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他也知道她需要什么,想要什么,未来怎么过才会更好。 爱丽丝好不容易才遇见了他。 但是,他却不是个好人。 虚伪、狡诈、恶劣。 却又真诚、温柔。 他一边欺诈,一边又付出真心。 一边准备好了决战,一边又替她安排好了未来。 明明在和她进行着死斗,却偏偏总是要留一手,不愿意伤到她。 爱丽丝捏着信,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下来。 她想: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 数日之后,爱丽丝再次去见了圣子瑟斯顿。 她思考了好几日,还是决定要见创世神。 不过,她不是为了离开,而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她想要进入虚空。 不过,这话还是和创世神当面说明比较好。 他们在玻璃花庭里一边谈话,一边看到莱伊突然出现在花庭里,又气冲冲地走了。 爱丽丝:“... ...” 虽然她只见过圣灵街的主人两次,但是 她记得,圣灵街的主人的脾气相当好,应该不会有这样的表现才对啊。 瑟斯顿看着走出去的莱伊,说道:“他刚刚去找父神告状去了。” “因为开启虚空的‘门’的缘故,所有的圣物都损坏了,也包括莱伊的金叶之树的果实。” 重要的东西坏掉,不生气才怪。 瑟斯顿抱着奶猫绵绵站起身,脚下出现了巨大的金色传送阵。 这个传送阵,通往的另一侧是神国。 “走吧,爱丽丝小姐。” 爱丽丝点了点头,道过谢之后蹭上了传送阵。 神国的上方,是一片深蓝的夜幕。 红色的日轮和金白的月亮同缀于天。 银色星河无边无际,蔓延万里,倾垂至遥远天边。 下方则是一片辽阔的云海,云雾缥缈缱绻,元素形成的彩色流光逸散其中。 才刚刚进入神国,爱丽丝就被瑟斯顿撇下了。 圣子说要先去见父神一面,和他谈一谈,然后再带她过去。 瑟斯顿还把绵绵塞进了她怀里,拜托她帮忙带一带猫。 爱丽丝听话地待在原地等,可她等了好久,也不见圣子殿下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她怀里的银白色小奶猫开始不耐烦了。 绵绵的体格比小克小很多,而且皮毛更加柔软,再加上“猫是液体”的特性,完全滑不留手。 爱丽丝一个没抱稳,绵绵就从她手里溜出去了。 小奶猫蹬着后脚,在云里轻快地跳走了。 爱丽丝赶忙追了上去:“绵绵!” 追着追着,爱丽丝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原谅我好不好?”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 “你理一下我行不行?” “吃不吃糖?” “你这算什么?生气归生气,吃还是要吃的?”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吃你吃。” 这声音温柔而缱绻,带着一种让人耳朵酥麻的磁性。 可爱丽丝既不会因此耳朵酥麻,也不会因此而脸红——如果脸红一定是被气的。 她只想上去抽这声音的主人两个大耳巴子。 爱丽丝沉下心来,跟着绵绵的步子往前又迈了两步。 就这么两步,她和声音的主人出现在了彼此的视野里。 克里斯这王.八蛋,不知道怎么从虚空里出来了。 可能是创世神把他捞出来的管他呢? 克里斯看起来过的不太好。 他坐在椅子上,左手和右脚都打了石膏,拐杖就搭在椅子旁边。 甚至连那张漂亮的脸上也挂了伤,头上还包了厚厚的一层纱布。 爱丽丝:“... ...” 这,虚空有这么危险? 不对啊,他这伤看起来更像是被人打的。 而他说话的对象,是一只黑黢黢的煤球猫。 黑煤球猫面前摆了一小座糖果山。 克里斯艰难地用手剥糖果给牠——他必须得把糖果放在盘子里让小克吃,如果敢直接剥好了就用手捏着糖喂牠,就会被小克咬手。 看他两根手指上的绷带也知道,小克下嘴时肯定咬得不轻。 他一直在啰啰嗦嗦地和小黑猫说话。 而以前有着话唠属性,见人就要喵上老半天的猫完全不肯搭理他。 小克埋头吃糖,被他啰嗦烦了,就伸爪子抓他的手。 太卑微了。 跑到这里的绵绵“咪”了一声,又跑了几步,跳上了克里斯的膝盖。 银白色的小奶猫扒着他的衣服,一路向上爬,最终被克里斯用手托着,送到了他头顶上。 克里斯早就看见了爱丽丝。 他表情中带着心虚和尴尬,还有一丝慌乱。 看起来,他对再次相见真的是毫无准备。 小克:“喵!” 黑煤球猫惊喜地叫了一声,丢开盘子就奔向爱丽丝。 牠跳进爱丽丝怀里,似乎在学着绵绵,用毛脑袋在爱丽丝脸上蹭了几下,也爬上了少女的头顶。 克里斯试探着打招呼:“小公主” 爱丽丝平静地点了点头,迈开脚步走向了他。 她说道:“我给小克剥一颗糖。” 就在克里斯以为这是个不错的发展的时候,金发少女捞起了他椅子边的拐杖,镇定地退开了好几步。 爱丽丝的这种行为无异于把公共厕所的手纸拿走。 恶劣之中透露着缺德。 爱丽丝淡定道:“我缺一根烧火棍。” 克里斯:“小公主,我腿骨折了。” “我才不信你腿折了。” 爱丽丝怼他:“想想你做的事吧,谁信谁傻!” 克里斯这家伙在圣城坠落的时候,就假装过自己手臂骨折。 他还像模像样的用夹板固定了好几天,连同爱丽丝在内,所有的神术师都信了! “真的折了。” 一道悦耳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这声音空灵且华丽,如同悠远的古老乐曲。 银发神明的身形缓缓地出现在了云海上,雪白的袍脚融入了缥缈云雾。 他气息如雪,清冷、凛冽而圣洁。 他说道:“我打的。” 第74章 我栽在你手上了 “我打的。” 一边说着, 他清冷的银眸滑向克里斯。 后者立刻低下了脑袋,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