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节

    “在城东区的一个烂尾楼里。”

    第270章 钱鲲鹏死亡第一现场

    宁嫣然在驱车前往钱鲲鹏命案发生的第一案发现场的路上，从张雷口中得知，发现钱鲲鹏命案发生的第一案发现场，其实不是刑侦二队，也不是城东刑侦支队，而是伍勇的刑侦一队。

    原来，在钱鲲鹏的尸体被发现之前，有人曾经打过匿名电话，说发现了卜子墨的行踪，伍勇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一方面让人确定消息的真假，一方面带人先按照线索去追捕卜子墨，正所谓，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就知道了，伍勇他们一开始在城北兜了很大一个圈子，才从城北区一路追查到城东区，最后来到了城东区的那片烂尾楼。

    在烂尾楼里，他们没发现卜子墨的下落，反而意外的在烂尾楼发现了一个囚禁人的地方，现场不但有血迹，他们还在现场发现了一个钱夹子，在钱夹子里发现了一张身份证，身份证上的人叫钱鲲鹏。

    现场十分的凌乱不堪，伍勇他们追踪到这里，就没有了卜子墨的线索，而现场发现了血迹，作为老刑警的伍勇，一眼就看出来，现场发现的血迹不是动物的血，而是人血，而且现场的出血量很大，按照这个出血量，如果是个人的话，估计已经死了。

    有血迹就意味着案件的发生，而且很有可能是命案，伍勇本来是打算直接联系城东刑侦支队的人，不过，就在他刚拿出手机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就在昨天，他接到了城东刑侦支队打来的电话，说在城东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是s市一个有名的企业家，这个企业家好像是叫钱鲲鹏，而这个钱鲲鹏又似乎和712案件有关，当时他忙着追捕卜子墨的下落，就把这件案子移交给了宁嫣然所在的刑侦二队去办了，于是，伍勇就直接联系了刑侦二队的人。

    本来，伍勇是打算直接联系宁嫣然的，不过，宁嫣然因为昨晚去了酒吧和赵队长一起勘查现场了，从酒吧回来就一直在忙着工作，手机没有充电，关机了，伍勇打不通，他只好联系了张雷，从张雷的口中这才得知，昨天发生在城东区的命案死者就是钱鲲鹏，而宁嫣然他们还没有找到第一案发现场，现在伍勇意外的发现了，他就通知张雷，让他联系宁嫣然，带人前来勘查现场。

    宁嫣然来到这片烂尾楼的时候，车子停在烂尾楼外面很远的地方就开不进来了，他们只好徒步进入烂尾楼。

    当刑侦二队和城东刑侦支队的人一起来到烂尾楼的时候，发现伍勇和他的队员，已经封锁了现场，他们正蹲在外面抽烟聊天呢，从他们衣服上的痕迹，还有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这几天十分的狼狈不堪，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散落着一地的烟蒂。

    伍勇看到宁嫣然他们来了之后，就丢掉手里的香烟，站起身来，等到宁嫣然走近之后，他发现宁嫣然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情绪也十分的不稳定，于是，他就问道：“宁队长，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这起命案破获起来有难度？如果有的话，就跟我说，大不了，我们刑侦一队的人辛苦一点，接手破获算了。”

    宁嫣然和伍勇相对而立，她没有理会伍勇那语气中调侃的意思，而是转过头，瞥了一眼张雷，示意他带人进入现场勘查。

    张雷也没有拖沓，直接带人进入现场进行勘察工作。

    宁嫣然等到张雷他们都离开了，这才转过头，看着伍勇问道：“你们追查卜子墨结果怎么样？”

    听到宁嫣然问的这么直接，刚才还调侃打趣宁嫣然的伍勇，顿时有些尴尬起来，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躲闪的说道：“那个时间太紧，线索太少，难度太大，所以”

    “所以你们就没有找到卜子墨对吗？”宁嫣然把伍勇没说完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伍勇看着宁嫣然，表情十分的无奈，尽管他很想反驳宁嫣然的话，但是，他却无力反驳，因为宁嫣然说的很对，他确实没有找到卜子墨。

    宁嫣然没有和伍勇斗嘴的闲心，直接说道：“昨天晚上在城东区coco酒吧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那家酒吧的老板，叫梁子慧。”

