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书迷正在阅读:我的前世是海王、独家宠溺:少奶奶要逃婚、快穿之佛系小妖精、穿成傲娇男主的白月光[快穿]、我被系统攻略了[快穿]、满级魔王只会种田、我是反派他爸[快穿]、当假货很多年后我成了弟媳、大佬的白月光复活了[快穿]、我被女主献给了男主[穿书]
“尽快啊。” “行的。” “诶,你是不是那个余熠的哥哥?”小护士又突然叫住程霁。 程霁回头,带着疑问。 “刚有个人说是他叔叔还是老师,进去看她了,他含含糊糊我也没听明白。” 程霁没太在意,指不定是余母喊家里的亲戚回来出谋划策了。与小护士话别,程霁脚上的步伐快了一些。 到了余熠住的病房1207,程霁还没敲门,听见里面有压抑的争吵声。程霁脚下的步子顿住了,如果是余家自己的人在吵架,那他自是不会进去了。 病房的门都是有块透明玻璃的,程霁俯身往里探了一眼,倒是没看见很多人,只有一个男人站在病床边。程霁慢慢地直起身来,看来今天来的不是时候。他甫一站直,反是看见余熠从病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了,那男人倒也没去扶,就眼睁睁地看着余熠用手臂一点点撑着。 程霁觉出来,有些不对味。 程霁偷偷把病房泄开了一小条缝,余熠的声音一点点传出来—— “徐昊春,你敢辞职离开,我就告诉所有人,反正我已经成这样了,我不怕。” “余熠,既然程暄已经认了,你就放过我。我给你两万块钱还不行吗?” “我不要钱,你说过高考结束就和我在一起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胡话。就算说过,男人在床上说过的话能作数吗。” “徐昊春,你人渣。” “余熠,当初是你勾着要和我在一起的。而且,你答应我吃药的,怎么还是怀孕了?也不要以为你同时和程暄在一起我不知道,脚踏两只船想得挺美,我可不像那小子那么傻。” “我没想脚踏两条船,我和你在一起,和程暄就淡了,我们已经打算分手了。徐老师,你别不要我。”余熠伸手去够男人的衣角。可惜,男人闪开了。 “钱,我给你带来了,我们就两清了。”男人言罢,打算全身而退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回转身,有人缓步走进来了。 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近,似泰山压顶。 程霁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一边拍手一边说道:“好一出大戏。太精彩了,忍不住就用手机录了两句。” “你谁啊?”徐昊春心虚地问道,腿直发软,仿佛随时要跪在地上了。 “背锅侠他哥。”程霁倒是坦荡荡地承认了这个丢人的身份。 这一夜,程霁没让徐昊春走,两人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了一夜,都没合眼,一直到早上余熠的父母从家里过来给余熠送饭。 程霁放了一遍录音,所有人如遭雷轰。余母当场就晕过去了,幸在医院,及时抢救过来了。 程霁看着所有人,说道:“您们看怎么处理?学校该通知谁?” 恰逢杨枝也提了一桶鸡汤到医院来了,余母瞅见杨枝和程霁忽然恼羞成怒,从床上一跃而起,把他俩赶出去了。 就是时柿过来看见的那一幕。 听了这来龙去脉,时柿从楼梯上掉下去一阶,“我、我不信。” “那再给你放一边录音。”程霁真的就要拿手机出来。 “不用,我不听。”时柿缓缓抱膝蹲下。在她这规规矩矩的十八年人生里,早恋都是相当越界的事了,更何况是和老师暗度陈仓,时柿受到了十足的冲击。 程霁也没拉住时柿,只是望着她的头顶,继续说:“我也已经联系你们班主任王老师,问过他,教室的监控没开,所以你这边的证据还需要点法子。” “有证据也不会改变什么的,我确实和余熠打架了。”想到自己的责任,时柿的情绪又低沉了几分。 程霁一瞬间冲上脑门的只有“恨铁不成钢”几个字。 “你说要赔这么多钱,我去坐牢是不是就不用赔了?”时柿仰头迎上程霁的目光。 程霁被气笑了。 “站起来。” “我想蹲一会。” “哪有女孩子这么蹲着的,不雅观。” 时柿听着他这么说,一手撑着地准备站起来了,可能因为早上没吃饭,低血糖了,整个人一个后仰翻。 程霁反应快,伸长腿挡住了时柿摔下去的身子。时柿也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小腿,好一会没动。 程霁这个姿势不舒服,踢了踢腿,“你说丑不丑?” 时柿没搭话,狼狈的爬起来了。 程霁睥着时柿后背沾了灰,替她拍了两下,“你要真不是因为程暄和她打架,就别怕。” 第8章 08 时柿回到病房时,余熠病房外又多了很多人。时奉军到了,学校的领导来了。 这其中,跟着时柿班主任王老师一起来的有一位同学,是时柿班上的班长。王老师先带着他,说要找余母,出乎所有人意料,余母把病房门关得紧紧的,谁也不见。 一众人不知所以,闭门不见人,事情又难办了很多。 王老师转而找到时柿,班长拿出用a4纸包着的钱,说道:“这是那天我们帮忙把余熠抬上救护车时,她掉在地上的钱。” “前天时柿说一千五百块钱不见,我数了一下恰好一千五,你看——”王老师又补充了一句,但没说完。 时柿看着这个钱,她还真认不出来是不是她的钱,她又没写名。 可是,印贞先反应过来了,“时柿,这是不是我寄给你的?”看着时柿点头,印贞一把接过了这个钱,“我那天刚从银行取出来,是连号的。当时我取了两千,就是从08开始到27。我还很吃惊,竟然二十张都是连着的。” 摊开钱,尾号是从13到27,连着的,一张不少。 “这就是我寄过来的钱。”印贞相当肯定的说道。 几人寂静下来了,余熠偷钱这件事好像赖不掉了。 时奉军谨慎一些,又问道:“确定是从余熠口袋里掉出来的?” “是,时老师。当时我们班石越抱余熠下楼,抱到二楼他没力气了,换了个人,两人移接过程中从余熠口袋掉出来的。”班长答道。 时奉军扶了扶眼镜,把这十几张钱又重新用a4包住了,继而拍了拍这位班长的肩膀,“谢谢你们这些同学了。”时奉军说这几句话时竟还哽咽了一下。 王老师没想到时奉军会这样,但一想人家亲闺女摊上这样的事能不着急吗?他也急忙赔小心,“时老师,您看也怪我,我应该当天就回班上好好询问一番的,但又不巧,我那天从医院回去,老家传来老母亲生病了,我这又耽搁了一天。我作为班主任,也有很多问题该做检讨。” 时奉军摆了摆手,“您已经尽力在照顾她们了。” 眼看着打架的缘由一点点明朗,只是病房一直不开,颇让人无可奈何。学校的人等了半小时,渐渐地不耐烦了,说把徐昊春带回去严肃处理,就想要离开了。 正交谈,面前的病房门陡然被拉开了,门口站着一人,是余熠。她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她扫视了一圈人群,最后停在了时柿身上,“时柿,你进来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时柿没立刻应允,“有什么话要单独我和我说?”时柿内心里其实是有一点怵和余熠再次单独呆在一起的。 “你不进来,下次我就什么都不会说了。”余熠体力有点不支,一直用一只手扶在门框上,丢下这句话后,她在余母的搀扶下又慢慢踱步进去了。 剩下病房外一众人彼时都望着时柿,就等着她表态。 时奉军先开口了,“你要不想去,就不进去,不碍事。” 时柿理了理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结果,确定余熠偷钱又说明什么了,万一她一口咬定自己就因为她偷钱就打她的,那自己身上的过错就洗刷不掉任何一点了。反倒是余熠,偷这一千五百块钱又犯得了多大的事。 “我进去看看。”时柿手心出了点汗,她在裤子上轻轻蹭了蹭。进去罢,在病房里她难不成会把自己杀了。就像程霁说的,她不是故意因为她怀了程暄孩子和余熠动手的,起事的缘由说出来,她是占理的,她不用怕。 时柿推开门进去,同时余母并其他余家家属从病房里退出来了,只留下余熠和她。 病房里一股病气,时柿闻着后胸口发闷,站在了离病床五步之远处。 “坐啊。”余熠率先开口。 时柿舔了一下上嘴唇,“不用了。你要说什么?” “我这样算是恶人有恶报了,你满意吗?” “余熠,我没想过变成这样,如果知道你怀孕,那钱我——”时柿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别假惺惺说这么好听了。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什么都没有了。”余熠平静得如一潭死水,“你放心,我已经找着跟我一起死的人,不拉你垫背了,我会解释清楚是我挑事,自作自受,不关你的事。” 时柿既想接受余熠这么做,但心里又觉得有些愧疚,“你住院的费用,我会一直负担的。” 余熠冷笑一声,“这点钱,我们家还是有的。” “那没事了的话,我就先出去了。”时柿现在只想快点逃离这间房间,她看着余熠的眼睛,那里面透出来对她的厌恶,不加丝毫掩饰。 “我还原真相,作为交换你帮我一个忙。”余熠在看到时柿转身后,不紧不慢地道出叫她进来的真正目的。 “你还原真相不是应该的吗?”时柿没料到余熠突然还附加条件,刚放回原处的一颗心又猛地沉下去了。 “我应该?是时柿听说我怀孕后,骂我不要脸,然后趁我不注意把我推到在地。你觉得我应该还原的真相这么说怎么样?”余熠说着还偏了一下头,像是佯装天真姿态。 时柿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点点蜷成拳头,两个中指使劲掐着手心,“帮你什么忙?” “你去跟徐昊春说,我手上有一段录像,还有几张照片。他尽管离开,这些东西我会放到网上的。”余熠说这话时,面上没有太多表情,眼睛紧盯着盖在腿上的被子,却不知道这副神情在时柿看来有多瘆人。 “什么录像?”时柿强作镇定地问。 “就是录像。”余熠现出几分不耐烦,“你告诉他就行,他会明白的。” 临到时柿拉开房门,又听见她说道:“就现在去跟他说,我知道他还在外面。” 时柿点了一下头,想到余熠也许看不见,又应了一声好。 时柿一拉开门,印贞就焦急地凑上前了,“她说什么了?” 时柿望了一眼人群,不答反问,“徐老师在吗?” “你找他干什么?”印贞也已知晓徐昊春和余熠那档子事,颇感龌蹉,现下听见徐昊春这个名都恨不得吐两口唾沫,听见时柿还说要找他,更是急了。 “我有两句话想和他说。” “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站在一旁的王老师朝站在印贞后面的时奉军使了一个眼色,接下话头,“时柿可能是帮忙传个话,我去外面找徐老师来。” “你还帮忙传什么话,嫌惹在身上的麻烦不够多吗?现在所有人被余熠这丫头耍的团团转,这是杨枝老实,谁要给我儿子乱扣帽子,我早两耳光扇过去了。”印贞像是故意,朝着病房门口大声说道。 时奉军瞧着所有人又聚焦在印贞身上,忍不住呵斥,“你少说两句,来了净添乱。” 眼瞅着这两人又干起来了,时柿悄无声息地走出去了,经过了两个病房,正面迎上从外面走进来的徐昊春。 “徐老师。” 徐昊春用左手从上至下搓了一把脸,“别这么叫我,我配不上‘老师’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