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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侍卫互换了衣服,夙玉便准备离开。 大人可得早点回来! 这副身体毕竟是一个少年的,那侍卫身材魁梧套着自己的外套明显是憋得慌,腰带都系不上,可偏偏说交代这番话的时候严肃得很,颇有点老父亲叮嘱儿子早点回家的意味,夙玉眨巴眨巴眼睛,挥一挥小手,真诚点头:侍卫大哥放心,我一定在巡卫换晚班之前回来。 才怪。 在偏院四周看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地形,夙玉便开始寻皇上的寝宫,他之所以选今天出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竹简中曾记载皇上会在近日遇刺,上辈子何云青被关在偏院,皇上并未将他处死,真正置他于死地的就是这次遇刺,他好端端在院中睡觉,却被污蔑心怀不轨,行刺皇上,并且御前侍卫还在他院子里搜到了血迹的衣服和凶器,那自是百口莫辩,这傻孩子又缺根筋,不知道辩解,就这么被活活冤死了。 夙玉望天叹气,哎,这盘死棋能不能活也就看这次了。 行至拐角处,却忽然传来浓重的喘息声,起起伏伏,轻轻浅浅,似乎还很激烈!他脚步一转,贴于墙根,这、这、这大白天的上演活春宫刺激 第5章 傲娇皇上和他的龟太监 嗯、、不,求求 女人浓重的喘息声和弱弱的求饶声在夙玉耳边环绕,他捏了捏略微发烫的耳垂,暗骂色胚,打扰别人做这种事是不道德的,偷看这种事也是不道德的,所以他只是蹲在墙角屏住呼吸,默默听着。 不消片刻,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是有些听不见了,夙玉长卷的睫毛眨了两下,眸中满满的疑惑:这是完事了这么快! 伸了伸脖子,本想一看究竟,却不想一个低沉而唳气深重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他揪着衣袍猛地往后撤了撤,后才发觉这人不是在跟自己说话,真是做贼心虚!暗自拍了拍胸口,平复了下心情,这才又竖起耳朵。 朕说过最讨厌别人碰朕,看来端妃的记性不太好 墙角的另一边,身着华贵服饰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单手扼着一个女人纤长而脆弱的脖子。 女人被抵在墙上,眼角的泪水早已将精致的妆容哭花,本该楚楚可怜的面容现在却是红妆白/粉揉作一团,实在不堪入目。 男人的表情威严肃穆,一双凌厉的凤目蔑视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身上散发的阴沉唳气就连蹲在墙角另一边的夙玉都感觉寒丝入骨。 孟婉莹,别以为你哥哥回来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现在手里握着的不过是一个凤印,等你哥哥什么时候连同朕手上的玉玺一同夺过去的时候你再在朕面前嚣张也不迟! 褚昭说话间扣着女人的大掌不断锁紧,直到她双目泛白,脸颊发紫,这才松开了手。 夙玉心中一抖,亮晶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他这是误打误撞挖到宫廷秘辛啦悄咪咪又往前挪了半步,探出小半个脑袋。 被松开孟婉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也是止不住地流下来,她见皇上要走,又连忙爬过去,本想揪住他的衣袍,却被一脚踢开。 当真要朕现在杀了你才甘心吗! 如果说刚才还有一丝顾及的话,现在褚昭就是毫不掩饰的爆发出对这个女人的厌恶了,三番五次地挑战他的底线,是谁给她的勇气 他那个威震边疆的将军哥哥,还是在朝堂兴风作浪的丞相老爹 皇上、皇上,臣妾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啊!臣妾只想好好服侍皇上,进宫数年,臣妾从来都只是本分做人,与人为善,臣妾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皇上面前诬陷臣妾,但请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相信孟家一直是对皇上忠心耿耿啊皇上 孟婉莹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声音是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凄惨,疯如市井泼妇。 可褚昭知道这个女人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慌张,恰恰相反,她的心里很清明,甚至已经想好了退路,她只是想把事情闹得更大,好让更多人看见自己的残暴,看见她的柔弱示好。 思及此,褚昭的心里反而没那么暴躁了,他静静地看着孟婉莹哭闹了半晌,见她实在闹得没力气了,紧抿的薄唇这才淡淡开口:来人,端妃感染风寒,高烧不退,神志不清,送回暖玉阁静养半月,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打扰。 她的好哥哥孟怀远,也就是征西大将军马上就要回京,褚昭知道自己暂时不能拿她怎么样,但耳根子能清净半个月也是好的。 孟婉莹本还想哭闹,但经过褚昭的一阵惊吓,而她刚才又声嘶力竭地表演了半天,现在已是口干舌燥、身心俱惫,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得作罢,随宫人退了下去。 还不出来吗 刚准备离开的夙玉脚步一顿,在原地狠狠地挣扎了一把,很明显他现在已经暴露了,可不应该啊,他气息隐藏的那么好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阵猫叫打断了二人之间无形的对峙。 夙玉缓缓舒出一口气,这猫来得真及时,不再纠结,转身便欲离开。 啊啊啊啊! 看着身后猛然放大的俊脸,夙玉吓得一屁股墩摔在了地上,他、他他在自己身后多久了自己竟然一点也没发现! 褚昭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也是吓了一跳,甚至可以说是惊悚了,不过见过孟婉莹那恶心的妆容,眼前的脸倒也在接受范围之内了,只听他沉声问道:你是谁 褚昭深邃幽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夙玉本以为是他认出了自己,毕竟何云青在一年前还是十分受宠的,然而在他问出lsquo;你是谁rsquo;的时候,夙玉高悬的心就缓缓放下了,连忙将岔开的腿并拢,低着脑袋上前跪好:启禀皇上,奴才是冷宫的侍卫。 冷宫、侍卫 褚昭冷笑。 很明显他的话并没有多大的信服力,不过夙玉却是不怕的,连连点头。 把头抬起来, 褚昭冷冷命令着。 闻言,夙玉将盯在他脚底的视线缓缓向上移去,明黄华贵的龙袍下是他欣长健魄的身姿,宽阔有力的肩膀将衣服撑得极具威严,不难想象衣袍之下是怎样一副令人羡慕的好身材,而再向上看去便是一张嘴角带着坏笑的俊美无俦脸庞,夙玉微微一愣,猛然发觉自己竟盯着皇上看了许久,忙垂下眼帘。 而褚昭现在的感受却是与他恰恰相反,他看着那张画得妖艳惊悚的脸颊,眉头一皱:怎么把脸化成这样 夙玉眨眨眼睛,那无辜的表情仿佛在说lsquo;这样不好看吗rsquo;。 褚国虽盛男风,爱美的男子也会画眉施粉,可却不会像这小子似的,将脸涂得惨白,大片腮红将脸颊、眼睑抹的到处都是。 褚昭无力欣赏,让他将头低下去。 说吧,为什么偷听朕说话,谁派你来的 例行公事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 夙玉长长的睫毛掩住他狡黠的眸子,暗自在心里盘算了一会,随后答道:奴才只是不小心路过,并不是谁派来的。