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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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俩人:…… 许清木缓了缓,微笑起来,也用欠欠的语调开口道:“宋总谬赞了,您一看也是红光满面、精神矍铄、老当益壮、老骥伏枥、老而弥坚。” 宋玦:…… 另外二人:……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傻子都看出来这俩人互相不对付了。 黄老板连忙打圆场,说:“二位真爱开玩笑哈哈哈。” 二人继续皮笑rou不笑,并且同时轻微地翻了个白眼。 “额,那个……”助理开口打断了不和谐的气氛,对全叔道:“就谈到这里吧,后续合同的问题我们会让律师过来和你们谈的,今天我们就不打扰了。” 全叔连忙说:“好的,慢走,谢谢了。” 接着,在白美美依依不舍的目光之中,助理把宋玦给推走了,黄老板给许清木拱手道别,也赶紧跟上。 全叔送了几步,又回到许清木身边,有点不解地抠着脑袋说:“小道长,你们之前认识吗?怎么突然就掐起来了?” “可能前世有仇。”许清木心里还窝着火,没忍住又多问了一句,“他们刚才说什么合同?” 一说到这个,全叔就高兴,说:“哦,那个宋总好像是个大老板,想想和我们签桃子的超市供应合同,黄老板帮我们牵的线。嘿嘿,直接卖给他们比我们自己零售方便多了,今年花开得好,我们之前还担心销路,现在都解决了。” 许清木微微一愣,又说:“那……那他干嘛折花枝?” 全叔道:“不是他折的啊,那是我今天修枝修下来的,本来是不要的,但那花开得好看,扔了可惜,我看衬着宋总合适,就送给他了。话说,宋总真是好看啊,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见过最好看的人就是小道长和宋总了。” 许清木:…… 额,所以刚才是冤枉了宋玦,还劈头盖脸把人给训了一顿。 许清木心里升腾一丢丢微微的小愧疚,白美美又在这个时候拱火,叽叽喳喳地乱叫,像是慌忙想给宋玦解释。 许清木一把捂住白美美的嘴不让他出声,干脆地把那一点儿小愧疚都给扔了。 反正只是一个第一眼看到就讨厌的陌生人,以后也不会再见了,误会就误会。 许清木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宋玦给弄得没心情看桃花了,想了想,索性下山去散散心。 告别全叔,许清木很快地朝着山下走。 路上白美美还不死心,一直在叽叽喳喳,许清木听不懂他的意思,就问:“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姓宋的长得好看,想长成他那样子?” 白美美点点头,又摇头,丑脸上满是焦急,可就是不会说话。 许清木捏了下他的脸,说:“你别那么肤浅。好看只是皮相罢了,再说这世上好看的人多得是,我回去就给你买一百张当红明星的照片,你想参照谁长就参照谁长。” 白美美很急切地叫了半天,可还是没办法表达自己的意思,便十分沮丧地不再出声,安静地挂在了许清木的腰上。 许清木只当他睡着了,也没再管,优哉游哉地溜达下了山。 这是许清木清醒过来之后,第一次离开凌云山的地界。 世事变迁,如今的人间相当繁华喧嚣,高楼广厦,车水马龙,从前修道者们穷尽一生幻想的仙境,也不过如此。 许清木以前还傻着的时候,有几次和岳野鹤到市区里逛了逛,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有些难以适应。 好在凌云山脚下并不属于城市,仍然是一个偏僻的小乡村,这里还有大片的农田和瓦舍,路上的行人也不像是城里一样密集,许清木在其中闲逛也不会有太强烈的割裂感。 沿着大路走了很久,许清木才碰见第一个行人。 那是一个走得很慢的年轻人,打扮和面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他还是引起了许清木的注意。 