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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凤心嘴角上扬,任凭乔琬怎么问都不肯说。 “是不是呀?你让我看看了再埋,让我看看!”乔琬围着骆凤心转来转去,想要看个清楚。骆凤心三下五除二埋好坑,顺手把好奇心痒的乔琬牵走了,要是留乔琬在这儿她都不用猜就知道自己前脚离开这位手欠的主后脚就能给她把坑又挖出来。 “你还想不想吃了?”骆凤心拉着乔琬不让她回去,“想快点吃就来帮忙,不然到天黑你都吃不着。” 这个威胁一招命中要害。乔琬先前因为回忆了一通吃过的美食觉得很饿,这会儿一听说马上就要有吃的了就从很饿升级成为了非常饿、特别饿、前胸贴后背那种,吃粥这么多天以来从来没有这么饿过,再想皮也没有赶紧吃一顿的愿望来的强烈,于是老老实实跟在骆凤心后面去树林里砍柴。 斧子自然不存在,骆凤心还是用她那把剑砍的,可怜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今日被拿来又是挖坑又是砍树枝,乔琬看着都觉得心疼。 工具就这么一件,骆凤心说是要她帮忙,实际上没什么事轮得到她做,乔琬一边弯腰拾起骆凤心砍下来的树枝将它们收捡到一起,一边满怀新鲜地朝四处张望。 上山的时候乔琬是被骆凤心背着走的石阶,一路上感觉净是树和杂草,这会儿跟骆凤心钻到林子里面才发现这山里的动物还挺多。 她小时候在乡下待过一段时间,但她们那儿的山比这座山矮多了,半小时左右就能爬到顶,而且山上也就只能见到鸟和各种小虫子,蛇和老鼠大概也有,不过她没在山上见过。 可是这里就不一样了,乔琬眼瞧着两只野鸡飞了过去,有时候能听到身边有草木哗啦一响,待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只有灌木树枝晃动个不停。 骆凤心说那是兔子,乔琬便留了心去看,还真让她在树枝缝隙后面看到了。土黄色灰不溜秋的一只,蹿过来跑过去,弄出一点奇怪的声响,有时候还会突然停下来,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萌的乔琬心肝儿直颤。 除了兔子和野鸡,乔琬还看到了好多小动物,大约是人迹罕至的缘故,这些小家伙们都不怎么怕人,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或你追我赶地玩耍,或梳理毛发,有的还在啃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果子,偶尔还会有松鼠或者是叫不出名字的小鸟站在枝头好奇地望向她二人。 这些小家伙们看起来一派悠闲不慌不忙,真要想抓到它们也没这么容易,生存的本能教给它们最基本的戒心,乔琬每次刚想走近一点它们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失败过几次以后,乔琬有一点怀疑人生,人家骆凤心一个公主,打猎打柴野外找吃的什么都会,她一个正儿八经在乡下待过的人反而在这方面比不上人家! 打猎不行,她还可以发挥别的特长!仗着有外挂小白,乔琬捡了好多蘑菇和野菜。这山上零散分布着一些细细的小溪和山泉,乔琬把蘑菇和野菜洗净,想着就算没法煮汤,回去把树枝削细了串着烤也好。 两人忙活了一通,回到山顶那座破败的小屋前。骆凤心在先前埋泥球的位置堆起了树枝,将树枝点燃,然后又进到小屋里,从里面摸出一口锅来。 乔琬:“???” 骆凤心拿来的是一口行军锅,看上去很新,不可能是青阳女帝和昭明皇后的旧物,显然是她上次或者上上次、总之是最近来的时候藏在里面的。 可以啊公主殿下!你这不声不响的,连锅都准备好了! 乔琬眼看着骆凤心淡定地拿了锅,淡定地去找了地方洗干净,又淡定地盛了水拿回来,仿佛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完全没有开小灶的愧疚感! 作为被骆凤心拐来的同伙,乔琬在骆凤心去洗锅的时候背地里十分痛心地数落了她一顿,等骆凤心回来批评反省的话都说完了,当然是愉快地加入一起吃吃喝喝的行列啦! 只见骆凤心把锅架在树枝上,等水煮开后再把蘑菇和野菜放进去煮,调料只有少许盐,按说味道不会怎么样,但在连喝了半个月粥的乔琬眼里也是十足的美食了。 砍来的树枝不是干柴,烧的时候有些黑烟。乔琬换了个朝向避开那些烟,准备坐下的时候不经意地往远处一瞥,却见云雾已经散去,从这个地方竟能看见千阳城,离得太远城里的行人瞧不见,但四方城门和城中隐约可辨的建筑决计是千阳城错不了。 注意到乔琬的目光,骆凤心开口道:“这里离千阳城不算太远,而且不在这次受灾的范围内,亏得如此我们才有这些野味吃,我这次去巡视的时候,瞧见那些受灾严重的地方树皮和草根都被扒光了。” “朝廷的下一批赈灾粮就快到了,只要撑过了这个冬天,等明年开春一切就能好转起来。”乔琬坐下来扒拉了一下锅里,想起重灾区的百姓,兴致登时大减,觉得跟骆凤心在这里偷吃这一顿饭好罪恶。 骆凤心看出了乔琬的心思,含笑道:“你这反应倒让我想起一件趣事来。你在朝中当官这么些年,可有听过当年王仆射反对削减政事堂厨开支的事?” 乔琬摇了摇头,骆凤心说得这位王仆射在她入朝那年就告老还乡了,两人没有过交集,当时乔琬官小,自然也不会有人跟她议论宰相的事,等后来官做上去了,这位王仆射走都走了好些年了,朝中也没什么人再谈起他,乔琬只知道他为官还算正直,别的就不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