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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俘虏呢?!

    木金面不惧心不跳面对殿下说完后又转过身对着桃贲磕了一个头,

    “城主,桃梓夭是您的亲侄女这是魔族里人尽皆知的事实,您不让我追查这五百人的下落想必也是为了保护您自己的侄女,臣斗胆猜测,是不是这也意味着此次城墙结界被攻破,桃梓夭公主里应外合的事情您是知情的?但您知道吗?这五百士兵也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啊,他们不仅是士兵还是别人的丈夫儿子和父亲,他们同样也是城主您的城民啊。”

    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在场的大臣和元老们听的是心中一阵呕吐,却又不敢流于皮色之上。

    “殿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桃梓夭和我几百年都没见过了,连她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边境还有五百个士兵失踪的事情啊!是木金他诬陷我!”

    桃贲已经顾不上再恭敬的趴在地上,直接跪直了身子用颤抖的手指着木金的脑袋,笨拙的嘴里却再也反击不出来任何言辞。

    “在场的大臣元老们可以为我作证,我当日与城主提及边境失踪士兵之事是否确凿?”

    木金膝盖扭转面向身后大臣们的方向,一张老脸上似乎每一条褶子里都写着“别得罪我”。

    一阵可怕的沉默后。

    “是!殿下,木金事务官确实和城主提过边境士兵失踪一事,但城主当时拒绝了木金事务官想去搜寻的提议。”为首眉毛倒竖的大臣令则立刻应和起来。

    这个光城里,谁有权势谁有能力,明眼人一眼再明白不过,从前老城主那是德艺双馨名望厚重实力兼具,但这新城主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比不过老城主的一个指甲盖,能坐上城主之位纯属意外纯属侥幸。

    木金的家族实力厚重,还是光城十大世袭家族的首位,除了在魔林首领面前收敛些,其余时候都是一贯的嚣张跋扈走路恨不能横着走的那种跋扈。

    木金提前从高级魔法师首位上退下来后让他的女儿接任了自己的位置,原本他就该隐居养老归隐于市,但人家就不,好巧不巧的正好就赶上了新城主选拔第一事务官,所以他又自荐当上了光城第一事务官。

    为啥说巧呢,因为高级魔法师他们自己有个古规,任职高级魔法师期间不能参与魔政。

    曾经的老城主对木金也是敬让三分,所以这木金横行霸道惯了,就是在冷面殿下面前也叼的二五八万。

    如果他们今天得罪了木金,就相当于是得罪了光城五十个高级魔法师,因为除了十个世袭的高级魔法师之外另外四十个的选拔和撤职最后也得由这十个世袭的高级魔法师做决定,连殿下都不能擅自干涉。

    你是不是要问,这十大世袭家族咋这么牛逼呢?

    其实不止光城如此,另外两城黑城和亡灵城的高级魔法师制度也是如此,每城都有十大家族,他们独立于魔堂之外,听从于三城之主的命令,但惩戒只遵从古书上的戒律。

    从魔族古书始祖时期就记载有三城十大家族的存在,古书中提及,三大始祖研发出一个强大的血咒,血咒被割裂为咒力不同的三十个部分,这三十个部分又按照每一个人的魔力值高低分别注进了每一个人的血液中。

    三十人的血咒相互制约,相互连接,古书戒律只有一条:誓死守护魔境,不参与魔政,若有二心者血咒自崩。

    自此,血咒依靠始祖时期的三十人血脉世代传递至今,血咒只会存在于一家中的一人身上,除非此人死,或者到了魔力衰竭的年龄或者自戳心脏逼出血咒,血咒才会自动转移至此人的第一个后代。

    所以木金是个狠人,他还没到魔力衰竭的年龄自然离死也还有一大截,老来老来为了当上第一事务官能给自己心脏来一刀的人能不狠吗?

    古书上没有说明血咒究竟是为何而生。

    关于这个被割裂开来的血咒最后只有一句:若天地复混沌,日月重颠倒,则是血咒再复圆之时。

    所以骨子里带着三大始祖注入进的血液,三城的十大家族发展到今天虽然血咒是个啥还是没人明白,但就是这么牛逼有地位。

    这些遥远虚空甚至可能是历史瞎编的暂且不提,提提眼前最切实际和最重要的是这一众大臣里包括令则自己,有一半人的儿子或者女儿就是那剩余四十个高级魔法师里的其中一个。

    虽然令则刚才也在心里呕吐过木金,士兵失踪一事他和他身边跪着的这一众大臣都是一脸雾水完全不知情。

    但是这种时候如果还站在这种愣头青一样的城主一边就是给自己埋坑,木金这孙子就是想趁着今天把桃贲给整臭啊!

    有了令则开头就开始有第二个人和更多的人附和起来,他们此刻的想法都与令则的差不离几。

    木金浑浊的眼眸扫过了一遍支持他的人和两个没吭声的元老,缓缓的转过了身。

    “请殿下明鉴,替那五百个失踪的士兵做主。”

    桃贲本来蜡黄的圆脸现在苍白的跟片纸一样,他的嘴唇颤抖着应该说他浑身没有一处不在颤抖着。

    这一刻,桃贲再不聪明的脑袋也还是明白了一个道理,他的身下之臣全部都如豺狼虎豹,尤其是身旁的木金。

    苏炳星靠在座背上,阴冷的眸子扫视了一眼全场后缓缓的闭了起来。

    “姆瓦,去把俘虏带上来。”

    “是,殿下。”

    姆瓦一溜烟,蹬蹬蹬跑出了房间,顶屋里一时间陷入了死寂,刚才附和过木金的大臣元老们此刻心里又开始盘算该怎么把这个草包城主彻底搞下位子,反正一不做二不休,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只能顺着木金的脏水印子往桃贲身上使劲踩了,不然以后桃贲能饶的了他们?

    没一会功夫,屋外阶梯上就传来蹬蹬蹬的爬楼梯声音,原来是姆瓦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暗黑色的浑浊眼球咕噜噜的转动着,三只耳朵因为气喘吁吁而不停的抖动,似乎下一刻就要从皲裂的鱼鳞皮肤上掉下来,离他最近的一个大臣近距离看到姆瓦的皮肤胃中一阵恶心差点当场吐出来。

    首座上的男人轻蹙起眉头,抬起银色扇子一般的睫毛,

    “殿……殿下!不……不好了!不好……了!”

    “俘虏呢?”

    “那个地妖兵死了!”

    “什么?”

    苏炳星的眼睛完全的睁开了,他从座背上坐直了身子,翘起的一条腿放了下去。

    还在想着怎么和殿下自证清白的桃贲也回过头看向门边姆瓦那里。

    “殿下,我在死去的地妖兵身旁发现了这个。”

    姆瓦伸出手,同样长满了黑色鱼鳞的手心里正握着一颗带着穗子的血红色珠子。

    “这……这不是城主一直戴在身上的?珠吗!”

    同样闻声转头的木金指着珠子灰浊的眼睛里发出了一道意味不明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