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都市小说 - 肖想已久在线阅读 - 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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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秘书拿不准乔西的想法,亦跟着站起来,连忙端起杯子,以为真要喝一杯呢,见乔西不开口,连连帮着回道:“合作愉快合作愉快,陆老板,以后就……”

    “就”字刚说完,还没来得及说后面的,变故就发生了,生生把他接下来的话打断。

    乔西面无表情地端着杯子一泼,将满满一杯子的酒悉数往陆老板那张笑脸上招呼,毫不犹豫,动作干净利落,泼完,还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擦手。

    杯子里装的红酒,从陆老板脸上落到他白色的衬衣上,简直醒目,红艳艳水漉漉的,活像泼了一杯油漆上去。

    红酒顺着脸颊淌,不住地往下滴,瞧着就格外狼狈。

    陆老板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一凉,随即脖子和胸口处也凉,干红的浓烈酒味扑鼻,萦绕不散。

    包间里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个僵持着保持原动作,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乔西面上没有半点懊恼与惧色,连报复成功的爽快都没有,还是那个风轻云淡的模样,擦干净手,对陈秘书说:“合同带走,不签了。”

    语罢,拉开椅子,侧身走开准备出去。

    陆老板终于回过神,脸涨成猪肝色,眼里都爬上红血丝,整个人怒气冲冲,手捏成拳砰地砸向桌子,一声响。

    真发火了。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心里猛然一抖。

    “走什么走?站住!”陆老板愠怒,中气十足地说,或许是为了保留最后那点尊严,他都没抬手擦擦脸,还是旁边的员工小心翼翼递上两张纸,这才抹了把脸。

    其他人怕,乔西可不怕,回过神,吊梢着眉眼斜睨,红唇轻启:“怎么,陆老板还有话要说?”

    以往在大院就是这个性子,浑身是刺,却又笃定从容,她就那么站着,直直的,连个正眼都不给。

    陆老板气得双眼通红,简直是侮辱,脖子上青筋都在跳,咬牙切齿地说:“这是什么意思!”

    乔西波澜不惊,“你觉得呢?”

    “你爸就是这么教你的?!”陆老板还留有一丝理智,即便气急,仍留着他那中年成功人士的所谓风度。

    其实这场饭局对双方都重要,不是几十百万的小单,两家公司长时间合作,一直保持双赢的局面,如今一方态度坚决要撤,陆老板还是比较慌的,所以一开口就拿乔建良出来压乔西。

    可惜乔西不领情,唇角讥讽地一扯,回道:“我爸怎么教陆老板管不着,管好自己的事就成,酒要是不够喝我就再敬一杯,如何?”

    明晃晃一巴掌直接打过去,陆老板脸都绿了,面色之难看,双颊都抽动了一下。所有员工都一声不吭,像鹌鹑一样杵在旁边,陈秘书不着痕迹挡在了乔西侧前面,依然毕恭毕敬,但不容陆老板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一场本该两全其美的饭局,最终以争执与骂骂咧咧结束,红酒瓶子破碎,留下一地狼籍。

    陆老板气得手抖,指着乔西的鼻子骂,威胁地说:“你给我等着,走着瞧,过两天我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陈秘书护着乔西出去。

    两家公司的合作算是终止,原本的友好关系如坠楼的玻璃,碎得稀巴烂。

    事情当天就被捅到高层那里,闹得不可开交。

    做生意重利,有所牺牲是肯定的,这次的合作本来是十拿十稳,结果以这种局面收场,高层那几个老滑头气得差点呕血,当即就过来找事。

    当然,还是比较文明的,是临时开的一个小会,只有公司高层参与。

    陈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事已至此也没办法,赶紧教了一套说辞,让乔西势必要把这些人应付过去。

    不知谁在私底下通风报信,周美荷竟赶过来了,她端着架子,比在场的人都气愤,尤其在乔西应付完那群老滑头后,当即一拍桌子,大声说:“胡闹!简直当儿戏!”

    乔西看过去。

    周美荷又说:“就因为这个,你就泼了人家一身酒?连这点气量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为了这单生意你爸前前后后跑了多久,还有陆老板是公司最大的客户,今年好不容易再度合作,单量也比去年多出一倍,你现在这么一搅和,是你爸多少的心血,也是公司多少人的心血!”

    指责不停歇,句句在理,确实,乔西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就该负起应尽的责任,可眼下她非但没有做到自己本该做的,还因为自己的小脾气导致公司遭受巨大损失。

    这是严重的失职,要换成其他人,早被问责了。

    反正不论怎么讲,甭管陆老板怎么恶心人,生意谈崩了,责任在乔西。

    乔西也认,安静听着大家数落,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自己。只有周美荷义正言辞骂她冲动莽撞,不顾公司众员工,过于自私自利时,才轻飘飘回了句:“阿姨是以什么身份来问责的,公司员工?”

    周美荷当场哽住,因为她根本与公司无关,今天能坐在这里,都是暗中cao作空降来的,现在被乔西毫不留情地指出来,愣是像没上发条一样卡住,不知道该怎么回。

    不是公司员工,竟出现在高层会议现场,耐人寻味。

    该认的乔西都认,可她不会任由别人骑到自己头上,眼神锐利地扫视一圈,双手支在长桌上,腰身微微弯着,掷地有声道:“你们说也说够了,现在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