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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需要的东西也不多,被发现了也无所谓。 她只需要一件舞衣。 鱼皎皎还算得上是有耐心,没有直接去找她,而是等到了晚上,白天她毕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棠华最近几天都歇在了书房,她后宫也就是个摆设,所以鱼皎皎要找她很容易,同时也更能感受到她对她的纵容。 只要她想去的地方,基本上都不会有人拦着她,连通报都不需要,虽然这是在对方有绝对自信不怕她惹事的基础下,可这已经很了不起的。 毕竟规矩总是该守一守的,不然有了一个破坏规矩的,就容易出现第二个,到时候那套规矩,就彻底守不住了。 棠华盯着桌上的奏折,片刻后把毛笔一扔:“雪衣,你来批。” 雪衣:“……喏。” 雪衣是棠华身边的大总管,不过她还经常帮棠华做一些下人不该做的事,本来能到棠华手里的奏折已经是被各个大臣处理过一遍的了,呈上来的都是他们无法定夺的,可就是如此,棠华仍然嫌奏折太多,经常没处理多久就扔给了身边的几个宫人。 好在给他们的都是次一级的,不然夏国的大臣就是被调.教得再温顺,也是该急了。 不过就是他们真的急了,棠华其实也不在乎,反正不是她自己的东西,就是玩坏了,她也不可能会产生负债感的。 她慢悠悠回了寝宫,推开门才发现原本摆设奢靡的宫殿此时被各色绸纱所掩盖,模模糊糊得让人窥不见多少东西,更无人点灯。 但等她踏入时,周围却突然亮起了灯光,光圈中间,是个身穿红色舞衣的女子。 绸缎般的长发披在脑后,腰侧露出了一段雪肤,舞衣布料算不得暴露,除了腰侧那一截,竟是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半点不漏。 环佩叮当,随着女人起身舞动,她身上的首饰也跟着响了起来,像是在奏乐,她跳的是水袖舞,腰肢柔软,眼波如水,脸上也画了艳丽的妆容,但神情却又不嫌媚态,只是眉目轻敛,显出些温顺来。 神女献舞,处处惊艳,如妖如魔。 没见过市面的棠华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了。 鱼皎皎本就是个大美人,只是平日里不爱穿艳丽衣服也不爱浓妆,但此时一用心打扮起来,却半点不让人觉得违和,眉心艳丽的火莲,更是一点都不及她眼波流转时露出的风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尖,让人跟着颤了颤。 偏她自己毫无所觉,水袖跟挠人的猫爪似的拂面而过,却偏不让人抓住,直到乐曲渐低时,才逐渐靠近。 水袖被她当成了锁链缠在腰后拉紧,让人跟着一起跌了过来,她纤细的小腿跟着缠住她的腰,献上一吻。 棠华的大脑逐渐空白,千般妩媚,万种姿态都尽数化为喘.息吐出。她根本就不给她回神的时间,像妖精似的蛊惑着她,然后呀,在她最不设防的时候,用甜腻地嗓音问她:“妾可以进书房陪你吗?” 棠华:“不行。” 鱼皎皎:“…………” 她内心不由涌出数句脏话。 棠华笑着搂住她,点了点她鼻尖:“我可不吃美人计。” 鱼皎皎不想说话。 她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像不吃美人计的样子,反而跟看见了骨头的狗似的,眼睛都是红的,勾一勾手指头就过来了,鱼皎皎甚至还专门找嬷嬷学了房中术,可谁能想到呢?嫖客她只嫖,但是她只打算吃霸王餐! 这可太亏本了! 鱼皎皎孩子气的撅起嘴,对她油盐不进的态度气恼不已,直接一脚将她踹到了一边。 棠华也不恼,捉住她的脚抱着啃了几口,一点都不嫌弃。 鱼皎皎气得直接把脚往她脸上怼,但偏偏棠华还是笑嘻嘻的,鱼皎皎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谁吃亏,遂收了回去,软绵绵的晃着她:“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把书还我嘛?” 她真的抓心挠肝的想接回她的心肝小宝贝们,为此什么招都使出来了。 鱼皎皎是真的急了,本来她看书就上头,一天不碰就觉得浑身不舒坦,更别提是断了几天了,现在眼泪都要下来了。 棠华顿时就心软了,就像是被放进了锅里的鱼,满腔的爱意激动又热烈的跳跃着,同时又无能无力让对方一起感受这种局面。 要是她哪天能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棠华觉得,她就是死也无憾了。 事实上,棠华其实是真的产生过直接让她断粮,强迫她移情别恋的想法,可她总是这样守不住底线,轻易就一退再腿。 棠华不动声色地搂紧她,不许她再抬头看自己,不然自己肯定会守不住底线的。 她将下巴搁在她发顶,语气轻飘飘的:“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鱼皎皎立即问道:“什么条件?” 棠华微微一笑:“为我写诗。”她顿了顿,补了个后缀,“情诗。” 不加这句的话,棠华都不敢肯定她能写成什么样子。 鱼皎皎呆了一下。 她自是会写诗的,她不算是一个死读书的,琴棋书画御礼乐她都有所涉猎,诗词这种在读书人间流行的存在她自也会,在跟着爹学会后就没少写,入宫后更没少写过思念他们的诗词。 不过她不爱炫耀,这些东西除了伺候她的侍女以外,更是无人得知。 但她写的诗里可不包括情诗,连少女怀春的诗都无,从跟盛明帝订婚到成为皇后,鱼皎皎更是一首相关的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