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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坚持,秦宛就不好再说了,两人牵着手走了许久,至一间酒肆前,秦宛领着她进去,道:“今日我付钱,请你吃饭,好不好?” “不好,原该我出银子的。”长乐不同意,伸手在自己袖口掏了几下,发现空空如也,她猛地一拍脑门:“出宫太快,忘了带钱。” 秦宛笑了,戳她脑门笑骂道:“该,瞧你这样,下次可还会忘了?” “不是还有你吗?”长乐摸摸脑门,拉着她就往二楼而去。 大周入城不久,酒肆里的摆设还同前齐一样,两人落座后,周遭还有许多百姓,都是文人儒士模样,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长乐大咧咧地坐下,按照秦宛的喜好,点了几样,对面的秦宛心不在焉,频频看向周遭。她不由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两人惯爱出门,来洛阳后几乎将城内的景色都看过一遍,就连酒肆都去了大半,出来得久了,就不会害怕外间的事物,都习以为常了。 今日秦宛却频频抬首,闻言与长乐解释:“今日好多文人在此,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你就不知了,近日里朝堂上闹得厉害,突厥不宁,母亲甚是头疼,那些个叔伯也是不安分的,闹着要母亲将皇位还给太子,暗地里都会排挤苏家。这些文人多半是在说着太子的事,照我说啊,是太子没能力,才让母亲得了先。”长乐低语。 她比其旁人,胆子总是大些,尤其是面对喜欢的人,心里话都跟着说了出来。 父亲死前,她是在场的,都说母亲窃国,倒不如说是太子拱手相让的。那时她知晓父亲将太子的权势架空,意欲废太子立阿姐,就差最后一道旨意的时候,可惜父亲病逝了。 太子架空,却没有废成,反让苏家得势了,也不知是上天的安排,还是父亲安排不周。 她唏嘘了会,秦宛眼中的光色飘忽不定,拉着她道:“长乐,说的那些事,信阳殿下可知晓?” “知晓又怎样,没有旨意,她不能越过太子的。”长乐坦言,低语一阵,菜肴就齐了,她夹了筷醉鸭给秦宛,叮嘱她:“你听听就成,这些事都是我偷听来的,旁人都不知道的。” 秦宛心思不定,咬着她喂来的鸭rou,亦不知该如何是好。 洛阳城内被清洗一番后,进出都把关很严,这些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嘴上功夫,也无大作用,就算入内敢说起窃国之事,也聚集小声说话,不敢大肆张扬。 两人吃过饭,秦宛的银子都花了干净,她叹息,这是她攒了很久才来的。 长乐憨憨一笑,摸着她的脸蛋:“莫急、莫急,我有银子,不会令你委屈的。” “你哪里有银子?每次出宫都忘。”秦宛生气就去掐她的腰,长乐怕疼,后退两步,求饶道:“我就是忘了,你莫生气。” “还说,就你点的醉鸭,吃了那么多,以后我养不活你。”秦宛不让,小跑着追过去,偏偏长乐又没有真心悔过之色,满满都是调侃,气得她当即过去打人。 街上行人不多,无人在意两人的打闹。长乐躲至隐蔽之处,秦宛追了过去,她举手就要打,被长乐按住,反将她压制在墙角处,乐道:“你打不着的,你好好想想我的建议,我们一起走。” “不走、不走,谁跟你这个轻狂之人离开。我父亲阿兄都好,比你强了不知多少,作何要听你的。”秦宛又气又闹,粉面通红,幸好周遭无人,也不用害羞的,手动弹不得,旋即抬脚去踢长乐。 她惯用的招数,长乐早就摸透了,轻轻一躲,就避开了,得意道:“你换一个,每次都这样,毫无新意。” “那你也换一样,不要每次都按着我,不许亲我,你敢亲我 ,我就一个月不理你,不让你进秦府大门,让阿兄拿大棒子赶你出门。”秦宛气得什么话都说了出来,声音比起寻常也大了很多。 自以为凶神恶煞,到了长乐眼中,不过是兔子急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秦宛这只白兔气了都不会咬人。 她不退反进,抵着秦宛的肩膀:“你提醒我了,我亲你又怎样,你舍得一月不见我,舍得你阿兄打我?” “自然舍得。”秦宛扬起下颚,哼了一声,长乐敢亲她,她就要咬她。 长乐摸着她的哼声的嘴巴,徐徐摩挲,认真道:“阿宛,你想想成不成,我们出去几年,再回来,不会出事的。” 指腹抵着秦宛的唇角,秦宛趁机咬住她的手指,疼得她跳脚,“秦宛、秦宛,不能真咬,好疼的。” 秦宛不理她,使劲咬了一口后,就差快出血了才松开她,鼓着腮帮子望她:“不疼,作何咬你。” 长乐看着自己手指上很深的牙印,疼得脸色都跟着红了,“你、你好狠的,你干脆咬断了最好。” “也好,你把手给我,拿来。”秦宛也不退让,捉到长乐的手还要再咬,吓得长乐忙将手背在后面,恶狠狠地看着她:“你咬我手,我就咬你嘴巴。” 说完,就伸手按住她秦宛,抵着她,咬上她的嘴巴。 两人青涩而懵懂,说咬就是咬,并不夹杂着其他的想法,秦宛被咬得吃痛,捂着嘴巴不言,泪水忽而就掉了下来。 长乐呆了呆,不知所措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不曾年少过,这两人年少时就像是现在的情侣,吵架骂人,都是经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