    伍勇一脸疑惑的看着宁嫣然，不解的问道：“这里是城东区，是城东刑侦支队的管辖区，这里发生命案应该由他们来负责调查，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给我说这些干嘛，宁队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忙得很，忙着追踪调查卜子墨呢。”

    “梁子慧是高成华和高建华两兄弟的情妇，而钱鲲鹏和高成华曾经有着很大的恩怨。”宁嫣然直接给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伍勇本来是没兴趣知道这些的，本来712案件还没有侦破，好不容易发现了卜子墨的线索，还是没能找到他，这让伍勇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听到宁嫣然这么说，伍勇顿时就来了兴趣，他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死者梁子慧和钱鲲鹏，他们的死，很有可能是高成华越狱之后的报复行为？”

    伍勇说完就看向宁嫣然，没想到的是，宁嫣然却摇摇头，说道：“杀死钱鲲鹏的凶手我们还没有找到，但是，杀死梁子慧的凶手，我们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他是谁？”伍勇下意识的问道。

    宁嫣然看着伍勇，表情有些复杂，欲言又止，她在犹豫要不要说。

    伍勇看到宁嫣然这个样子，他就隐隐的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伍勇回过头，看了一眼长在烂尾楼里忙碌的众人，伍勇突然说道：“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卜子墨吧？”

    说完这句话，伍勇就盯着宁嫣然的眼睛。

    宁嫣然点点头，说道：“对，我们在酒吧的监控录像里面看到了他。”

    “你们该不会弄错了吧？”伍勇看着宁嫣然下意识的问道。

    宁嫣然没说话，只是看着伍勇。

    看到宁嫣然这幅表情，伍勇已经确定宁嫣然说的都是事实，他连忙问道：“那你们还发现了什么？比如卜子墨的去向，他隐藏的地点，或者他为什么这么做？”

    宁嫣然再次摇摇头，说道：“你问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当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卜子墨早已经离开了酒吧现场，至于，他现在在哪，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伍勇默然，他原本以为这次来城东区搜捕卜子墨，只是一次意外，而发现钱鲲鹏的第一命案案发现场，也只是意外当中的意外，现在看起来，这不是意外，伍勇在追到这里，失去了卜子墨的下落，他以为是自己的追查方向出现了错误，现在看来不是，他们的追查方向没错，卜子墨却是从城北区来到了城东区，而且，卜子墨来到城东区之后，非但没有隐匿自己的行踪，反而还顶风作案，就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作案，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伍勇想到这些连忙问道：“你把事情详细的说说。”

    宁嫣然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把这两天发生在城东区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着重说了他们在酒吧发现了卜子墨的下落的事情，至于在酒吧发现许琅的事情，宁嫣然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在这里，她并没有告诉伍勇。

    听完宁嫣然的讲述之后，伍勇顿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起来，他心中十分的疑惑，就问道：“你说，根据你们的调查，钱鲲鹏也好，还是梁子慧也罢，一个曾经是高成华的仇敌，一个是高成华兄弟二人的情妇，而卜子墨又和高成华有着很大的仇恨，按理说，他不应该会去杀害梁子慧啊。”

    同样的疑问，不但伍勇有，宁嫣然也有，她想了想，摇摇头，说道：“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根据我们的调查显示，梁子慧以前是靠着高氏兄弟发家的，但是，自从五年前高成华兄弟二人进入监狱服刑之后，她和高氏兄弟就渐行渐远了，已经逐渐摆脱了高氏兄弟了，这一点，从我们之前对高建华的人际关系进行调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高建华在出狱之后，还和梁子慧有什么联系啊。”

    伍勇想了想，问道：“那钱鲲鹏呢？他的死是否也是卜子墨所为？”

    宁嫣然摇摇头，说道：“钱鲲鹏的身份比较特殊，人际关系也十分的复杂，和他有仇的人不少，加上我们还没有找到钱鲲鹏的第一死亡现场，就更没办法确定这件事了。”

    伍勇听完之后，点点头，他也是老刑警了，自然明白宁嫣然的难处，破案不是凭空猜测，不是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警察破案是讲究证据的，人证物证都需要有。

