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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知道钱粮可贵,就更知道这是关键时期不能有任何迟疑,等京城第三道圣旨到来时,季凌组织起的第一支商队已经北上。 晋州军主帅骆琰三接圣旨而不从,这个消息很快传入大齐国都,然后就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飞到了南边。 楚国都城临安城内,六方馆中,一群书生正在论辩国事,说的正是北齐大将骆琰。 三接圣旨而不从,依学生之见骆大将军的态度非常分明,恐怕北齐要生乱了,说不得就要东西一划,一分为二。 那正是我们大楚的机会。 楼上包间内,一名黑衣男子正拨弄香炉,他神情专注,看似心无旁骛,嘴里却重复了楼下书生那句话。 东西一划,一分为二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赶羊的青年季凌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赶紧抱起他的羊准备跑路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4 宽袍博带,广袖流云。世人一般认为白衣才是风流态,但是此刻安坐六方馆的黑衣男子,不管谁见了恐怕都要赞一声风流,那模样,大概就是小说里常写的邪魅狷狂。 一双自然上挑的凤眼,修眉俊挺鼻梁高直,肤色是带点病态的白,衬得唇色更红,黑衣如墨。 季凌接到的任务里有四个字权倾朝野。而当今天下,要说权倾朝野,莫过于南楚摄政王,也就是学馆内拨香的这位黑衣男子,宇文周。 收回手,侍从已经在旁边恭敬的递上帕子供主子净手,兰多接过把手擦干净,他对这具身体还算满意。 王爷,宫中来人传话,说皇上哭着找您,要请您入宫。接过兰多递回来的帕子,那名侍卫躬着腰凑近了一些,低声禀报。 嬷嬷们养来干什么用的 丢下这句话,兰多站起身来,六方馆里的吵闹听腻了,他决定打道回府歇着去。之前在季凌参加生存大赛时折腾的那一场伤了元气,他这会都不是很有精神,每天睡得总比别人长点。 要不是这个摄政王职责所在必须上朝,他就想先睡个几天再说。 进了摄政王府,兰多吩咐下去不要打扰,什么皇帝哭着找,什么北齐闹分裂,通通抛在脑后,他得先睡一觉再说,先让他们自己闹一会。 骆琰要反的说法都传到了南楚,北齐境内自然更是甚嚣尘上,对此,最震动的莫过于北齐皇帝。感受到对皇权直接的威胁,这位老迈的皇帝再也佛系不下去了,他原以为有骆琬在手,骆琰肯定会回来,可是看他现在对圣旨不理不睬的态度,多半是真的要反。既然如此,那他就必须召集重臣商议对策了。 没想到的是,还没等皇帝密诏上书房议策,京畿兵马司先奔进宫来禀报了一件大事。 兵部尚书跑了,一家老小一夜之间就从京城消失了,这怎么办 老皇帝本来手就抖,听了这个消息手抖得就更加厉害了,一怒之下就把一桌子奏折扫到了地上。 去哪里了皇帝咬牙切齿,还能去哪里,肯定是去晋州了!他跟骆家向来交好好,很好,朕的好臣子!传朕旨意,沿途设卡追捕,抓到以后,全家老小就地格杀,一个不留。 因为兵部尚书跑了这件事,当天上书房议策一直很压抑,皇帝看他们的眼神全都带着审视,仿佛他们个个都是今晚就要跑的叛臣。其中唯一心情放松的只有唐献。 唐献就是那位穿书男配,现任绣衣副使,帝王心腹。说白了就相当于东厂番子,不过他是个带把的,总之是北齐最大的特务头子之一。 在原著里,唐献是骆琰舅舅的儿子,也就是他的表弟,和骆琰从小要好跟亲兄弟似的。骆琰从军去了晋州以后,他就留在京城当官,其实也是为了给骆琰扫清后顾之忧,调节晋州和京城各方的关系。后来他甚至成为了骆琰成长路上的基石,为了保护骆琰而遭人陷害,骆琰没来得及营救他就被暗杀了。 本来唐献是个非常正面的男配,他的死是骆琰性格变得真正铁血的转折点。但是穿书人怎么会甘心做别人的陪衬,还要为别人而死,简直就是个傻子。当初他看书的时候觉得唐献多么死得其所,现在就觉得唐献死得多么一文不值。所以他仗着和骆琰表亲的关系,捏造了骆琰通敌叛国的证据,又大义灭亲向皇帝告发,换了绣衣副使的官职。 不管骆琰有没有造反,不管他怎么想,总之他对圣旨不闻不问的态度触了皇帝的逆鳞,这兵部尚书一跑更是彻底点燃了皇帝的怒火。也就是说,骆琰造反的事再没有转圜余地,这个锅他背定了。本来他还担心皇帝发现骆琬死了会对他起疑心,不过现在嘛,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骆琰对京城的骆琬不闻不问,这个女人彻底失去了价值,再也没人会问她的下落。 他心中嗤笑,书里多忠君爱国的骆琰啊,还说什么社稷之光、大齐栋梁,还不是说反就反。什么忠心,都是骗读者的。想到这唐献又有点气,他当初也是被骗的读者之一。他还不知道不止他唐献换了芯子,骆琰也换了芯子,所以他的诡计才没有奏效,不然骆琰就真要用生命演绎忠诚了。 陛下,臣以为骆琰造反不宜妄下定论,他并未举事,京中若是反应过度,只怕他不反也得反了。说话的大臣对上皇上阴晴不定的目光,梗着脖子说了下去,这些年来骆琰驻守晋州,收复疆土与国有过,不应轻论大罪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