他微微低头,眉头深锁,完全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活力,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丧的气息。那股气息简直快要实体化了,变成了一团黑雾紧紧笼罩着他。 擦身而过的时候,许清木特意多看了两眼,这个年轻人没有被脏东西缠上,他就是单纯的自己很丧。 他恍恍惚惚地从兜里掏东西,一张卡片顺着掉了出来,但他没有注意到,仍然沮丧着往前走。 许清木捡起卡片,叫住了年轻人。 “你好,你的东西掉了。” 年轻人茫然地回头。 许清木虚晃了一眼,看到卡片上贴着年轻人的照片,写着“枝城市人民医院实习医生:沈良才”。 叫做沈良才的年轻医生勉强露出笑容对许清木说:“谢谢。” 他一边说,一边点头致意,伸出手要接工作证的时候,目光往下撇,落在许清木腰间的时候,他猛然一抖,然后“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接着又迅速倒退几步,惊恐万状地快速喘息。 他一直盯着许清木的腰间,像是马上要晕过去了。 第13章 许清木低头,和有点懵逼的白美美对视了一眼。 讲道理,白美美虽然黑丑,但看顺眼了还是丑萌丑萌的,不至于这么吓人。 白美美感觉自己又受到了侮辱,冲上去就想薅这人的头发,许清木连忙抓住他往袖子里一塞。 沈良才没有修为,但能看到白美美。这并不奇怪,有些人就是天生的阴阳眼,能看见很多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作为一个普通人却一天到晚都能见到鬼,这大概就他看上去那么丧的原因。 许清木有些抱歉地说:“你看到了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他没有恶意的。” 沈良才还是没能缓过来,浑身都在抖,听到许清木的声音以后才回神,他猛地一咬牙,嘶哑着嗓音说:“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有!” 说完,沈良才立刻转身拔腿就跑,连工作证都没拿。 “唉,你的东西……”许清木出声,换来的是沈良才更加矫健的步伐。 白美美从袖子里探出头,相当不忿。 许清木无奈,只能暂且将沈良才落下的东西收好,打算找找有没有派出所或者村委会,把沈良才的工作证放下。 又走了一会儿,远处的田埂上出现了一群村民,他们敲锣打鼓,高呼着乱七八糟的口号,听上去就像是某种奇怪的仪式。 走近许清木就听清了,这群人在喊着“小宝儿快回来”,领头的是个穿着长袍的老男人,翻着白眼神神叨叨的念着奇怪的咒语。 这是给生病的小孩儿喊魂,旧时的巫医经常用这手段给小孩儿看病,遇到好的巫医,倒是能解决问题。 但许清木看这老男人就觉得不行,比柳译还不靠谱。 只是他现在逛到的区域,距离凌云山已经挺远了,这里的村民应该有自己的信仰。他们从来没有去过凌云山朝香,也都不认识许清木,他说什么,这些人应该都不会信。 所以许清木没有贸然开口,只是跟在这群人的身后,看着他们一路喊魂,到了巫医的小诊所。 诊所的大门上一边贴着红十字,一边贴着奇怪的符文,对比起来,实在有些好笑。 许清木抱臂往里看,果然是看到了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孩儿,正病怏怏地被一对老年夫妇抱在怀里,脸色微微发着红,小眉毛皱得很紧,看上去非常难受。 这孩子身上倒是有一些鬼气,魂魄也确实是很不稳,在rou身周围飘飘忽忽。 有些小孩儿身体弱魂魄轻,容易被脏东西缠上,其实也是小问题,很容易解决。 巫医开口,语气却相当凝重:“这孩子……怕是很危险啊!这样隔三差五地发烧,哪个小孩儿承受得住啊。” 抱着他的老年夫妇立刻慌了,连忙道:“大师,您可要想想办法救救小宝儿,我家可就这一个孙子,他不能有事啊!” 旁边热心的村民也都着急了,七嘴八舌地喊着“大师救命”。 巫医撩了撩自己的胡子,说:“虽然很麻烦,但只要有我在就不是问题。小宝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不管要费多少功力,我都一定会救他。” 