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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阳见他跑了,条件反射跟着他一块儿跑,“阿哲,你等等我,妈的,女人疯起来怎么跟一狗一样到处咬 人!” 陈倩倩披头散发追了上去,但体力不及俩大男人,追了一半就有些力竭,火得当即口不择言,“白哲,你知道 你妈为什么死的这么早吗?都是被你这个丧门星给害的,要是知道你就是个变态,八成死了还不能瞑目!” “cao! ”白哲闻言,额头全是因怒意而凸起的青筋,他想也不想就用双手撑住栏杆,越过身后的顾思阳就迅速 折了回去。 “阿哲!” 白哲气得整张脸都呈现扭曲状态,抬手就朝陈倩倩狠狠甩了个巴掌,继而一手揪住她头发一手掐住她脖子, 一字一顿道:“你刚刚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咳咳......放手......” 陈倩倩没想到他真会动手,动作快的压根不给她丁点反应时间,瞬间涨得脸红脖子粗,惊骇万分的不停对着 白哲拳打脚踢,见他非但没松手,反而掐的越来越紧,眼底终是溢出了恐惧,慌乱之下只得用尖利的指甲在他手 背上又抓又挠。 “阿哲!”顾思阳一向对白哲的气力望而生畏,心惊rou跳的去扯他,“你冷静一点,这样会搞出人命的!” “人命? ”白哲不顾手背上的疼痛,挣狞着脸低吼,“她有胆子骂我妈就该有胆子承担后果,我十三岁没了妈, 白颖那时候都六岁了,我计较过什么?陈倩倩你自己想想我跟你们母女俩计较过什么?” “救、救我......”极度的呼吸困难令陈倩倩瞳孔涣散,眼中全是生理性泪水,脸都快涨成了猪肝色,由此可见 白哲力道用得有多大。 她挣扎着向顾思阳投去求救的目光,发麻的头皮令她脑中陡然清醒过来。 顾思阳知道白哲这人吃软不吃硬,不敢说重话火上浇油,只得放柔了声线低声劝着,“阿哲,放手,你搞死了 这种人得不偿失的,而且白爷爷还等着你去照顾呢你说对不对?” 白哲眼底猩红一片,却终究松了力道。 “咳咳......”陈倩倩得了功夫喘息,悄悄从兜里摸出一只黑色打火机快速塞进了白哲口袋里,两人本就靠的 近,他处在气头上,而顾思阳又一门心思把注意力放在了劝人上,一时竟谁都没有察觉。 “阿哲,是铁哥们儿你就听我一句话,先放手,反正现在武馆也卖了,钱都帮白爷爷交住院费给花没了,看她 以后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再说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别便宜了这个疯娘们儿。” 白哲沉默片刻,松开手一把将她推了开去。 陈倩倩心有余悸的靠在墙上拍着胸口边咳嗽边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左脸顶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鼻涕眼泪几 乎糊了一脸。 顾思阳这才看见白哲手背上密密麻麻的抓痕,眼光阴翳的盯着她咬牙切齿道:“还真是一只乱咬人的疯狗,迟 早死在你这张口无遮拦的嘴上!” “你们......你们等着!”陈倩倩靠着墙缓了半天才缓过了劲,撂下一句话后抖着手打起了电话,“喂?警察同志 吗?快救我,有人要杀我,对对对,在仁德私立医院!” “cao! ”顾思阳眼疾手快挥掌劈落她手里的手机,“你脑子有病啊?” 陈倩倩后怕的不行,一脸惊恐缩在墙角语无伦次,“你别过来,别过来!” “我......”顾思阳抹了把脸,险些给气笑。 白哲冷声道:“阳阳你别管她,我看她还想怎么闹。” 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顾思阳知道白哲的底线就是他母亲姚晴,而陈倩倩却非要作死的狂奔在这条底线边拉 都拉不回来。 白哲的家庭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白洋和姚晴属于老一辈的包办婚姻,自打处一个屋檐下过日子起就没什么感情,白哲的出生并没带来任何实 质上的改变,人都说重男轻女,偏偏白洋那人特喜欢女儿,而姚晴又因为月子没坐好而落下了病根。 那时候A市正处于发展阶段,白哲一家子住的那一地段往好听了说叫郊区,说难听了就是一乡窝旮沓,经济 实在算不上好,而白洋年轻的时候可谓是那一片出了名的混子,整天游手好闲啃老本,不务正业瞎晃荡,后来直 接撒手不管跑到了 A市说要闯一闯,最后名堂没闯出半点,倒给闯出了一贴心小棉袄,就是白颖那丫头。 小三带着女儿登堂入室,姚晴没什么意见,白云海却差点气疯,拎过白洋就毫不留情的揍了一顿,揍完之后 就把这对母女干脆利落的扫地出门,这种丟脸的儿他儿子做的出他这个做爸的脸上哪挂的住? 白洋却跟鬼迷了心窍似的和姚晴离了婚转而和陈倩倩火速领了证。 这下好了,连锁反应和火星撞地球一样快的令人猝不及防,姚晴没熬几天就断了气,白洋和白云海的父子关 系彻底搞僵,白哲那时候刚小学毕业,自从在葬礼上哭的稀里晔啦后一脚就跨入了长达五年多的叛逆期,拉帮结 派打架斗殴抽烟暍酒无所不能。 白云海看不下去,逮着机会就要和他过两招顺道打压一下他的嚣张劲儿,谁知道一个不慎就让白哲犹如开了 成倍的洪荒之力一样成了初中里的霸王,高中里的混混头子。 直到高三收了心奋战高考,谁料接二连三又出了季默那一档子事和暑假里白颖那丫头要推他下楼结果自己给 滚下去的事,于是伪装的脸面彻底撕破到补也补不回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