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片刻之后，第一次使用节育套的方其朗转过了身，他自嘲地看着一脸震惊的胤修文，无可奈何地说道：“抱歉，好像小了些。我觉得我快要断了，所以我可以不用吗？还是说，你现在出去给我买个更大号的？ “没了，这就是最大号的了。”这时候，胤修文大概理解为什么方其朗的衣服都是定制的了。 他到底还是心痛方其朗的，看着丈夫一脸不舒服的感觉，这就主动上前抱住了对方，然后亲了亲那张冷冰冰又委屈的脸。 “其朗，对不起，我不是想故意让你觉得难受的。” “那么过一会儿我也不是故意让你难受的。”说完，方其朗一把抱起了胤修文，这一次，他径直将对方抱到了卧房里，然后将对方重重扔在了那张足以让好几个人一起翻滚的大床上。 第125章 24h节育 “也没有那么难受。”躺在床上的胤修文忽然嘟囔了一句，他的确感到了些许不适，不过方其朗的尺寸的确超出了他的想象，要知道，当年他和蒙羽在一起的时候为对方买的xxxl号已经足够令他吃惊了，好在作为一名omega，他的身体总能适应alpha的侵占。 正准备去洗个澡继续处理文件的方其朗回过了头，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这么说。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方其朗对自己刚才的急躁与粗暴感到了一丝歉意，他只是有些情难自禁。 “我的意思是，你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把我弄得很难受，我还以为你又会像那天那样欺负我呢。”胤修文笑着摇了摇头，他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更深刻地体会到了那股不适感。 “我偶尔也会失控。”方其朗轻叹了一声，要坦诚自己的弱点，对他这个极度要面子的alpha而言是一件难事。 “如果你不是在愤怒的时候失控，我想我会很享受，也很配合你的。”胤修文已经不打算在方其朗面前隐瞒自己的本性，他是omega，他的本性就是享受alpha带来的鱼水之欢，这不是yin荡，也不是下贱，更不该是羞耻而错误的事情。 方其朗若有所思地望着胤修文，对方从温顺到如今放浪，真的变了不少，果然，只有他们离婚之后，胤修文或许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那也是对方心心念念的“自由”。 “我感觉到了。”方其朗深吸了一口气，在他人生中最可怕的那一天，他在别的alpha身下才看清了自己omega真正的模样，这既让他有被背叛的耻辱，又让他为自己并没有真正地在意过伴侣的感受而羞愧。 “你去忙吧，我知道，就算是约会你也会把工作这个‘情人’带来的。不过我已经很满足了。”胤修文看出了方其朗目光中那复杂的变化，他并非想令对方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只是想在这个大家尚算心平气和的夜晚，倾吐出内心压抑已久的话语。 “你先休息会儿，说不定一会儿我忙完了，还能回来继续我们的约会。”方其朗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这一刻，他仿佛又找回了自己那个温顺体贴的伴侣。 “早点忙完，回来陪我睡一会儿就行了，我们很久没一起睡了。”和方其朗在一起这么久，胤修文早就学会了适可而止，在这样对他与方其朗而言都有些伤感的夜晚，心灵的空虚远非欲望能够填满。 方其朗离开卧室，匆匆冲洗了一下身体之后，又裹着浴巾坐在了吧台边，他本该立刻着手处理之前没处理完的邮件，可胤修文的那番话，却总在他脑海中循环往复，让他无心工作。 落地窗外的城市的灯光渐熄，但是夜空却正是最美的时刻，之前还隐匿着的星子们纷纷探出了头，平宁城的上空群星环绕。 方其朗久久地凝望着窗外美丽的夜空，他一个人坐在这里，似乎有点孤独了。 而很快，他又想到了只试戴了一下就让自己十分难受的xxxxl号节育套，那一瞬间，他的确有些难过，因为胤修文不想有他的孩子，哪怕他们之间结婚这么些年一直没能拥有自己的小孩。 其实他并非不明白alpha与omega之间如果要有孩子，除了彼此身体健康、必须达到的高度的身心契合，更需要alpha增加完全标记的频率，才有可能让比omega女性更难受孕的omega男性怀孕，而方其朗之所以那么禁欲，除了自律的性格之外，也有这方面的考量，他正在事业上升期，如果太早有了孩子恐怕难以分心照顾家庭，生而不教不是他的作风。 虽然可以理解胤修文为什么希望自己戴节育套，可是从内心深处而言，方其朗还是感到了难过，好在对方最终还是体谅自己了的心情，没有强迫自己必须戴上那个恰好小了一圈的节育套，不然他可能真的要断掉。 胤修文终究还是那个温柔善良又体贴的omega，是自己没能好好珍惜他。 