    “不过，根据法医对钱鲲鹏尸体的尸检，可以初步确定，杀人凶手在杀害钱鲲鹏的时候，是想从钱鲲鹏嘴里得到些什么东西。”宁嫣然继续说道。

    “他想从钱鲲鹏嘴里得到什么呢？”伍勇问道。

    宁嫣然摇摇头，她也不清楚。

    两个人在烂尾楼外面站了很久，也聊了很多，但是都没有聊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伍勇在斟酌一番之后，既然现在没有了卜子墨的线索，而宁嫣然这边有了新的发现，他就决定留下来，先把钱鲲鹏和梁子慧的案子侦破再说，于是，两个人就一起进入了这栋烂尾楼。

    这栋烂尾楼是很早以前，房地产行业正火的时候，有房地产的老板看上了这里，出资在这里盖楼，只是，后来盖楼盖到一半，这个老板的资金链断裂了，工程就被迫停止了，于是就出现了这块烂尾楼的存在，这一荒废就是好多年。

    这栋烂尾楼其实已经不在市区了，而是处在市区和郊区的交界处，加上周围比较偏僻，人烟稀少，所以，平时来这里的人少之又少，几乎都没什么人，就连那些拾荒者都不愿意来这里，一来这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烂尾楼刚停工的时候，还有些值钱的建筑材料，例如钢筋水泥之类的，现在，这些东西早就被人偷走拿去卖钱了，根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二来，因为工程停工的比较早，加上当时建筑这栋楼的老板毕竟黑心，建筑方面偷工减料了，房屋漏水，尤其是到了暴雨季节，外面大雨，里面中雨，四处漏水，就连那些流浪者都不愿来这里歇脚，就算外面没下雨了，烂尾楼的一楼到二楼都是常年有积水的，根本没地方下脚，自然就没人来了。

    伍勇他们发现有血迹存在的地方是在三楼，他们之所以发现这些东西，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得到消息，说卜子墨很有可能藏身在这里，伍勇他们赶到这里之后，也觉得这里非常适合罪犯隐藏，于是，就带人进入了这栋烂尾楼，结果卜子墨没发现，却发现了钱鲲鹏的死亡现场。

    宁嫣然和伍勇沿着一楼的简易楼梯来到了三楼，一楼到处到是坑坑洼洼的，这些水坑里面积攒了黑色的死水，不知道积攒了多久，散发着刺鼻难闻的味道，二楼相对于一楼稍微好点，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些地方的天花板都塌了下来，里面的钢筋都露了出来，钢筋上布满了铁锈。

    三楼的布局和下面两层差不多，都是简陋的毛坯房，甚至都不能称之为毛坯房，墙壁上到粗糙的沙砾，钢筋的断头随处可见，很多地方的还可以看到里面的砖块，地面上积攒了厚厚的灰尘，建筑材料，水泥、钢筋、木头架子等等随处可见。

    当宁嫣然和伍勇他们上来的时候，张雷他们正在楼梯间左侧那边勘查现场，宁嫣然径直走了过去。

    这边的现场相对于另一边要干净一些，但是也干净不到哪里去，还是那么的肮脏和混乱，不过，这里的地面上，布满了脚印和生活垃圾，此刻，张雷正在让人对现场的足迹进行取样在。

    宁嫣然在进入这里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在这间房间里，有一个被固定在墙角的脚手架，脚手架已经变形了，死死的卡在墙壁的缺口当中，和从墙壁当中裸露出来的钢筋纠缠在一起，这也是为什么脚手架还留在这里的缘故，从远处看，看不出那是脚手架，因为脚手架上面布满了早已经干涸的水泥和砂砾，走近之后才能勉强辨认出那是一个脚手架。

    脚手架上面缠绕着锈迹斑斑的铁链，还有很粗的绳索，一边的绳索还完好无缺，绳索的末端打了一个死结，形成一个圆环，另一边的绳索却只有一半，断口十分的整齐，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利器割开的，在绳索所在的这一边，脚手架上的一些痕迹被摩擦掉了，露出了脚手架本来的面目。

    在脚手架上还有斑斑血迹，血迹早已经干涸掉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在脚手架的地面上，有十分混乱的足迹，根据足迹看的出来，那是没有穿鞋打着赤脚留下的，在地面上，还可以看到大量的血迹，以及水渍干涸之后留下的痕迹。

