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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浅觉察她急促的气息,足下一顿,回首望向她。 秦孤桐略松一口气,刚想伸手去牵她。就听头顶之上传来一声轻哼。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 “天上若无难走路,世间哪个不成仙?” 山上传来缥缈空灵的声音,又清晰如在耳边。秦孤桐愣神之际,萧清浅已缓步而上。自双眼被熏瞎之后,萧清浅的世界只余黑暗。纯粹没有一丝杂质的黑暗,死寂的荒芜,未知的恐惧。曾日日夜夜,无休无止的折磨她。 此刻,她站在登仙门下。往上,是延绵一百三十九块白玉台阶。 萧清浅“看”的一清二楚,黑暗之中一条白茫茫的云道。烟雾缭绕之间,一条游龙穿梭其中。它时隐时现,时而抬首,时而摆尾,游曳戏耍。 游龙抬首回望,龙尾一摆,拍开些许烟雾,露出一处云阶。 萧清浅心知它意。想到这或许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纵她心中不悔,也难免怅然。 抬足,稳稳踏上去。 游龙潜入云烟,消失不见。萧清浅身处薄烟之中犹如陷入黑暗,站定不知去处。就此刻,游龙突然腾空而起,身体左右摇摆,烟雾抖散。 萧清浅紧跟其后,拾阶而上。 秦孤桐在后面看得心惊胆战。见萧清浅未被气劲推下,顿时心安许多。但看她时慢时快,时而偏左,时而偏右,似乎走机关密道一般,又不免提心吊胆。 秦孤桐要是精心凝神去想,自然能明白一二。可她关心则乱,只顾一眨不眨盯着萧清浅。 萧清浅跟着游龙,步伐闲适。 本来方方长长的一条薄烟,在尽头变成圆形。游龙飞天而上,又俯身而下。落在云烟中间,身体盘旋,龙首扬起,嘴巴开合。 并没有声音。 过了许久,游龙似乎无奈,身子一抖,云烟消失,萧清浅又陷入黑暗之中。 秦孤桐见萧清浅越走越远,心急如焚。顾不得那股强大的气劲,提刀而上。气出丹田,内力游走。一刀凌空劈下却如斩铁,横刀嵌在空中,一寸寸向前。 秦孤桐上蹬十三层阶梯,已是大汗淋漓,能力不济。她抬头望去,见萧清浅背影更远。顿时死咬牙关,奋力而上。 正在此刻,磅礴气劲突然消失! 秦孤桐只觉身体一软,半跪在石阶上。她喘了一口气,抬头只见山风吹起斗篷一角。连忙脚下一蹬,飞身而上。 百余阶梯,不过转瞬就到尽头。 秦孤桐情急喊道:“清浅。”见她安然无恙,秦孤桐心口大石落下,抬头望去不由一愣。 面前是一处太极广场,中间一座巨大的香炉宝鼎,宝鼎前有一人。 青灰道袍,白发披散,盘膝而坐,背对秦孤桐。 秦孤桐心中诧异,举目四望。见崇台迭砌,左右殿宇重重,除此人之外,不见第二人。此人身穿道袍,又在此处,十有八九是太和宗的前辈。想来是不忍祖庭破落,故而留守在此。 她身前半步,当在萧清浅身前。抱拳弯腰,毕恭毕敬问候道:“晚辈秦孤桐,见过前辈。如有冒犯,万望海涵。” “大道至简,知易行难。”那人轻叹一声,声音颇为清朗温和,略微一顿接着道,“福生无量天尊,不可思议功德。小居士能上来,便是有缘,何来冒犯。只你身后之人?” 秦孤桐眉梢微皱又蓦然一喜,此人如此厉害,说不定可以治好清浅。她不再迟疑,连忙说:“不敢欺瞒前辈,她口不能言,耳不闻声……” “不对不对。”那人口气,竟丝毫不信。只听他说道,“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她既然能见,又怎会不闻。” 秦孤桐闻言茫然,扭头看向萧清浅。见她神色如常,又想到她刚刚步伐稳健,心中愈加疑惑。本想问她,转念一想,朗声问道:“前辈所言,晚辈疑惑,但请赐教一二。” 那人微微摇头:“rou体凡胎,知晓又有何用。” 秦孤桐闻言一怔,却也不气不恼,仰首慷慨道:“生于父母,长于五谷,谁不是rou体凡胎。” 那人闻言,抚掌笑道:“不错不错,有道心。可愿随我吞风饮露,羽化登仙。” 秦孤桐听了不由暗暗发笑,此人武功之高,只怕说书人加上黑甲将军都不能敌。江湖之上难有对手,却想着成仙长生此类缥缈之事。真是江湖人之幸,江湖之不幸。 那人见她沉默,出言追问:“居士留念红尘?” 秦孤桐看向萧清浅,对着那人解释:“晚辈到底是rou体凡胎,只怕吞风饮露三五日便皮包骨瘦,七八天就要飞升了。” 那人哈哈大笑:“原是不信。” 不等秦孤桐说话,那人又开口,问道:“居士今年贵庚?” 秦孤桐回答:“十七。” 那人又问:“听居士谈吐,想来读过书。” 秦孤桐点头:“闲暇翻过,认识几个字。” “可读过史书?” 秦孤桐心中不解,依旧坦荡回答:“读过。” 那人又说:“读史明兴衰,居士可知这百年巨变。” 秦孤桐自然知晓,她见此人态度温和,谈吐有理。这番偶遇,未必不是一段机缘奇遇。理了理思绪,认真答道:“这百年间,天下巨变,起因于尚朝明帝南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