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按照平时的习惯,在这时,她一般都会回复。 虞鸢,“已经快到宿舍了,今天迟了点。” 她怕他多想什么。 那边回得很快,“你现在还在外面?就自己?” 京大校园最近也没那么安全了,之前有个变态露/阴/癖在学校sao扰女学生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一直到现在,学校也没给个说法。 “嗯。” “……” “你在哪?” “我去接你。” 虞鸢腿还刺痛着,她犹豫了很久。 “在哪?”电话都打了进来。 虞鸢没接电话,在微信回复,“求知路,我……” 她觉得被树枝绊倒,摔伤的事情实在太丢脸了,她真的不太好意思对谢星朝提起。 “在那等我。” 月亮出来了,虞鸢找了个椅子坐着,仰脸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有些走神。 男生修长的身影,穿过了那片黑色,匆匆的脚步声,从夜色里一点点接近。 云层移开了,月光洒下。 少年脸上第一次没了笑意。 他一眼看到她姿势不自然的腿。 “摔了一下,不严重。”虞鸢小声说,竟然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分心虚。 谢星朝没说话。 少年垂着眼睫,在她身旁蹲下,简单的查看了一下伤口。 “为什么不找我?”他说,没抬眼。 虞鸢,“……” 她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从小,她想到的就是要照顾他,呵护他,而当遇到这些事情时,习惯性的第一想法,也是不愿意麻烦他。 “鸢鸢。”少年轻声说,“是不是觉得,我不值得你依靠?” “没有。”她断然否定。 在这一刻,却也不怎么敢看少年那双漂亮清澈的黑眸。 谢星朝没再多说什么。 虞鸢还没来及再说话,低低惊呼了一声,整个人已经被他拦腰抱起。 虞鸢只能搂住他脖子,现在的他,抱她已经毫不费力,俩人的身高差很大,她那么轻的一小团,虞鸢感觉到少年手臂的力量,连着他身上特有的,那种很淡,微微清苦的冷香,都只是相隔咫尺。 “星朝,你怎么来那么快?”她只能找话,企图缓解这这种奇怪的氛围。 谢星朝,“骑车来的,车扔那边了。” 求知路路面不平,不方便骑车。 “能上来么?” 被他轻轻放下,虞鸢终于舒了口气,“能的。” “抓紧我。”少年回头,声音从风里传了过来。 虞鸢只能稍微抓紧了一点他的衣服下摆。 俩人还是隔得很远。 车停下了,少年一条长腿支着地,他回头,“鸢鸢,我真的就那么不好么?” 就那么讨厌他,稍微靠近一些都不愿意? 月色下,他脸上没了笑。 他垂着眼,轻声问,“鸢鸢,你是不是想找男朋友了。” 这几天,一直都和那两个男生在一起,连回复他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而晚归了,受伤了,都不愿意告诉他,甚至现在,宁愿摔下去,都不愿碰他近一点。 “你需要男朋友做的,他可以给你什么,我都可以。”少年直直看着她。 他平时在她面前,总是漂亮乖巧的大孩子模样,虞鸢看到那双眼睛,第一次发现,那种她极其陌生的情绪,一闪而过。 她被一连串的话问懵了。 她记得,谢星朝确实说过,说不愿意让她找男朋友。 这种孩子气的占有欲。 是她没考虑清楚。 虞鸢终于伸手,环上了他的腰,隔着一层衣物,少年的腰劲瘦细窄,和女生软绵绵的腰触感完全不同,“我没有想找男朋友。” 她轻声说,“这几天太忙了,星朝,谢谢你来接我。” 对谢星朝,这招也是百试不爽,他也很好安抚,只需要一些亲近,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乖顺听话的,不会和她闹任何别扭。 她看不到少年神情,声音闷闷的,“不用对我说谢谢。” 永远不用。 她忽然察觉到路不对,“星朝,这是去哪?” “校医院关门了。”他说,“你的腿必须去包扎,我带你去附近医院。” “宿舍要关门了!” “等下叫个车。”谢星朝说,“去我家。” 虞鸢,“……” 腿实在疼得厉害,扯到伤处,她自己都皱眉了。 她在医院大厅等着,谢星朝给她在急诊科挂了号。 虞鸢脚踝疼得不行,她掀起裤腿,看到伤口,脸色发白。 她没想到过会摔这么重,当时昏暗没看清楚。 如果不是谢星朝找过来,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可以拿这个腿走回宿舍。 “鸢鸢。”虞鸢实在不好意思,看他把她抱了过去,可是,有了前车之鉴,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先打个破伤风吧。”医生是个四五十的男大夫。 他拉着她的脚踝,摁了下,虞鸢疼得额头冒汗,差点叫了出来。 她才察觉到,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她刚才陡然用力,男生修长的手包容着她,由她掐着。 “脚踝还好点。”医生说,“主要是膝盖。” “杜医生!来了两车祸病人,大出血,缺人,你赶紧过去看看。” “马上来。” “膝盖我包扎了,脚踝你之后回去上个药就行。”医生转脸看向谢星朝,匆匆道,“叫你男朋友帮你弄,膝盖之后也得换药。” 谢星朝没半点解释的意思,找他问起了别的注意事项。 虞鸢,“……”现在这个时间点这个情况,去和医生解释他不是她男朋友,实在过于矫情了。 她只能坐在那里,被他这么照顾。 谢星朝横抱她起她毫不费力。 虞鸢只能搂着他,脸上发烧,好在这个时间医院人也很少,他叫的车已经到了,停在路边。 回了他家,谢星朝把她放在了沙发上,打开了客厅的灯。 虞鸢真的没想过,这么快又要过来借宿了。 少年忽然就在她身边顿身。 女孩雪白纤细的脚踝,被他修长的手这么握住,轻轻揉弄着,把药膏化开,虞鸢看着,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别扭。 她特别不好意思,“星朝,我自己来……” “鸢鸢,你不喜欢,可以直说。”少年红润的唇抿着,抬眸看向她。 那双漂亮的狗狗眼,眼尾微微垂着,此刻安安静静,全然是干净的乌黑。 什么邪念也没有。 只照出了她的矫情和做作。 虞鸢忽然就很是羞愧。 她放松下来,由他这么握着她的脚踝。 他动作很慢,上药弄了很久,感觉到他微凉的手指在她伤处划过,感觉格外清晰,虞鸢耳尖有些发烧,除去爸爸,从来没有过异性这么接近的碰到过她。 真的很慢,他似乎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 女孩生得骨rou均停,灯光下,小腿肌肤莹洁如玉,被他握在手心。 虞鸢想,是因为他平时在家的时候没做习惯这些事情,男孩子也难免粗枝大叶一些,并不会想那么多。 可是……这时间实在太长了。 “星朝。”女孩实在害羞,耳尖发烫,声音颤颤的。 少年似乎才回过神,声音有几分奇特的沙哑,“鸢鸢,我弄疼你了?” 虞鸢,“……”疼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 “对不起,我轻一点。”他眨了眨眼,应得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