窗外的星光明灭，方其朗的心绪也浮浮沉沉，他的思绪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胤修文时，在看到对面坐着的那个有些拘谨、笑容温和，却浑身透露着一股平凡气息的omega时，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为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omega牵肠挂肚，明明他并没有对这段利益来往的婚姻抱过多期待。 但是，人或许总是难免对生活抱有期望，也总是会被爱与被爱所触动。 趁着方其朗不在卧室，之前还装作云淡风轻的胤修文并没有继续沉迷于被完全标记的余韵之中，尽管他在这个不完美的约会夜感受到了方其朗为自己做出的改变，也感受到了对方爱一个人的笨拙方式，但是他也清楚，今晚的温柔与爱意终究会随着黎明的到来而散落，化作一段令自己终身难忘的、充满着薄荷味的记忆。 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xxxxl号节育套，胤修文庆幸自己做了两手准备，他早就猜想过方其朗或许不愿意戴上它再标记自己，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估错了丈夫的尺寸，听到对方说快断了的时候，他真是又心疼又想笑，alpha的困扰其实在某些方面也不比omega少。而既然方其朗最终还是完全标记了自己，胤修文只能选择吞服他并未用过的24h节育药丸。 看着手里粉色的药剂，胤修文的心情十分复杂，他不止一次想过能有方其朗的孩子，可现在却是他自己让那个期望成为不可能。 胤修文闭上眼，吞下了药丸。 他没有喝水，只是喉头地艰难地滑动着将药丸咽了下去，在确认药丸落肚的那一刻，悲伤如藤蔓，一点点爬上来，然后温柔地拥抱住了这具孤独的身体。 方其朗在半夜的时候才终于处理完了所有的文件，他没有忘记胤修文的叮嘱，在喝了杯水之后又回到了卧室。 大概是刚才体力消耗了太多，胤修文已经斜靠在床头睡了过去，他在等待方其朗回来陪自己睡，可最终却把自己等睡着了。 睡着的胤修文有些傻乎乎的感觉，方其朗轻笑了一下，他不想再吵醒对方，但是也不能不尽丈夫的责任。 他上前轻轻地扶着胤修文，让对方平躺回了床上，胤修文睡得很沉，整个过程中他除了发出些许的呓语之外，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方其朗替胤修文盖好被子，正要绕过床回到自己的那一边，赤裸的脚却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地俯身拿了起来，是一枚药剂的外包装壳，想到胤修文所罹患的信息素缺乏症。 李医生已经私下告知了方其朗，这段时间胤修文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可以脱离对抑制剂的依赖，而手里这枚药剂外包装一样的东西却又让方其朗开始担心胤修文是否染上了滥用抑制剂获取加倍快感的恶习。 他赶紧仔细地看了看包装上的小字——24h节育。 方其朗终于意识到胤修文拿出那盒xxxxl节育套不是和自己开个玩笑，对方是真的不想会有任何可能怀上自己的孩子。 一时间，方其朗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心态，他可以接受胤修文为了自由离开自己，却不能接受对方已经不再爱自己了，是的，在他看来，如果一个omega在刚享受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标记之后就立刻服用节育药物，这说明他们之间的温存已经欠缺了感情。 莫名有些难过。方其朗垂头丧气地将捡起来的24h节育药的包装壳扔进了垃圾桶，他不会自讨没趣地与胤修文说这件事，他只是在上了床之后自觉地滚到了床边，那是属于他和胤修文之间的距离。 胤修文一觉睡到了天亮，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等他睁开双眼时，方其朗已经起床穿衣服了。 “早安，其朗……”胤修文鼻息黏着地伸了个懒腰，他瞥了眼身边的床单和枕头，看样子昨晚方其朗真的回到自己身边睡了，早知道，他就该努力坚持一会儿，至少享受一下对方臂弯的温暖。 “早安。”方其朗转身对胤修文礼貌地笑了一下。 不知道是没睡醒的缘故还是什么，胤修文觉得丈夫脸上的笑容简直就像应付媒体记者时的翻版，那种端庄的、彬彬有礼的、冷静的笑容。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胤修文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周日，如果方其朗没有工作的话，他想让对方多陪自己一阵，或者说，他想亲自教对方一下该如何约会。 