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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西早给陈秘书打过招呼,明天上午不会去公司,一切事宜交由两个秘书处理,借口有急事下午才去。陈秘书不会多问,照做就是。 窗帘在睡之前就被拉上,双层厚厚的布料将外面的一切遮挡住,让房间里的分辨不清时间,随着时间推移,外面天光大亮,里面却依旧黑沉,床上的两个人纹丝不动。 昏昏沉沉睡到十点,乔西才醒,不过没有完全清醒,她只动了下身子,随后又合上眼睡觉。 半梦半醒时分,会感觉到时间过得十分缓慢,同样的,感受会变得迟缓又清晰,朦胧迷糊间,觉察到颈后有温润湿热的触感,乔西身形一僵,随即动了动,当感受到后面的人又再亲了一次,她呼吸都短暂地一滞,然后不由自主地抵到对方怀里。 傅北亦在这时就勾揽住了她细瘦紧实的腰身,细密的吻一个接一个地继续落在她颈后,再往下移,在白皙光滑的肩上吻了吻。 乔西依旧闭着眼睛,不过意识比方才清醒多了,她抬抬臀,往后再挪了些,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合着傅北,她很享受这样的亲吻,被温柔地呵护,全身心地投入,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轻颤悸动,暖热的满足感充斥在心口。 明白她喜欢这般做法,傅北再亲了下她的肩头,然后将湿润的唇贴到她耳垂边上,用微微倦哑的声音轻轻说:“早……” 如此平和亲密的时刻,比之当年还要温情,大抵是经历了一番事,那些能放下的或是不能放下的,都不再是问题,那些隔阂与矛盾都悉数消散,谁都不会再提及。 细细想一想,都经历了那么多了,以前的事已经发生无法改变,早已是定局,当年参与了事件的人都造到了报应,连乔建良都放下,也该让这些事过去了。乔西曾经有诸多不甘心与愠怒,可这半年多以来,全都被孤寂的时光消磨殆尽,偶尔她想起老太太,记起老太太在去世的前一天让她打的那个电话,遗憾难补。 乔西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黑暗,只有身后是温暖的,她有些贪恋这个温度,侧侧上半身,对着那个隐约可见的身形说:“早。” 傅北准确无误地捕捉住她的唇,浅尝辄止。 “下午要去公司?”这人问,手往上,在锁骨下方停留了会儿,不慢不紧地摸到乔西的颈部,在喉咙处轻柔地抚了抚,再向上钳着乔西的下巴。 虽然是比较强势的一个动作,但做出来却温柔细腻,没有用力,倒像是勾住了乔西的下巴。 乔西侧侧头,就躲开了。 “嗯,还有事情要处理,晚上还有一个饭局。” 傅北本是想再亲她一下,见她躲开了亦不执着,手收回被子里,缓缓往下,嗓音故意放得又低又沉,说得极缓慢:“跟谁?” 有意弄出暧热感。 若有若无的灼热气息擦过耳廓,有点痒,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感觉,乔西来不及躲,感受到这人的下一步动作,忽然就不动了,不受控制地一下子就抓住了被角,平复了:“成宜的老总。” 是傅北认识的。 这次是去谈合作,简单地接触一下,至于能不能谈成,则是之后的事。乔西做生意一向佛系,尽力而为,实在谈不成就算了,卑躬屈膝地做小没意思,反正人家没都合作的意向,做这些多半也是白费功夫。 “这人还不错,挺好的。”傅北在她颈侧亲了下,说。 乔西不由自主地想再往后靠些,可惜两人已经挨在一块儿,已经近得不能再近,一丝缝隙都没有,她只能抵靠在傅北胸口,微仰着头,半撑着胳膊半枕在傅北肩上,留恋对方的温度。 傅北跟她说了些有关成宜老总的事,教她该怎么做,譬如这位老总人品端正,对合作方一向大方,唯一的缺点就是好酒,只要满足了他的口腹之欲,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 其实生意场就是交际场,一半看公司实力,一半看管理者,会为人处事很重要。 乔西都听着,时不时应一声。这样的场景还真是怪异,行动上那么亲密无间,嘴里聊的话题简直不要太正经。 被子掉落下去时,她回头亲了傅北一下,堵着对方的唇,暂且打住这个奇怪的场面。 结束后,她休息了大半个小时,期间傅北出去弄吃的,等到收拾齐整出门,已经快一点。 陈秘书在十一点半左右打来两次电话,大抵是想提醒她早点去公司,然而她那时不得空,根本没接到,待上了车,她才回拨过去。 敬业的陈秘书已经吃完饭并午休结束,铃声一响就立刻接起电话。 乔西正准备发动车子,听到接通了,脑子一卡壳,竟主动解释:“早上有事情耽搁了,没接到电话。” 她声音有点低哑,像是着凉了。毕竟昨晚到现在一直暴露在空调底下,几乎没怎么盖过被子,相当于大半时间都在吹冷风。 对面的陈秘书还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体贴地关心了两句,乔西心里有数,反倒有些脸热,没好意思解释,就顺着陈秘书的话接。 到公司差不多一点四十,正式开启忙碌生活。 乔西还记着傅北昨晚的提点,一进公司就叫陈秘书去大院那边,拿两瓶好酒过来,让晚上带去饭局。陈秘书还比较意外,惊讶乔西突如而来的转变,不过还是立马去办。 在两瓶好酒的帮助下,晚上的饭局不要太顺利,成宜老总性格豪爽,人确实正派,不像以前那个陆老板那样油腻恶心,他说话做事有诚意,一是一二是二,不会搞虚伪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