    在绳索的正下方，宁嫣然还看到了很多血迹，还有一些类似于指甲之类的东西，宁嫣然走到脚手架旁边，她刚一走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尿sao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味道异常的刺鼻难闻，宁嫣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她这才明白，刚才她看到的那些干涸的水渍，不是什么雨水滴落下来留下的痕迹，而是尿液滴落在地面上遗留下来的痕迹。

    在脚手架旁边，还有一个由几块木板钉成的板凳，上面还可以看到没有完全订下去的钉子，在锈迹斑斑的钉子上，宁嫣然明显看到了有rou丝挂在上面，板凳上同样也沾满了血迹，血迹顺着板凳的四条腿流下，滴落在地面上，血迹已经干涸，变成的黑褐色，和现场的灰尘混合在了的一起，如果不自然看都分辨不出来。

    在板凳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看不清楚原本是什么材质的水桶，水桶里面还盛放着小半桶的水，水的颜色是黑色的，十分的浑浊，而且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在水桶的边缘还搭着一条看不清是白色还是黄色的毛巾，毛巾已经干了，纠结在一起，看起来硬邦邦的。

    宁嫣然环顾一周，看完这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简易之际的房间，现场看到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在一般的建筑工地常见的东西，可是，平时人们看到不会联想到什么，可是，作为刑警出身的他们，在看到这些东西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古代的牢房，专门给犯人准备刑讯逼供的牢房。

    简易的脚手架就是捆绑固定犯人的地方，参差不齐，凹凸不平的板凳就是简易版的老虎凳了，至于放在一旁的水桶和毛巾，但凡看过一些影视剧的人都能猜出来那是干什么的，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为了拷打某个人准备的，而且，这才东西都是现场取材做成的，如果这就是钱鲲鹏死亡的第一案发现场的话，宁嫣然都无法想象，钱鲲鹏在临时前遭受了多么大折磨和痛苦，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第271章 烂尾楼的发现、许琅的处境

    “宁队，伍队。”

    就在宁嫣然蹲在那只水桶旁边看着黑色浑浊的水的时候，张雷走了过来，站在宁嫣然和伍勇的面前。

    宁嫣然站起身，看着张雷，问道：“勘查有结果了吗？”

    张雷点点头，说道：“我们对现场进行了初步勘查，在现场除了发现了大量的血迹之外，还在脚手架、板凳上面发现了人体组织，我已经让人进行了提取。”

    宁嫣然听完点点头。

    “另外，我们在现场一共提取到了五组脚印，其中有一组脚印是赤脚的，没有穿鞋，其中还有三组脚印是从门口延伸到这里的，然后又走了出去，应该是”

    张雷说到这，低头看了一眼伍勇脚上穿的皮鞋，然后又看了看，正在不远处勘查现场的刑侦一队队员的脚，发现他们穿的都是皮鞋，这才继续说道：“应该是伍队他们的人进入现场之后遗留下来的。”

    宁嫣然也低头看了看伍勇的脚，伍勇发现之后，连忙说道：“我们当时接到线索说，卜子墨很有可能隐藏在这里，我们就进入这里进行了搜查，这个地方也是在我们搜查卜子墨的时候，意外发现的，当时，没想到这里会是命案现场，所以，就没有做保护措施。”

    宁嫣然点点头，没有纠结什么，只是对张雷说道：“待会儿和刑侦一队的同志交接一下，问问当时都有谁进来这里了，把他们的足迹提取一下，和现场发现的足迹进行比对。”

    张雷点点头。

    宁嫣然想了想问道：“还有一组脚印呢？”

    “最后一组脚印是现场出现最多的地方，现场很多地方都发现了相同的脚印，我们经过初步勘察，可以确定这是同一个人留下的，至于脚印的详细数据还需要技术科同志的比对才能知道。”

    宁嫣然点点头，环顾一周之后，问道：“除了脚印足迹之外，现场还发现了什么？”

