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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爱她,他平静回答,她惊住,还没等笑开,便听他接着道:一如苍生。心怀万物,众生皆爱。 她僵住,猝然后退一步,眼眸含了不自知的怨,却仍是一字一顿道:归尘师父小小年纪,果然是佛性深厚,看破红尘! 阿弥陀佛,阿笑施主,亘古时光方才是永恒,爱永远存在,但生灵,从未有永恒。他劝道,不会有人永恒的爱着谁。 你没爱过你怎么知道没有!她含了泪,哑着嗓子道。 多谢归尘师父为笑书解惑,师父请便吧。她随即控制住脾气,眼泪死死包在眼眶不落下,转身不再看他。 明明一开始是他先来的,什么都是他先来的,如今深陷迷障的只有她一个人,凭什么,有本事,便一开始就不要招惹她。 贫僧告辞。归尘施礼,接着便转身离去了。 她僵立许久,还是控制不住的转过身来,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明明护了她那么久,为何她都幻化人形了,他却从未变过态度。 笑书送走了最后一位来求医的病人,将药包好递给他,给,一副药用三回,每回三碗水熬成一碗,饭后按时吃,很快就好了。 那人笑着点点头,身后的小伙子上前扶住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她,又脸红红的垂下头。 笑书没注意到,垂眸写着什么,您好走。 诶,谢谢锦大夫,要不是您呐,咱这一穷二白的,上哪儿看病去呀,等死吧。那老爷子握了握孙子的手腕,笑呵呵的。 小伙子急忙将脚边的一框子蔬菜提起放到她面前,锦,锦大夫,这是自家种的一点菜,你就多担待。 他嗫嚅着说完了事先背了好几遍的话,脑袋低低的不敢看人。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使劲薅了他几下,他也没动弹。 不用了,我这每日里采药去城里药铺换钱已经尽够了,这些事都是举手之劳,只要老爷子体态康健便好。 这怎么行,我们本来就没钱,庄稼人就一点地里的东西,您不收,咱这可老爷子急忙道。 那好吧,我便收下了。推辞不过,她含笑道。 有些人是真的没钱,地里的东西都是卖银子的,所以她时有推脱,这老爷子前几回来看病,都被她推了回去,这回看他神态,还是收一回,不然也是不好。 等到送走爷孙两,笑书看着屋里箩筐中的菜,她当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筐子爷孙两带走了,这菜还得送上山去布施寺中才行。 今日一日,银子没多少,倒是那些看病的人送来的蔬菜米面不少,都知道她是信女不吃荤,这些人也没有多余的rou给送。 笑书拿了担子挑起两筐,关上门向山上走去。 夕阳余晖下,鸟儿松鼠跳来跳去,都在和她打招呼。 等到了庙门前,那守门的僧人早就识得她了,举手向着她行了礼,无声的做了个姿势。 她也颔首回礼,其中一个僧人过来,接过她的担子去了后厨,她便进了庙去转转。 那颗巨大的槐树还在那伫立着,不过已经被百年前那场大火烧掉一大半,中部都空了,只是表皮还起了几枝绿,生命的顽强,总是让人惊叹。 她已经和这棵树脱离了,命理都化进了主干里,此时就作为她的脊梁待在身体里。 只是到底还是有感应,笑书不知不觉的向它走去。 这树在一座庭院里,院中立着四足香鼎,巨大的香棒燃烧,冒着青烟。 大门开着没人,她没多想,误以为是供奉着佛的偏殿。 踏步进入,拿了香鼎边上的香点了,施了礼这才去了槐树下。 槐树早已不复坚挺,只是十分宽阔的身躯,中部虚空,看着一个黑黝黝的洞,有人做了及膝的石头围栏将其围起,又有几根木棒斜斜支着为它稳固身躯。 她伸手在槐树表皮抚摸,或许是感应到她,槐树枝桠开始无风而动,树叶沙沙作响。 她也笑开,一瞬间灿烂如花。 踩过了围栏,她看着那大洞,内部十分宽阔,想着给它一点灵气滋润。 只是打眼一瞧,她却睁大了眼,内部隐约有白色人影,却正是归尘! 她呆在洞口,手放在槐树上,看到了树的记忆。 当初连同这座院子都被烧干净了,时过境迁,他却说要在这里居住,和尚都说这里是鬼树成灵,恐有邪祟,先前的归尘大师便是死在这儿,想必是为了降妖所为。 流言蜚语,不过过了些许人耳,便传成了这样。 清风山小皇恩寺代代都有归尘大师,这已经成了传说,出名的不是归尘本人,而是归尘此名号。 后来他搬进来了,每日里和这树闲谈讲经,找了石块一点一点将围栏修好,又为它支撑躯体。 看了许多杂书,想办法将树救活,日日浇水,冬天为其裹身保暖。 她挡在洞口,归尘许是累了,所以侧身蜷在洞里睡的正熟,头上枕着蒲团,闭眼的模样还有着少年稚气。 她想起此生他虽然被誉为天生佛子,极受人尊敬爱戴,可如今年岁却还是十七呢。 她除了曾经他小时候,从没见过他这模样,想着,竟有那么两分嫉妒自己本体了。 小心的蹲下身来,跪趴在地上凑到他面前。 灵气聚集双眼,眼眸变绿微微发亮,她这才看清楚他。 小心的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除了死去那一刻,她这算是第一次能这么接近他了。 她想,她明白长息选择让她这时候上山送菜的缘由了,一切自有因果。 歪着头看他,痴痴半晌,怎么也不够。 小心翼翼的凑近又凑近,她敏锐的听见了他的呼吸,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脸颊发烫,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缓缓俯身,粉唇无声的轻印在了他的颊边,她死死稳住身形,顿了半晌,见他没动静,又轻轻移到他唇角,却是再不敢妄动了。 久久,她再次起身,将散落在一边的袈。裟轻轻给他披在身上。 指尖触到了那串佛珠,一瞬发烫,她一下弹开,佛珠发出金色光芒,虽说伤不了她,可归尘眉宇一蹙,已经是要醒了。 她紧张起来,来不及想太多,身子往后一靠,便融入了树中。 他缓缓睁开眼,佛珠已经恢复平静了。 起身撑了撑额,归尘唇角露出小小笑容,抬手摸了摸树干,吾友,今日又在你处睡着了。 被他一碰,腰上传来触感,笑书忍不住一激灵,脸都红了,槐树枝桠一扭,躯体都在细微的颤。 归尘一愣,掌下树干竟然发热,你他有些迟疑,都说鬼木成灵,可他从未感应到一丝丝妖气,这树他也觉得少说千年了,怎么也该成妖,可是就是一棵普通的树,不会这一瞬便有灵了 他再感应,却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想来,是他成日想着它成妖,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