老夫妇二人面露喜色,急忙感谢。 巫医微笑着道:“小宝儿的爸妈一直在城里打工,也算是我们村里比较有出息的了,做法事需要的一些祭品,都没问题吧?” 老夫妇一边掏自己的包一边表态道:“只要能救小宝儿,无论要多少钱,我们都会尽力拿出来的。” 许清木听不下去了,正想要出声教训一下这个神棍,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年轻的声音。 “等一下!” 许清木回头,看见了刚才那个满脸丧气的年轻人,沈良才。 沈良才的注意力全在生病的小宝儿身上,都没看见刚才吓得他不轻的许清木和白美美。 因为生气,沈良才的脸色看起来没那么丧了,还微微有些泛红,他急匆匆地推开人群,走到小宝儿和老夫妇身边蹲下,恳切地说:“五爷爷,五奶奶,让我看看小宝儿吧。” 老夫妇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巫医。 巫医一脸不屑,道:“让他看,他能医好就怪了。” 沈良才脸涨得更红了,眼里有些屈辱,他咬了咬牙,没吭声。 老夫妇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 沈良才赶紧探了探孩子的体温,又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只小电筒,看了孩子的瞳孔和喉咙,轻声说:“小宝儿不是撞鬼,和以前一样,还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高烧。我之前不是给你们说过吗?小宝儿天生扁桃体肥大,很容易感染,还会引起呼吸困难。他现在高烧不退,必须得去医院看儿科,如果实在是频繁感染高烧,就要考虑扁桃体切除手术了。” 老夫妻沉默了片刻,五奶奶就开口了,面色为难地说:“孩子,我知道你从小就成绩好有文化,考得也是名牌大学。但是……你说小宝儿不是撞鬼是生病,让你给他开药你又不肯,我们这不是没办法才来找大师的吗。” 沈良才道:“我现在只是在实习,不能贸然开药,而且我的专业是外科,轮值儿科岗的时间很短,经验不是很足。儿科方面需要慎重,一定要看专业医生。” 五奶奶又说:“你说的什么啊,我都听不明白,你们不都是穿白大褂的吗?还不是什么都能医,你看大师就是,一副药治百病。” 沈良才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高热处理不当的话可能会引起癫痫等后遗症,一定要抓紧去医院,你们……” “我不是针对你啊,你别生气。”五爷爷打断了沈良才,面色为难地说,“医院不就是骗人的吗?去了就给你开一堆这样那样的检查,一样检查都好几百,都是有辐射的,没毛病都给你查出毛病来。” 旁边的村民们附和着,七嘴八舌地指责起了医院。 “我家老头子不就是被医院给坑了吗?明明只是胃痛而已,送到医院去,十来天好好的人就给医没了。” “以前的老中医悬根丝就能把病给你瞧出来,现在的医生连把脉都不会了,一点都不靠谱。” “话说回来,这生病和撞鬼还是不同的,你看看小宝儿这样子,分明就是沾了脏东西,之前好几次都是大师给瞧好的。” “孩子这么小这么能开刀做手术呢?平白无故切一刀少块rou怎么行。” …… 沈良才握紧自己的小电筒,鼻翼轻轻扇动,看样子是有些生气。但看着小宝儿幼小的脸上满是痛苦,他也不想和人争辩,站起来说:“我给他爸妈打电话,他们肯定会让你们送小宝儿去医院的。” 听到这话,老夫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五奶奶满脸瘪了瘪嘴,开口就阴阳怪气,说:“良才啊,我说句不中听的话,管好你自己就行。小宝儿好了,我自然会给我儿子儿媳说这件事情,咱们虽然是沾亲带故,但也还轮不到你管我家的事情吧?” 五爷爷也脸色不善地开口:“给他们说又能怎么样?我儿子小时候就从来没有去过医院,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儿子我都养大了,还养不大孙子吗?他们不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