正在系领带的方其朗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可能要去见一些公司的游说者，竞选快到了，光有方家的经济支持还不够。我也需要和一些有影响的人士进行法律范围内允许的正当交易。” 听到方其朗这么刻意解释，胤修文随即也明白了接受游说这是对方其朗而言非常重要的事情。 “放心吧，一切都会顺利的。”胤修文掀开了被子，他刚下一床，就警惕地看了看地面，他昨晚吃完药之后忘记处理包装就睡了。 “你在找什么？”方其朗明知故问。 “没什么，我在找我的拖鞋……”胤修文赶紧敷衍了过去，或许是掉到床下了吧，回头清洁工会打扫干净的。 方其朗垂下眼，他想了想，忍不住说道：“修文，吃药对身体不好，下次还是让我戴套吧。不过记得买大一号的。” 胤修文一愣，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有的事情你越担心，反倒越会发生。 “其朗……” “好了。你也赶紧起床吧，我把你送回家后，先去趟国会。”方其朗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却是一副轻松的模样。 第126章 考验通过 “我以为你会和修文享受一个愉快的周末，看来是我想太多。”原以为方其朗今天不会来办公室的谭鸣鸿从自家议员那张冷冰冰的脸上，又看出了什么端倪。 关上门之后，谭鸣鸿忍不住问道：“我说，你不会把好端端的约会又搞砸了吧？我特意给你订了房间，你难道没和修文好好来一场灵rou上的沟通吗？” “你在想些什么？我和修文之间很融洽。”方其朗一坐下来就径直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准备处理积压着的工作。 “是吗？”谭鸣鸿才不会相信方其朗的鬼话，对方这副不敢直视自己的模样分明就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谭鸣鸿还没来得及和方其朗多聊几句，对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方其朗看了眼来电，冲谭鸣鸿挑了下眉：“是林赞。” “老狐狸来报恩了吗？”谭鸣鸿还记得他亲自赵临收藏着的那份不可告人的视频交到林赞手里时，对方眼里露出的震惊与欣喜，和其他几名有名有姓的alpha不同，这位大公党的党鞭似乎毫无廉耻之心，哪怕一丝羞愧也不曾流露。当时林赞不动声色地收好了视频之后告诉谭鸣鸿，方其朗这份恩情他一定会想办法报答的，看来，这份报答来得还真快。 “他的确应该报答我。”方其朗冷冷一笑，要不是这个首鼠两端的家伙，自己一开始也不会踏进赵临的陷阱。 林赞深知像自己这样没有足够背景的人想要在龙潭虎xue一般的特星政坛闯出名头，那么他最终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实力以及努力攀上的人脉，他并不是赵临那种以游戏方式对待国会工作的花花公子，他十分勤奋，加班也是常事。 林赞在自己的办公室就可以看到楼下露天停车场进出的车辆，当他端着咖啡杯在窗口瞥到了方其朗的座驾时，他立即想起了那份让自己一度忌惮的视频，那份让他深感耻辱的东西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手上，他不知道方其朗到底做了些什么才让赵临那个疯子一样的家伙松口，但是他想，对方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您找我，林议员？”方其朗又一次来到了林赞的办公室，不过这一次，他再也不是为了求人而来。 “请坐，方议员。茶，还是咖啡？”林赞决定亲自招呼方其朗，毕竟他们接下来的对话并不适合被外人听到。 “不必了，我不渴。”自从在赵临那里着过道之后，方其朗对外界的水食都谨慎了许多，尤其是在这种私密的场合。 林赞多少明白方其朗的顾虑，他微微一笑，自己捧着咖啡杯坐了下来：“其朗，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虽然你还没有让赵临彻底完蛋，但是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弄到了不少重要的东西吧？” “那些东西都还给各自的主人了，我没有赵临那种下流的爱好。”方其朗看出林赞是在试探自己，他面不改色地表示自己已经将所有的视频都交还了出去，而且并没有私藏。 林赞笑了笑，他啜饮着guntang的咖啡，眼珠却一直落在方其朗那张淡定的脸上，他在揣测这个出身大贵族、个性肃重自律的alpha真的就是那样的正人君子吗？从对方会趁机提出条件，让自己引荐他加入骑士会来看，似乎也没那么简单，但是现在，东西在对方手上，话也自然只能听对方说。不过退一万步说，只要方其朗也有了那些视频，那么赵临必定不敢再轻举妄动，至少无法在这个方面再随意威胁他们了。 林赞放下咖啡杯，对方其朗说道：“当然，你可是不折不扣的绅士。今晚骑士会有个聚会，你要和我一起去参加吗？是时候引荐你给会长了。” 