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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还算领情,也许从虞挽浓的举手投足间判断出她不会再伤害自己,温辰轻轻吐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有了第一丝松弛。 疼吗?疼就说出来。rdquo; 温辰愣了愣。 hellip;hellip;不是很疼,虞总。rdquo; 半晌之后他小声回,一边说话一边恨不得将脸埋进腿弯里。 就像将头埋在沙子里不愿意面对的鸵鸟一般,神色怯怯。 这是温辰第一次开口说话,难以想象他的声音居然这么低沉有磁性。 仅仅是这么一句,虞挽浓也能从中听出那一抹自带的绵软,态度有点不易察觉的卑亢,好像闯了祸的人mdash;mdash; 是他! 虞挽浓笑了,这一回是真的被逗笑。 她是真的好奇,温辰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都已经把他伤成这样了,浑身狼藉、狼狈不堪,这个咬紧牙关的少年居然不闹不恼。 安静地hellip;hellip;hellip;仿佛一只小鹌鹑。 温辰是个相当能忍的少年。 这是虞挽浓对他的初步判断。 不管是出于利益关系还是出于本身性格,他的这种不抱怨不责怪的态度,和战战兢兢的举动mdash;mdash; 让虞挽浓自然而然产生出一种mdash;mdash; 愧疚和心疼。 其实温辰完全可以反抗责怪痛骂她的,可是他居然没计较? 虞挽浓借着处理伤口仔细辨认过他的眼神,以她看人的经验来说mdash;mdash; 温辰的眼底有惧怕,有惊惶,有惴惴不安。 但仔细辨认一番,似乎并没有厌恶。 或许还没有来得及滋生? 不管如何,虞挽浓由内而外松出一口气。 虽然错不是她犯下的,可看着好端端一个十八岁的大男孩被抓成筛子rdquo;的身体,和受惊之后的惶恐表情,总归有点替原主过意不去。 一丝莫名的负罪感让虞挽浓觉得,该对他说点什么。 那个,实在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下手没轻没重把你弄伤。rdquo; 虞挽浓挠了挠头,硬着头皮挤出一个淡笑。 这样吧,你看看需要什么补偿,可以提出来?rdquo; 她刚才想过了,既然穿成了原主,她就认栽好了。 现在创伤已经造成,最重要的是尽量弥补温辰所受的内外创伤。 外伤已经处理过了,内伤暂时无法消除。 那就先给点甜枣,让对方心里好过一点? 这一点虞挽浓还是有自信的,原主不大不小也是经纪公司的头,拉个戏剧给个资源塞个空降,这种还是可以做到的。 就看温辰怎么提了。 虽然她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但暂时给不了别的,为今之计,只能先拖着。 少年瞪大了眸子,被她这一突如其来的关照rdquo;给难倒了。 他应该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不久前刚褪去绯红的耳根,又再次燃烧起来。 虞总,我没什么要求hellip;hellip;rdquo; 他似乎是狠狠思考了一会,在判断她不像是说假话以后,又改了口。 就是,能不能把我的薪酬按时hellip;hellip;按时给我hellip;hellip;rdquo; 温辰的耳朵根都红透了,极力的解释道。 我不是搞特殊,只是家里打电话来说,我奶奶住院需要一笔钱。所以,所以才hellip;hellip;rdquo; 温辰结结巴巴,说得很是委婉。 但虞挽浓却一下子就听懂了。 不仅听懂了,她还差点惊掉了下巴。 靠,原来如此变态的原主还是个周扒皮! 居然克扣艺人的酬劳! 看看她这富丽堂皇的不止一百平的卧室,和这每一处都充斥着奢侈**气息的软装修,这个逼装得绝对不下千万! 富得流油还拖欠薪水,简直丧心病狂。 怀着对原主深深地吐槽,虞挽浓扶了扶额,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 你说的事,我会考虑。rdquo; 温辰微微一怔,他本来以为自己会被拒绝的。 毕竟这次来的目的,是因为翟哥跟自己说,老板不满意他在舞台上的表现。 可现在老板不止没说自己,还这么痛快就答应早发薪水。 第一次见虞总这么好说话,温辰差点就忘记了身上伤痕累累,忘记自己所受的罪。 他直接赤脚站到地板上,对着虞挽浓微微躬身。 谢谢老板。rdquo; 这么容易就满足? 虞挽浓完全没有料到,不禁略略怔忡。 恰在此时,温辰扔在地上的牛仔裤里,传来电话的震动声,他顿了顿,在虞挽浓的示意下,走过去接起。 电话是翟哥打来的,虞挽浓隐约听到,对方要来接温辰,因为再过几个小时,刚好有一场商演,风行少年将作为嘉宾,在开幕仪式上表演新歌。 她听见温辰乖巧的说了个好,然后挂掉了电话。 虞挽浓看了看温辰脖子上掩饰不住的痕迹,点开通讯录,给造型总监去了个电话。 今天的演出,给温辰准备一件高领的服装。rdquo; 电话被温辰听在耳里,没再做声。 他迅速拾起自己被丢在地上的衣服,忙手忙脚,开始往身上套。 看他全程低头,尴尬的不敢看自己,一副急于想走的样子,虞挽浓进了卧室,找出一件自己的宽松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