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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味道很怪,付辛爸刚想破口大骂,下一秒头疼的扶住额头,呕吐,心慌,头蒙蒙的疼,他掐着嗓子,想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胃像火烧般的疼。 宗元冷冷的在一旁看着,0046胆战心惊,“真、真没事” 宗元把剩下的小半瓶酒扔到地上,“没事,死不了。” 他也没打算对付辛爸做什么,拿起麻袋,直接套上了他的头。 付辛爸忍着头晕胃痛,“你是谁信不信我报警” 宗元手里拿着麻绳,“你就是付东强” 付辛爸心里猛的一惊,以为是上门要钱的,磕磕巴巴,“我不是” 他套着麻袋,刚刚什么还没看清,想跑,浑身没有一点劲,还犯着恶心。 宗元嗤笑一声,慢慢悠悠的说,“不务正业,还家暴,呵,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人,酒鬼刚才给你的酒好不好喝他妈的怎么不喝死你。” 付东强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讨债的就好,他底气也足了,骂骂咧咧,“关你屁事我揍的是你我揍我儿子怎么了,我就算揍死他也是我的事我劝你快放了我,不然有你好看” 宗元毫不留情的把剩下那小半瓶酒撒在他身上,付东强闻着酒味,头疼的要命,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突然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 宗元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叹道,“你看,这个巷子太偏僻了,你身上的酒又是易燃的,你说你是不是被烧成灰都没人发现” 0046倒吸一口冷气,“宗元” 宗元说话还带着笑,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生生让人气了一身冷汗,付东强听出他的认真,他似乎都闻到了火的味道,抖了一抖,咽咽口水,“别,别” 他吓的腿都开始发抖。 宗元蹲在他旁边,咔嚓咔嚓的摆弄着手里就是个空壳的打火机,这声音逼的付东强两股战战,他问,“你儿子叫什么” 付东强头上冒出了冷汗,“付、付辛” “哦,叫付辛,”宗元说,“你有工作吗” 付东强胃里更疼了,“没有。” “没有”外面的声音还在问,“几年没工作了” 付东强沉默了一下,舔舔嘴巴上的裂痕,“七年。” “那挺不容易的,”宗元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七年没工作还能好好活下来,喝酒吃饭也没耽误你,你老婆呢” 付东强怒气上头,“跑了贱女人” “哦,”宗元毫不留情的说,“那你这七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付东强猛的愣住了。 他活下来,当然是靠他自己啊。 不是的。 没钱就卖东西,从前他们家也是住在窗明几净的大房间里,一百三十多平,然后卖家具,卖一切能卖的东西,然后卖房子。 再然后没钱了怎么办 回去拿付辛的钱,喝酒,抽烟,打牌,吃饭,没钱的日子多了去了,没钱要么去找付辛,要么就去借钱。 就这样活了七年。 付东强蠕动着嘴巴,“就,就活下来了” 宗元站起身,脚步声来来回回,他看着狼狈的躺在墙角的付辛爸,脏污,邋遢,胆小,又暴躁,他问,“那你儿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付东强说不出话来。 付辛是怎么活下来的七年前,他才十岁大一点,一个小孩,没爸没妈没钱,怎么能活下来 像个乞丐一样去大街上吃剩饭,捡别人吃过的饭,喝别人喝剩的水。 没饭吃就忍一忍,冷了也就忍一忍,没衣服穿那就多穿几件,衣服不合身了也没关系,反正冻不死。 直到到了上学的年龄,义务教育,他才知道,饭不能从垃圾桶里面捡着吃,衣服要穿合身的,要有钱,因为学习要花钱。 然后十几岁的孩子开始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捡塑料瓶,拾取别的小朋友写满不要的作业本,然后用橡皮擦干净,高兴的再接着用。 宗元问他,“你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付东强酒瘾醒了一点,他心慌的要命,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的问题,“我,我不知道” 宗元,“都要四十岁的人了,反而要去抢自己儿子捡塑料瓶的挣的钱,真的是有出息。” 付东强被麻袋罩着的脸突然涨的通红。 这个人的声音年轻,听上去高高在上,一个年轻的有钱的人这样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话,像是在付东强脸上狠狠打上一巴掌。 付东强嘴皮哆嗦着说出一句话,“你,你懂什么” “嗯” “都怪那臭娘们都是她的错,带着钱跟别的男人跑了我的钱我的名都被毁了这个贱人,呸我对待我儿子一点也不过分他娘这么对待我我他妈还把他供起来” 宗元点点头,“你这个想法不错,按照你这个想法,今天我不高兴,正好遇见了你,那只能算你倒霉,谁让我不高兴” 宗元的声音冷了下来,“别他妈找其他借口,你怎么不说你自己” “你失业,不思进取,老婆跑了,也只会躲在家里暴打十来岁大的儿子,酗酒,抽烟打牌样样都沾,你就是个吸血鬼,幸好你爹妈死的早,不然都要给你吸死。” “你就是一个废物。” “你说你死的时候,是不是没一个人愿意给你掉一两滴眼泪” 宗元这话直戳人心,付东强眼睛泛红,他一生气,头越发剧烈的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