有时候聪明就是要学会审时度势，既然骑士会的会长对方其朗青眼有加，只要自己再努力帮方其朗成为骑士会中的一员，那么自己也就彻底安全了。 方其朗的瞳孔微微一缩，他悄无声息地隐藏了自己情绪上的变化，不过，此刻他的心情无疑是激动的，自从他的父亲作为战犯被收押之后，方家本家一直被排挤在旧九大贵族之外，很难再回到真正的上流，而骑士会的精英们却一直都是特星背后的推手，除了那个由狂人方其正统治特星的时代，这或许也是骑士会对方家人难有好感的真正原因。 “可是我还没有扳倒赵临，这样可以吗？”方其朗不露声色地问道，他并想在没有取得最终通行证的时候去丢人现眼，而赵临，按照他们的计划迟早都会身败名裂。 林赞哈哈一笑：“就凭你没有拿着视频让我为你引荐这一点，就说明你已经通过考验了。” “希望今晚在我面前可别是更大的考验。”方其朗也跟着笑了起来。 林赞的神色微微一变，他故作神秘地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会长他很欣赏你。” 胤修文回到家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去车库擦洗自己的自行车，既然方其朗去工作了，那么他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家里傻傻地等着对方回来。不过想起酒店里方其朗的话之后，他觉得对方真是有点小气，对方既然都答应与自己离婚了，又何必斤斤计较自己是否采取节育措施，让自己成为一个离异带崽的omega对他方议员又有什么好处呢？除了被八卦媒体抨击冷血无情，抛夫弃子之外，方其朗的支持率恐怕也会因此受到影响，这毕竟是个omega的利益政治正确的年代。 但是胤修文明白，方其朗会那样不高兴，或许也是因为他的心里还在意自己，在意自己的爱与不爱。 而胤修文一直清楚自己也并没有真正地放下方其朗，但是总这样贪恋对方以弥补的心态给予自己的温柔，那他又如何能真正离开方其朗的身边？离开方其朗固然令他很痛苦，但是这样的痛苦是一时的，如果继续留在方其朗身边，他们之间必定会因为彼此的背叛而再度反目，毕竟人心是很多变而自私的，一次小小的争吵或许就能让他们将所有的美好弃若敝屣、进而将过往的错误放大数十倍甚至上百倍，给对方、也给自己造成更深的伤害。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弥补的，胤修文没有信心自己能弥平他与方其朗之间那道深深的裂痕，尤其是在亲眼看到了丈夫如何与赵临疯狂尽兴之后。 擦洗完自己的爱车之后，胤修文懒懒地躺到沙发上沐浴阳光，他百无聊赖地摁开了电视，总统府的新闻发布会上，那位仁慈和蔼的盛总统宣布他将签署行政命令特赦一批alpha轻罪犯，以此鼓励他们能积极参军入伍、洗心革面，去凯鲁兽星的战场上为自己的国家赢得荣光。 看到总统先生鬓间日益增多的白发，胤修文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方其朗总是那么忙，毕竟连总统也不曾好好休息，这些政客们真的是不知疲惫，也或许因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不会感到累吧？而在他们忙碌的身影之后，恐怕少不了伴侣的支持。 只是不知自己离开方其朗之后，还有谁会那么好脾气的哄着对方、每天不辞辛苦地早起为对方准备暗黑早餐三件套呢？ 胤修文忽然有一丝伤感，他关掉电视，茫然地躺在沙发上，直到困意将自己带入了并不美好的梦乡之中。 骑士会的聚会十分低调，他们往往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召集位数不多的成员们举行隐秘的聚会。 这样的聚会不仅仅是为了让会员们联络感情、交换情报，也是为了让大家能知晓骑士会近期的利益目标，并为这一共同的利益而各展所长。 因为方其朗是第一次参加骑士会的聚会，而他也并非正式的会员，所以林赞要求他在达到地点之前都必须蒙住双眼，这让方其朗一度很担心。不过有时候勇气也是一种考验，方其朗不确定这是否是骑士会给自己的另一个考验，但是为了方家的未来，以及自己的未来，他还是接受了林赞的要求。 汽车行驶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停了下来，直到方其朗的耳畔逐渐响起了虫鸣鸟啼。 “到了。”林赞打开了车门，他笑着站在门口，看着正微微眯着眼往外张望的方其朗，他的身后是一座灯会辉煌的城堡，伫立在密林环绕的夜色之中。 “这个地方可真不错。”方其朗从车里走了出来，他扣上西服，发出了一声感叹，方家也曾有不少这样的城堡，可在方其正被处死之后，方家的财产被政府大肆没收，直到二次平权新政府建立之后也只归还了一部分。 “当然了。这可是你们方家当年最美的几座城堡之一。不过现在，它属于骑士会了。”林赞哈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