    “我们在脚手架旁边发现了五枚带血的指甲，应该是从人手里拔下来的，在板凳附近发现了十枚带血的脚指甲，也是一样的，另外，我们在脚手架附近的砖块下面，发现了六根被剁下来的手指，不过，因为现场环境的问题，这些手指都在一定程度上遭到了破坏，想要完整复原，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被拔掉的手指甲和脚指甲，还有被剁下来的手指，单凭这几点，就会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死者钱鲲鹏的身上，因为他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手指的手指甲还有脚指甲都不复存在了，而且他的双手还缺少六根手指，现场发现的手指肯定就是他的，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猜测而已，想要证明这一点，还需要法医的帮助。

    宁嫣然想起了钱鲲鹏嘴里还缺少的门牙和后槽牙，张雷还没有找到，就对张雷说道：“仔细勘察现场，钱鲲鹏不但手指缺失，还少了几颗牙齿，在现场好好的找一找。”

    张雷点点头，转身继续去工作了。

    勘察现场的事情由张雷他们负责，宁嫣然和伍勇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现场了，于是，两个人就一起离开了现场。

    两个人走到楼梯间，伍勇看着宁嫣然问道：“你说钱鲲鹏会是卜子墨杀害的吗？”

    宁嫣然摇摇头，说道：“一开始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并没有朝卜子墨的身上想，但是，梁子慧的死，我们在监控录像里发现了他的踪迹，你们又根据线索追查卜子墨到这里，发现了钱鲲鹏的第一死亡现场，我很难不怀疑钱鲲鹏就是卜子墨杀害的。”

    听到宁嫣然这么说，伍勇点点头，说道：“是啊，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伍勇说完之后，就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上，走到一旁，蹲在地上默默地抽着香烟，而宁嫣然则站在原地，在思考其它的问题。

    从之前的调查情况来看，卜子墨之所以走上犯罪道路就是为了给哥哥jiejie复仇，所以，他才会在七月十二号那天，一口气弄死高建华在内的三个人，这也是他在谢勇军出狱之后，跟踪谢勇军连续杀害八名出租车司机的原因，就连后来他杀害朱攀，还有出现在城北酒吧的事情，就是为了用自己的方式寻找高成华在内的所有成员，然后一一杀害，进而复仇。

    卜子墨之前杀害的那些人，宁嫣然还可以理解，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做，可是，卜子墨为什么要杀害梁子慧呢？还有现在的钱鲲鹏，很有可能也是他杀害的，那么，卜子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他不知道，现在他的通缉令已经出现在s市的各个角落，他每出现一次，就多一次暴露的聚会，从而被警方发现，进而找到他，抓捕他，宁嫣然相信，卜子墨不会那么蠢，他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也是你宁嫣然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一直压在宁嫣然的心里，许琅怎么会出现在梁子慧的命案现场，他为什么在卜子墨杀害梁子慧之前，找到梁子慧呢？他和梁子慧到底聊了什么？又从梁子慧哪里得到了什么东西呢？他的出现和卜子墨的出现是否存在某种联系呢？宁嫣然不知道，她不敢朝某个方面去想，既是不敢，也是不愿，如果许琅的出现和卜子墨的出现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那么，麻烦就大了。

    想到这些，宁嫣然拿出手机，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陆晔，她真的很犹豫，也很纠结，如果不把这件事告诉陆晔，那么有关许琅的事情，还有712案件，以及赵华的死，都没办法解释，如果告诉了陆晔，那么，许琅很有可能就会成为警方怀疑的对象，警方很有可能会通缉许琅，这是宁嫣然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而不是刑侦二队想看到的事情，更不是所有人想看到的事情。

    宁嫣然在思忖很久之后，还是拨通了陆晔的电话，然后独自一个人走到了这栋楼的另外一边。

    电话很快接通了，陆晔那威严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喂，嫣然啊，怎么了？城东区的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是否已经抓捕到凶手了？如果抓捕到了，就早点回来，配合伍勇尽快把卜子墨抓捕归案。”

    “陆局，城东区的案子还没有结束，才刚刚开始，估计还要等段时间才能结案。”

    “哦，这样啊，那你就安心的在那边继续查案吧，抓捕卜子墨的事情就交给伍勇去办好了。”

    “那个，陆局”

    “怎么了？”

    “伍勇现在跟我在一起。”

    “伍勇跟你在一起？他现在也在城东区？”陆晔在电话里疑惑的问道。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