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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傅楷推门进来了。 第13章 傅琛立刻浑身发抖地站起来,低着头像是要准备接受什么惩罚,而我只是笑着,心知肚明惩罚永远只会落在我身上。 傅楷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说:“你他妈敢勾引我儿子!” 傅琛摇着头去拉他:“爸,不是这样的,你放他走吧……” 傅楷一脚把我踹倒在地,甩开傅琛的手,指着我对傅琛说:“谁让你替这个贱货说话的?这种脏东西是你该碰的吗?!” 我笑起来:“脏东西?你嫌我脏还每天cao我?” 我是真的惹怒了傅楷,我没想到他居然会当着傅琛的面强暴我。 我的自尊早就被践踏完毕,可并不代表我毫无羞耻心,况且傅琛还是这样一个单纯干净的学生,就算他的父亲再恶劣,他也不应该看到这些。 我拼命反抗,哑着嗓子让傅琛赶快走,可是傅琛却呆愣在原地,直到我绝望地闭上眼,身上传来一阵闷响,我听到傅楷闷哼了一声,然后倒在了我身上。 我睁开眼,看见傅琛手里拿着一把椅子,呼吸发抖,满眼的惊惶。 我连忙摸了摸傅楷的脖子,发现还有脉搏,应该只是被砸昏过去了。 “手……手机……”傅琛放下椅子,哆嗦着从傅楷口袋里摸出手机,拿他的指纹解了锁,“视频肯定在手机里……” 我立刻把手机夺了过来,飞快地翻出相册,几乎是发着抖把那些视频和照片全部删掉了。 我打了个赌,赌傅楷没有备份这些视频和照片,一方面是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掌控我,另一方面,他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留下不必要的多余痕迹,这个手机不是他办公用的,所以他应该会安然地把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保存在这里。 彻底删除视频和照片依旧不能给我任何的安全感,傅琛拉起我,他在这个关头突然变得尤为理智:“你快走,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手机你拿着,我会劝我爸的,只要他找不到你,他应该会放弃的,你赶快走。” 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到我身上,拼命地把我往门边推:“快走啊,一定要躲好。” 我恍惚地转回身,看见那个少年满脸的焦急,皱着眉催我快跑。 我伸手拥抱住他,听了三秒他剧烈的心跳,说:“谢谢你,再见。” 然后我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往外跑去。 我不敢回我自己的公寓,只能往偏僻的地方躲,却始终不知道该躲去哪里,在经过一家歇业的酒吧门口时,我听到有人叫我。 “梁暖?” 我几乎浑身发颤,害怕自己再次落到傅楷手里,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我转过身,看见了骆非。 我记得他,我在我父亲公司工作时,有一个项目,对方的负责人是骆非。 虽然和他只见过几面,可是在那一刻,我突然就觉得,他是我现下最能求助的人。 “救我……”我听到自己说,然后我昏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 医院意味着公共场所,意味着我随时可能被傅楷找到。 我几乎是连清醒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坐起身想要跑。 旁边有人按住我,声音带着怒气:“有毛病啊,一醒来就跑,不怕猝死?” 我被骆非按回床上,大概是看我真的很惊慌,骆非说:“放心,私人医院,一般人查不到的。” 一颗心勉强平复下来,骆非把一碗粥递到我手里,问:“你怎么回事?怎么浑身都是伤?” 我抱着那碗热粥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骆非于是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问了,你休息一下,我看你都吓坏了。” “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别人找不到我的地方?”我犹豫着问他,“我需要躲一躲,我没有犯事儿,我只是……我被人威胁了……” 骆非看了我几秒,然后说:“我有套空房子,你先去待着吧。” 我用力地点点头。 在骆非的房子里待了半个多月,我实在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闭上眼想要入眠,脑子里都会有挥之不去的笑声、骂声、尖叫声,哪怕真的睡着了,梦里也都是荒诞恐怖的场景,而当我惊醒,回忆起那两个月,只觉得现实比梦境更可怕。 我联系了一个在香港读研的大学同学,让他帮我找了一个心理医生。 然后我在骆非的帮助下去了香港,接受了心理治疗,并在香港待了将近一年。期间我把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用医美手段能祛除的都祛除了,剩下后腰上有一道曾经被傅楷用刀划出来的伤疤,我把它弄成了一个纹身,是一条看似从皮rou里穿过的弯曲铁链,上面点缀着几朵小小的玫瑰花。 后来,我听说傅琛出国跟他的母亲一起生活了,我听说傅楷的公司因为税务问题被清算,宣告破产,他人在监狱。 我终于敢回来了。 三年过去,我依旧走不出那些阴影,不间断地吃着药,定期去香港看心理医生。我不想报仇,我不想回击,我真的一点一点,都不想再和傅楷有任何关系,任何交集。我再也不想看见那张脸,听到那个声音,我只想远离和割裂从前的一切,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过好自己的生活,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