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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直以为沈寂长相粗鄙的武将则在心里暗骂:本以为大将军是同道中人,未料居然背叛他们,与谢游击一起独领风sao。 文臣则在心中思量:沈将军与谢将军这样的风流人物,身为武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等皇帝上朝,开始议论国事后,赵御史就出列弹劾沈寂,针对沈寂包庇西戎细作、殴打皇族之事,痛述一气,使得殿上的氛围越发微妙起来。 有人偷偷观察皇帝的神情,有人频频偷瞄沈寂和谢严。众人俱心知肚明,谢严之前就被传言为西戎细作,只是因为他斩杀呼延智在前,没有确凿证据根本无人相信,此事便不了了之。而沈寂狠揍魏谦一事,他们也都听说一些,有人觉得可信,有人认为这就是在胡扯。 可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赵御史居然在早朝上公然弹劾这两件事情,倘若没有证据依傍,等待他的很有可能就是罢官免职。 赵御史兀自说得口干舌燥,见朝堂寂静一片,不禁瞄一眼低眉敛目的关沣,心中略有忐忑。 待他痛斥沈寂之后,皇帝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食指搭在扶手上缓缓敲击,殿中众臣大气不敢出,不是怕少年皇帝发怒,而是担心沈寂会暴起揍人。 皇帝的目光落在沈寂暗沉如水的面容上,心里笑他装模作样,便开口道:沈爱卿可有话要说 陛下,微臣以为凡事皆需证据,赵大人说的这些可有人证、物证沈寂眉头紧皱,俨然一副沉怒的模样。 不少文臣心中讥讽:武将就是武将,这点事儿便沉不住气。 赵御史此次准备充足,他鼓起勇气,直视沈寂,一脸正气凌然,道:沈将军可敢与齐王世子对质 早在魏谦被救活,离开栗阳城后,谢厌和沈寂就已经预料到这件事的发生,魏谦及齐王在这件事上绝对不会退让,而且,沈寂殴打魏谦的原因还与谢厌后腰上的烙印有关。 细作与殴打看起来是两件事,可这两件事偏偏因为魏谦的话而联系在一起。 有何不敢沈寂声音响亮,毫无心虚之色,弄得一旁爱热闹的大臣不禁有些发懵。 陛下,微臣请求齐王世子作为人证入殿对质。赵御史笃定沈寂殴打皇族这一罪名是跑不了的。 皇帝自然应允。 顷刻,齐王世子魏谦缓步至殿中,向皇帝行礼,得皇帝恩准后方站起身。因大病一场,他身形极为瘦削,脸颊凹陷,面色蜡黄,看着就让人心揪。 请问世子,在西北军营中,您因何受伤赵御史开始发问。 敛下眸中的仇恨,魏谦平静道:是被沈寂沈将军所揍。 群臣哗然,传言是传言,他们听着就笑笑而过,可如今,魏世子亲口表明他的伤乃沈寂击打所致,虽说不能仅听他一面之词,但仔细想想,西北军中除了沈寂无人敢打魏世子,况且,据说魏世子文武双全,再不济,也不可能被寻常一小将打成这副鬼样子,看来沈寂的嫌疑相当大。 沈将军可有话要说赵御史紧紧盯着沈寂,他倒要看看,沈寂如何狡辩。 他说是我打的,就是我打的沈寂冷笑一声,赵大人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要的是证据。 魏谦陡然转过身来,阴沉笑道:堂堂大将军,敢做不敢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试问,军营中除了你,谁会有那个能耐让我毫无反抗之力如果不是你,你为何要心虚将王彪处死 世子,谢严忽然出列道,军营中除去大将军,我也有那个能耐,还有,王彪殴打世子致世子重伤,难道不应被处死 见到谢严,魏谦怒意更重,这两个人实在太过不要脸,做过的事情居然矢口否认! 你说得对,既然你也有这个能耐,我为何非要诬告沈寂呢魏谦诡笑一声,我与他无冤无仇,何必弄成如今这局面 谢厌似被他的反问堵死,顿时说不出话来。众臣见状,都觉得沈寂这次恐怕罪责难逃。 你方才说与我无冤无仇,那我为何要打你沈寂皱眉问道。 众臣懵然,这因果联系绕来绕去的能不能好了敢不敢一句话说清楚! 魏谦闻言,毒蛇般阴冷的目光落在谢厌身上,笑容加深,慢悠悠道:自然是为了包庇谢严这个细作!他虽身为西戎细作,但你贪图他的美色,被他蛊惑,完全忘记大将军的职责,整日与他缠绵,我发现他细作的身份,你为保他便将我揍成重伤,若非顾忌我的身份,恐怕我早已去见阎王了!陛下!此事臣有证据! 皇帝很感兴趣,什么证据 从袖中掏出一份折子,魏谦双手捧过头顶,此乃袁栋将军亲笔所写的证词,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从吴总管手中接过,浏览一遍,其上所写俱是沈寂与谢严在军中各种伤风败俗之事,尤其强调沈寂为与谢严亲热,居然剃掉留存多年的胡须! 通篇看下来,皇帝强忍着没笑,看来这沈寂与谢严确实有龙阳之好,如此他也放心不少。 自古以来,君臣之间哪有绝对的信任沈寂战神之名太过耀眼,军功卓著,若再加上一个谢严,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放心信任二人。可若是他们相互喜爱,俱不成家,此事于皇帝来说,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