只不过这个季节的地瓜太小了，只有拇指那么大小，刨出来也不能吃。老高他们将吃的匀出来，我们每人都可以吃一些。

    “锦城里面有很多粮食，当时我们撤离时候，来不及带走的粮食，有几十车，现在估计都被日军吃完了，但是他们的罐头很多”。我看着老高，“你吃过罐头吗”？老高点点头，“那玩意味道不错，就这么吃挺香的，等我们打下锦城，大家好好吃一顿”。

    送信的出去后，我们就这么待在密林中，我看见远处的路上，有一辆马车，似乎拉着粮食，正在往锦城赶，不止是我，所有人都看见了。“前辈，那个人不是以前往锦城送粮食的米商吗，胆真肥，敢往日本人占领的地方送粮食”。一个弟子跟我说，老高说，“不管是日军还是国军，都不会为难生意人，生意人有钱有粮，正是他们拉拢的对象”。

    老高说的话没错，那马车拉到城门口的时候，日军检查一下，就把吊桥放了下来，让马车进去。后面也是有人进城的，但是只准进不准出，日军不管占领那个城市，都是这样，只要你进去，不管进多少都行，但是出来是不允许的。

    天快黑的时候，马车从城里出来，我看车上不是粮食，似乎装了不少的东西，“去两个人，把他请来这里”。我习惯了指挥那些弟子，弟子们看着我，又看着老高，老高点点头。出去三个人，飞快向马车跑去。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一个人被堵了嘴，跌跌撞撞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其他人全都隐蔽起来，那人一看见我，明显激动起来。

    我撤下他嘴里的布，“市长，您在这里呢，我以为日军占领了城市，您牺牲了呢，太好了，您还活着”。我没有理他，这些狗屁我不喜欢听。“日军占领了锦城，你为何可以自由出入，你是二鬼子”？

    他扑通就跪了下去，“市长明鉴啊，在下只是做生意填饱肚子而已，绝不敢做卖国求荣之事，我若做了卖国求荣之事，叫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死绝我全家……”。他声泪俱下，我知道，能发毒誓的人，基本都可以信。

    “那你说说，你是如何自由出入锦城的”？老高问他，“大侠们，我是做米生意的，不管谁打仗，他不得要粮要枪么，没有粮没有枪，拿什么去打，光靠一张嘴是打不赢的”。

    “那这么说来，从日军进城开始，一直都是你供应他们粮食喽”？我问他，他额头汗如雨下，“市长，我做生意，谁给我钱我就做谁的生意……”。短剑已经顶在他的喉咙，“我让你死得明白，那些钱都是我华夏人民的，那些粮食，也原本就是我华夏人民的，东洋人抢了我们的钱，买我们的粮，杀我们的人，你是做这样的生意的吗……”。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短剑慢慢刺进他的喉咙，他双眼浸满泪水，短剑刺穿他的脖子，他都没有叫一声，拔出短剑的时候，他眼睛还在睁着，“闭上吧，你没有商人的道义，就算死了，也是应该”。我将短剑收好，他闭上了眼睛。

    “凤来同志，你太冲动了，我们还有好多消息没有问呢，这次就算了，以后要是不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杀人，是要接受处分的”。

    其实老高太年轻了，大清之所以会灭亡，就是这样的人太多了，让洋人拿着我们的钱来打我们的江山，大清就是这么灭亡的，我跟着丁大人还有邓大人去过朝鲜，去过扶桑，杀过无数的洋人，要不是青云道长安排我到处跑，说不定还可以杀更多洋人。

    老高太年轻了，他不知道，让外人拿着我们的钱来杀我们的人，我们的国家也会灭亡的，不管我们的民族有多团结，有多少英雄，只要容许外人拿着我们的钱来杀我们，整个国家都会很快败亡。

    晚上的时候，有人发暗号跟老高联络上，老高将联络人接了回来，我们全部在一起开会，“现在上级有一个紧急任务，那就是上级将会派一名专员来指导我们的工作，并配合我们的行动，上级对这个任务十分重视，要求我们青田地委这边一定要将专员接回来，一旦任务失败，将会给解放锦城带来重大难度，所以各位同志，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我们全都听老高的，老高见我们不说话，下面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老高同志，我们有专员的画像吗”？老高摇头，“那有专员什么时候准确到来的消息吗，具体走哪里来，到哪里与我们汇合，接头暗号是什么”？我接二连三地问，老高都摇头。

    那个联络的人对我们说，“接头暗号就是天王盖地虎，对方回答小鸡炖蘑菇，我们再问宝塔镇河妖，对方回答志同道合好”。接头暗号人人都知道了，我们的人是不会出现叛徒的，关键谁也没见过专员长什么模样，也很有可能，专员到来的消息已经走漏，会有更多的人冒充专员混进来，种种可能都不能排除，尤其是我们内部，我最怕这个时候出了一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