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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无欢见陈九鹤的情绪渐渐平复,于是对众人道:“如今西方教皇国大军压境,修真界危在旦夕,还请诸位可以摒弃前嫌,携手抗敌,一起把这群不知廉耻的西方恶徒打得落花流水!” “这是自然。” “一切全听盟主安排。” “盟主只管安排!” …… 连和尚也举着禅杖,厉声道:“出家人不可造杀孽!但九渊此人如此卑鄙无耻,老衲也只能开杀戒了!” 见众人准备把自己推上领袖位置,孟无欢的心情很是得意,寒暄过后,便腆着脸接受了东方修真盟主的位置。 …… …… 将所有拍着胸脯表示要参加结盟的修士都送走后,孟无欢把陈九鹤叫到一旁:“鹤儿,打伤越长羽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陈九鹤于是将萧林的样貌与手段都形容了一遍,道:“这人自称道无崖,正式出手前一直站在九渊身旁。” 孟无欢不觉皱眉。 作为一个活了五百多年的元婴老祖,他从未听说修真界有这样的人物与这样的手段,更不敢相信如此强者居然听命于一个修为全失只能靠奇巧yin技重整山河的废物。 “他有解释他为什么帮九渊吗?” “没有。” 陈九鹤苦涩道:“他只要求我们把从天海仙宗带走的东西全部还回去,把参与攻打天海仙宗的人全部押上问道峰听后处置。” “如此看来,他显然是喜欢九渊,甘心为九渊出头。” 孟无欢老jian巨猾地提醒陈九鹤:“这人如此修为,必定大有来头,道无崖多半是他的假名。此次决战,我们不仅要避开他,还要不惜代价笼络他,想办法离间他和九渊的关系。另外,我要去一趟三界寺。” “义父去三界寺做什么?” 陈九鹤不喜欢三界寺,那是个能够看穿三生三世的琉璃之地。 孟无欢道:“若道无崖真如你形容得这般不可抵挡,唯有请三界寺出手,才有可能击败!” “义父一路保重。” 陈九鹤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越长羽的房间。 …… …… 不知浪费了多少天才地宝后,越长羽终于醒了过来。 他见陈九鹤因劳累过度趴在桌上小睡,难免担心道侣着凉,于是拿起外套,蹑手蹑脚上前,要给陈九鹤盖上。 这时—— 轰隆隆! 山下一声轰隆炸开,惊得人心神俱裂。 陈九鹤顿时惊醒,惊诧地看着越长羽:“这是什么声音!和响雷的声音完全不同。” “不知道。” 越长羽目瞪口呆地说着,正要提醒陈九鹤穿上外套以免着凉,却有一道剑气穿过珠帘割破他手中的衣裳! 贴身掠过的杀机惊得伺候屋内的仆从一声惊呼,直接晕死过去。 “没用的东西!” 自小就颐指气使的越长羽骂了一声,在陈九鹤的搀扶下,走出珠帘,要询问情况,却见院落中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修士平民——无不仰望苍穹,脸上写满惊愕。 陈九鹤与越长羽也抬起头,看向上方。 他们看到三千飞剑御空而来,凝成一柄无形之剑。 不论是天道盟号称千年不摧的城墙还是四周的不老青山,都在破天剑锋下轰然碎裂! …… 一剑碎青山,一剑破城墙,惊天的剑气险些把整个天道盟都当中切成两片! 做出这等惊天动地的行为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青年修士,他携天地之势而来,峨冠博带,长衣当风,身后簇着三千长剑,鸣吟交错,气势煌煌。 青年的眼中,是无悲无喜的冷漠。 他立在废墟之上,俯瞰天道盟众人的惶恐与不安,嘴角分明带着一丝不屑。 仅仅这样,还远远不够! 根本不够抵消“他”所承受的万分之一的苦楚! 正心思旁骛时,耳旁突然响起恋人喜不自胜的声音:“老公老公,他们果然追出来了。” “这是自然。” 萧林宠溺地说着,沉浸一切情感的黑瞳唯有注视恋人时才会泛起少许的热情。 苏仁问:“要不要我把圣堂骑士团也召集过来?” “圣堂骑士团?” 萧林一愣,随即看到下方浩浩而来的铁骑——天道盟派来探查情况的是一支千余人的骑兵队伍。 “如果是‘诸神之怒’的话,应该一架就能干掉全部!” 苏仁认真地计算着。 萧林却笑着说:“有你男人在,别说一千人的队伍,就算一万人、十万人的队伍,我照样能一刀斩杀!” “可是这些人并不都曾经——” “所以我会先给他们一点警告,确定死性不改,才会正式下杀手。” 萧林理所应当地说着,身后三千长剑随之交鸣不已。 …… 旌旗森森的簇拥中,一骑穿梭而出,金甲白马,威武刚猛,乃是天道盟中地位仅次于们无双的第二号人物拓跋衍。 拓跋衍盛怒而来,正要发作,却见白发男子气质出尘,身旁九渊更是清冷高贵不输天人,不觉失了神,不知这等姿容的两人是何等的神仙眷侣。 好在萧林也没打算故弄玄虚,他见拓跋衍踱马而来,便与苏仁一道起身,颔首含笑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